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110/535373110/535373133/202101041931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直到遇见那种看起来不像好人的长发男子,祝九九才趁对方弯腰捡钱的机会,从破墙后面闪出来,挥起木棒将人打晕,再将人拖进夜白的屋子里。
她一口气拖了三个男人进屋,跟夜白一起将他们的头发从根部剪下来。
剪了一堆。
她将这堆头发梳理整齐,分成几十缕,用布条包紧每一缕头发的根部,有序的缝在两顶僧帽上。
僧帽在里,头发在外。
当头发覆满僧帽时,假发就做成了。
她用假发编了几条辫子,将僧帽戴在头上,不细看的话真看不出来她戴的是假发。
床底下有几只箱子,其中一只箱子里放着各种衣物,她挑了一套年轻女子的衣服穿上,出门。
所有人都以为祝九九死了,她以女子的身份出行时,只要没有人去揪她的头发,她还是很安全的。
她去买了衣料、两顶帽子和头饰,走进一间不起眼的裁缝铺,给出高于市价三倍的价钱,让女裁缝立刻按她的要求缝两套衣服。
这两套衣服是按宫里太监的衣服做的。
做出来的效果与真正的太监衣物并不完全一样,但相差不大。
女裁缝做好衣服后,祝九九又指点她把那两顶帽子改成太监戴的样式,这才离开。
穿梭街头,她不时看到类似便衣探子的人经过。
她还注意到药铺、医馆和那些售卖假髻的发饰店都有可疑人物蹲守,甚至还看到有和尚、尼姑被人带走,可谓危机四伏。
临近傍晚的时候,她带着衣物和饮食回到破屋,没再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每隔几天出去买食物,祝九九足不出门,夜白也是。
他们在等夜雨。
夜白虽然有伤在身,但他和祝九九离开柳府时把所有的外伤药都带出来了,足够夜白用上十几天,而在等待夜雨的时间里,夜白正好可以继续休养。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两人不急不躁。
就在夜白的药快用完时,时隔一个多月的大雨终于下了起来。
还是晚上下的。
两人换上太监的衣服,戴上太监的帽子和相似的发饰,披上雨衣,前往枫杏街。
京城仍然在实施宵禁,夜间巡逻的官兵有增无减,然而在这样的雨夜,他们光靠灯笼看不了多远,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么敬业,纷纷找地方避雨,方便了祝九九两人的夜行。
夜白和祝九九晚上从来不点灯,两人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慢慢摸索着前进,一个多时辰后也到了枫杏街。
枫杏街的一边种满枫树,一边种满银杏,两边都长有杂草,两人蜷缩在大树后面、杂草丛中,耐心等待。
偶尔会有值夜的官兵经过,没有人会注意路边是否有人潜伏。
五更到了。
五更快过了。
雨变小了。
街道的另一头出现模糊的烛光。
祝九九精神一振,紧紧盯着那些光,来了?
烛光越来越近,“辘辘”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她看到了长长的拉粪车队,乍一看至少有十几辆,每辆车的车头都挂有一盏灯笼,并有一名太监驾车,马车的车板上放置着一只只恭桶。
这些马车运的都是秽物,并不怕被人打劫,除了车队前面有几名大内侍卫骑马领路和监督,后面都没有侍卫,赶车的太监更是一个个打着盹。
夜白站起来,贴在大树后面,低声道:“准备行动。”
当最后一辆马车经过他们面前时,两人迅速从大树后面闪出来,快步跟在那辆马车的后面。
祝九九轻快的跳上车板尾部。
马车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前行。
只是增加了一个年轻女孩的重量而已,影响不大。
祝九九稳住身体后,慢慢的、小心的爬在那些恭桶上面,往车头的方向爬。
车头驾座上的太监缩成一团,正在打盹。
祝九九无声无息的潜到他身后,拿出匕首,朝他的颈侧一扎。
太监哼都没能哼一声,身体就往旁侧倒去。
祝九九及时扶住他的身体,在他身边坐下,拉起缰绳,放慢马速。
直到这辆粪车与前面的粪车拉开两三丈的距离时,她才用力将太监的身体丢出去。
太监的尸体掉在地上,发出一点声音,没有惊动别人。
夜白将那名太监的尸体搬到大树后面藏好,跑回来,追到倒数第二辆粪车的后面,跳上去,跟祝九九刚才的做法一样,将那名赶车的太监给杀掉,取而代之,并在途中寻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弃尸。
就这样,两人分别驾着一辆运粪车,行在队伍的后面,朝城门行去。
运粪车抵达北门时,城门刚刚开放。
守城官兵对行人盘查得很严,但对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城的皇宫运粪车队却不在意,例行公事的查看了通行证后就让车队出去。
夜白和祝九九低着头,一身太监的打扮,虽然他们的衣着跟真正的太监有点差距,但在下着细雨的、天色迷离的清晨,谁会注意这些?
车队出去了。
驶往北郊的皇家牧场。
驶离城门约莫两里后,夜白寻了一个机会,放开缰绳,从驾座上跳下来,冲进一边的树林。
祝九九一直盯着他呢,见状也跳下来,追着他进去。
追了好久后,夜白停下来,转头看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祝九九道:“我们是盟友啊,我当然要跟着你。”
夜白道:“你救过我一命,我也成功的把你带出城,两不相欠,我们就此别过比较好。”
“我都说过了,”祝九九摊手,“我孤身一人,无处可去,跟着你是最好的选择。”
夜白道:“你可以去固伦关,你父母曾经在那边打仗,部下极多,你可以去那里寻求保护和帮助。”
“不可能。”祝九九摇头,脸上透着悲怆,“我父母死了八年,太子在这八年里不断除掉我父亲的亲信,重用自己的人,如今的北疆军可以说是太子的兵马,我去北疆无异送死。”
若不是掌控了北疆军,平庸的太子焉能稳坐这么多年的太子之位?
夜白道:“如今太子和二皇子都派人追杀我,他们却不知道你还活着,你跟着我危机重重,不如一个人自由行动更为安全。”
“没关系。”祝九九冲他灿烂的笑,“你这么厉害,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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