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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194/538611194/538611216/202102022101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白萧乐竟然亲她?!

    额心覆上温软的唇,就像闲庭漫步,触不及防,日光下坠落一片胭红花瓣,恰好停在眉心,一瞬的惊异。等她去寻那块扰人的瓣子。它已倏地撤离,额心余留那块痒得心惊。

    那不常感受的地方,此时成了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姐姐,姐姐?”

    “……啊?”

    他看了她半晌,温软地笑:“开箱子吧。”

    花乔乔如当头一棒,表情异常镇定,道:“的确,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她耳根悄悄地红了。

    好在,青丝遮掩,天色未明,叫他瞧不清。

    花乔乔忙跑过去,蹲下,将玄铁钥匙插入锁孔,旋拧,箱子盖“吱——”地打开。

    里面是很平常的玩耍物件。

    莲花灯、折扇、木雕、拨浪鼓、鸡毛毽子、提线傀儡、六角风车、编织的香袋……

    地下还压有一只黑龙风筝,在一堆玩意中不甘埋没似的露了脸,矜贵霸气,工艺绘彩繁复,根须龙鳞清晰分明。

    奇怪的是没有木椽子和细线栓着,不知是做风筝的人没来得及做,亦或是本来就不需要,——龙翔于天,自由自在,何须区区头发丝粗细的线栓着?

    这些物什堆了有半箱子。

    花沉夕让她来看杏花树,就为了看这些东西?

    她拿起其中一个拨浪鼓,“叮——咚咚——”缓慢地摇了两下。

    身旁有谁擦着她衣角蹲下,挨着她很近。拨浪鼓停了下来,它又掉到了睡了千年的木箱子里去了。

    “这些倒是挺有趣的,”白萧乐拿起箱子里那一个粉红衣衫少女模样的提线傀儡,“生在这里,死在这里。这一生,对她来说,与一只由人提在手中,任人把玩操控的傀儡有何两样……”他说着,牵着少女四肢的线一齐断裂,他伸手轻轻接住失了支撑要掉在尘埃里的玩偶。

    他摩挲了少女的发顶,将她放到了木箱子里去。就贴着那黑龙风筝的脸卧着。

    “这样才好。”

    花乔乔扒拉着莲花灯,在几盏灯下找到了一封信,拿出来,信封上未写任何字。

    花乔乔道:“阿乐,我读给你听!”

    白萧乐撑着脸笑:“好啊。”

    展开信,上面写的字迹是娟秀的小楷。如同一个烟气霏霏水乡的女子,临窗执笔的闲情。

    “沉夕表姐,两年不见,再见却是天人永隔。出嫁前,你嘱托我的事,今时已尽数完成。

    “花明柳骗我!他害死了刘家郎君。我的一生毁了。但这不要紧,他自你死后也疯了,呵呵呵……祖祠**,当上了家主,还这么上不得台面!

    这里字迹尖利,穿透纸张的狠力,花沉夕后续的字迹都失从容,潦草起来,焦躁异常。

    “我怎么会让他死?……花家因为祖祠被烧忌讳,魔族在西原滋乱,举家往南岭中部迁移。有了新家主,这个旧家主落在我手里甚好。你要埋的遗物在祖祠前,我就将囚他在祖祠下。

    “离你多近啊!想好了,在他死前,我再告诉他,让他死也死不得安生……

    花乔乔读到这里顿了顿,叹息道:“没想到,最后花明雪竟然把自己玩死了,既然知道他的疯,还去招惹……”

    白萧乐摇头道:“花明柳心思,岂是花明雪猜得到的。他坐上家主之位,有的是手段,他比任何人都能忍。就算是死,也不可轻视。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花乔乔叹了口气,继续糟心地念道:“幼时我该听母亲的,一碗鸠毒混糖水喂了他!你救了他,是你的劫;我容忍了他,是我一辈子痛苦的根源。

    “骨灰既撒在陵川,自由地随风去吧。下辈子,生在寻常之家,别再遇到我们了。——明雪留”

    花乔乔咳了咳嗓子,惆怅道:“花沉夕虽不是花明柳害死,但到底也因为他的偏执,她死前才这么不得自由。”

    她暗暗看了眼白萧乐,见他无动于衷,道:“喜欢这种东西,珍贵的很,但也是你情我愿。若是强求,岂不是两个人都得不到善终?……阿乐,你觉得呢?”

    他这性子、执拗程度,比花明柳只高不低。

    “若是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若是离开,”他笑了一下,目光灼灼看花乔乔,似有所指:“试试才知道……”

    碰了钉子的花乔乔,立马移开眼,闭上嘴。

    算了算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嘛,教育也得慢慢来……

    “你这是做什么?”

    白萧乐将信纸烧了,将木箱子阖上,收进了储物戒里。

    “这东西,留给渊。”他起身朝祖祠走,“依姐姐说的,将他二人葬了。”

    “我来帮你。”花乔乔站起身,跟着他一起进了祖祠。

    白萧乐:“姐姐不害怕了?”

    “有什么害怕的,花家的人,由你替我搬,我在旁边只看着,不好。”

    “有什么关系,”他供桌轻轻一推,朝右移了一米,露出密道,回身笑道:“若真要帮,上来时姐姐走我身前,这么暗,替我留盏火。”

    “好啊好啊!”花乔乔点点头。

    白萧乐闪身进了密道,就真的乌漆嘛黑,灵火不现。花乔乔跟在他身后,赶忙亮起灵火,凑到他手臂侧面,给他照前方的路。

    昏黄中,一声轻笑在寂静的暗道中响起。

    花乔乔揉了揉耳朵,等了一会儿,也再没动静,想来是她听错了吧。

    解开铁链,白萧乐将两具白骨分了两次搬出暗室,白骨看上去轻轻一碰,就要散架似的,看着花乔乔心惊胆战的脸,白萧乐动作轻柔地将他们背出去。

    月色渐渐隐退,天渐渐蒙蒙亮了。

    他们二人将白骨埋在了方才取出箱子的地方,花乔乔还将他们摆了一个端正的姿势。

    她喃喃道:“你们曾是一个娘亲肚里来,就算再怎么深仇大恨,千年后,也在一处入土为安吧。”

    填了土。

    花乔乔望着天色出神,这时间完全比她预估的长。现在赶回去,也不知能不能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将脏衣服换了,整一整发髻仪容。

    白萧乐:“姐姐,我要去一趟陵川,时辰尚早,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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