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657/535277657/535277727/202012301837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守门士兵嗅到酒香,又咽了咽口水:“这种小事何必劳烦罗将军?让手下去买就好。”
“我也想让别人去跑腿。”夜白淡淡道,“可元帅非要我去,我没办法。”
说着,他走到营门边上的马棚里,牵了一匹备用的马匹出来:“放行。”
守门士兵盯着他怀里的酒坛子:“您要抱着这酒出去么?不如让我们帮您保管,免得途中洒出来,又不方便骑马。”
“不行。”夜白道,“这可是三十年的陈年女儿红,我要自个喝的,谁都不许碰。”
他有通行令牌,又是跟元帅交好的将军,守门士兵没敢阻拦,打开关卡,让他离开。
一旦汤巴被杀的事情被发现,他就死定了。
但他还是不急不躁。
直到离开军营大门一段距离,他才扬起马鞭,如风疾驰。
一口气奔出十几里地后,他停下来,牵马走进路边的山坡。
山坡深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他走到巨石后面,点燃火折子,看到了地上的焦尸以及旁边的马、包袱。
这具尸体是他让西平准备的。
尸体的个头、身高、年纪都跟他差不多,被烧成了焦黑色,还是刚烧不久的。
他把黄金面具丢在尸体身上,把假发和外袍脱下来烧掉,再从包袱里取出干净的衣物换上。
就这样,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跟戴着面具的“罗故”毫无关系。
接着,他背上包袱,把他骑来的马绑在大树上,骑着西平准备的另一匹马离开。
没过太久,他就出现在固伦城的一条巷子里,敲响了一扇门。
院子里,祝九九泄愤般的拿大刀砍一个稻草人,把对方当成夜白、西平、东安三人。
前几天那场混战,西平出手把她打晕,把她带到这里。
她醒来以后,西平告诉她:“主子安排我们三个诈死离营,你这几天老实待在屋里,哪里都不要去,也不可接触外人。”
不管她怎么问,那两个男人什么都不说,还总是神出鬼没的,经常不在屋里。
偏偏她又是个懂事和知轻重的,心里虽然不满,却也没有乱跑出去,只能在宅子里练功和骂人。
“什么都不告诉我!”她还不敢骂得大声,“我把你们当自己人,你们把我当外人,太可恶了,总有一天让你们知道没有我不行!”
“看不起女人?哼哼,我干过的事情也没见比别的男人差……”
“我娘还跟我爹上战场呢……”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她握刀的手就是一顿,面露警惕之色。
“罗故”的三名贴身侍卫已经死了,脑袋不知所踪,现在的她、西平和东安只是三个前来固伦城买卖年货的小生意人,在这固伦城并不认识什么人。
所以,什么人会天黑了还来敲门?
她把刀和稻草人藏进角落的柴堆里,走到门后,婉声道:“请问敲门者何人?”
夜白已经恢复了他平时的声音:“是我,阿夜。”
祝九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谨慎的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了夜白那张抹得黑黝黝的脸,惊讶得双眼睁大了。
不等她说话,夜白就推门入院,走进屋里。
祝九九迅速把门关上,吹灭院子里的灯笼,跑进正屋。
夜白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面上,给自己倒茶:“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出关。”
东安和西平齐声应了一声:“是。”
只有祝九九什么都不知道。
她走到夜白对面,双手撑着桌面,盯着他:“你为什么突然恢复身份?明天出关做什么?”
夜白喝茶,看都没有看她:“罗故杀了汤巴,自己也死了,我要前往乌荻国。”
饶是祝九九见过大风大浪,也惊讶得张圆了嘴。
“你……杀了汤巴?”好一会儿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杀的?会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明天你就知道了。”夜白喝完茶,站起来,走向一间房间,“包袱里有汤巴的人头,明早出门时,你把人头藏在腹部,伪装成我怀孕的妻子,和我一起出关。”
祝九九不仅嘴圆了,眼睛也圆了。
等夜白消失在房间门口后,她迅速解开包袱,果然看到了汤巴那颗被剪掉头发、表情沉醉的人头,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夜白来北疆军营才多久啊?
不过二十来天,就成功的弄死了荣瑛和汤巴,这得是怎么样的人才?
尤其是汤巴,北疆大元帅啊,夜白在对方的地盘上说杀就杀,还淡定的带对方人头进城,这是运气呢,还是神通呢?
良久以后,她咽了咽口水,忍着不适,用油纸把汤巴的人头包起来,放进水里泡着。
虽然天气很凉,不用担心人头很快**,但看夜白的意思,这人头要继续留着,她得做好防腐。
考虑到明天早上要做危险的事情,祝九九很快就去睡了。
只是,想到汤巴的人头就在屋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想的都是:夜白到底是怎么杀掉汤巴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带着汤巴的人头出关,又想做什么?
此时的北疆军主军营。
汤巴的营房前,汤巴的二儿子在吵闹:“我要重要的事情要见我爹,你们赶紧让我进去。”
两名看门亲兵劝他:“二少爷,元帅今晚喝醉了,正在歇息,您现在闯进去,元帅只怕会生气,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我等不了明天!”汤二少爷踢他们,“那头母老虎是他逼我娶的,他不同意我休不了,我今晚就要那头母老虎滚出我的房门!”
“二少爷,您现在吵醒元帅,元帅不高兴,您更休不了……”
“那我不管,就算他今晚打死我,我也要他答应!”
说着,汤二少爷用力推开看门亲兵,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
屋里黑暗,没点蜡烛。
汤二少爷从门边的石灯笼里取出一支火把,大步踏进屋里,而后他吓得跌坐在地上,发出恐惧、凄厉的惨叫声:“啊——”
“元帅被杀了——”两名亲兵随即也发出惊骇的尖叫声。
声音响彻夜空。
这一夜,整个军营全都乱了。
大批将士离开军营,分头去寻找“罗故”。
直到凌晨时分,才有将士发现了那具焦尸、那张黄金面具和“罗故”离营所骑的马。
看起来就像罗故被杀了,还被焚尸,可是没人敢确定这具焦尸一定就是罗故。
形势紧急,军营也顾不得细查,天色一亮就发出通缉令。
他们也没敢公开汤巴的死讯,就这么解释;“罗故杀害同军,逃离军营,全城通缉,重金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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