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仁淡淡道:想不到你也瘦了,这个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岳小山看看霍斯仁,又看了看白字,然后凑到白芷的耳朵边,低声道:你怎么认得这个人?
白芷笑道:表哥,不用这样说话,这个霍斯仁我原来认得的,也是好朋友,刚才只不过是数年不见,这才一下子没有认出来,我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岳小山,津门著名的大运河古董店的老板
岳小山急忙摆手,道:这个可不敢说,小小店铺,就是混口饭吃。
霍斯仁道:老板就是老板,岳兄客气了。
白芷指着霍斯仁,对岳小山道:这位是霍斯仁,长安城赶尸人一脉的准掌门。
霍斯仁淡淡道:我可不是准掌门,我现在就是一个闲云野鹤。
岳小山拱手道:‘失敬失敬。’
心里暗道:活死人?表妹说这个霍斯仁是长安城赶尸人的嫡系传人,准掌门,那么就是还没有,即将成为掌门。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说的准不准。记得上次表妹还说那个鬼叔是赶尸人呢,谁知道到了吕温侯墓里面,一眨眼就变成了倒斗摸金的土夫子。
白芷拍手道:这一下好了,大家都是朋友。表哥,你知道吗?我上次见到霍大哥的时候,霍大哥那个瘦啊,真的跟竹竿子一样,我那个时候,还纳闷,霍爷爷那么魁梧,高大健壮,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儿子。
霍斯仁皱眉。
岳小山奇道:霍爷爷?霍大哥?等一等,你这个辈分是怎么来的?
白芷嘻嘻一笑道:这个嘛,霍爷爷辈分大,我爹要叫他霍叔叔,那么我是不是要叫霍爷爷?而他比我才大那么几岁,自然是要叫哥哥了。
霍斯仁没有说话,似乎不屑于和白芷辩论。
岳小山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是叫霍哥哥的好,要不然我岂不是也要加他叔叔了?
霍斯仁道:你们还是叫我叔叔吧,我喜欢别人叫我叔叔。
白芷笑道:我可不喜欢叫别人叔叔,除非那个人比我大很多。
霍斯仁白了她一眼。
白芷道:霍大哥,你也是被那个人骗到城楼上的吗?
霍斯仁点点头:那个假冒小鬼的人,让我到古城墙上等着,说是白芥子会来,我这才急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你爹没来,来的居然是你。
白芷笑道:你失望了吗?
霍斯仁悠然道:没有看到小肥猪,自然是有一点失望。
白芷不满道:我早就不是小肥猪了。顿了一顿,白芷问道:霍大哥,你说那个人将咱们骗到这里来,难道真的是鬼叔昔日的仇人,然后为了将咱们一网打尽?
霍斯仁摇摇头道:这个我说不好。不过我总感觉老鬼死的有些奇怪。咱们还是要招小鬼过来,问问,实在不行,打开棺材看一看。
岳小山心中奇怪:老鬼?难道这小子说的是鬼叔?看来这个霍斯仁和鬼叔其实交情不浅,只不过小鬼和大憨二憨他们并不知道。
白芷也是心中奇怪,问了起来:您怎么也叫鬼叔老鬼?
霍斯仁静静道:老鬼叫我父亲霍叔叔,你说我叫他什么?
白芷立时无语,过了一会,这才笑道:看来霍大哥你的辈分是真高啊。
霍斯仁昂起脖子道:这个自然。随后对白芷道:一会到了晚上,你去将小鬼叫来。
白芷点点头。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白芷和岳小山,霍斯仁在鬼叔家吃了流水席。
前来吊唁鬼叔的人倒是不多,都是一些这附近的街坊四邻。
吃过饭,一直到了晚上十来点钟,眼看灵堂之中再无人前来吊唁,白芷这才招呼小鬼过来。
小鬼已经知道霍斯仁的身份,松了口气,来到霍斯仁跟前,对霍斯仁道:霍先生,既然你是鬼叔的朋友,那么也是我们的朋友,刚才招待不周,不要见怪。
霍斯仁静静道:我父亲跟鬼叔几十年的交情了,鬼叔有事,我自然要来。不过,我总觉得鬼叔这一次突然过世有些奇怪,你能不能给我们再讲一下鬼叔当时去世的情景
小鬼随即再次讲了一遍,发现鬼叔去世的种种情况。
这些白芷曾经和岳小山讲过一遍。
讲完之后,霍斯仁皱起眉头,对三人道:能不能打开棺材,让我看一眼鬼叔
小鬼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白芷奇道:霍大哥,你为什么要打开棺材?
霍斯仁静静道:我只有打开棺材,看到鬼叔的尸身才能说出我的推断
小鬼迟疑了一下,道:我去跟大憨二憨商量一下。
片刻之后,小鬼将大憨二憨带了过来。大憨望着霍斯仁,沉声道:霍先生,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为什么要打开鬼叔的棺材?
霍斯仁看了看众人,似乎知道,如果不说清楚原因,小鬼,大憨,二憨似乎还是不愿意轻易打开鬼叔的棺材。
霍斯仁张开口,正要说话,突然间,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哭声。
这哭声撕心裂肺。
而且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哭声。
大憨一怔,随即招呼小鬼和二憨一起迎了出去。
霍斯仁的这一句话也就此停住。
霍斯仁目光闪动,看了看外面,低声对白芷和岳小山道:‘咱们一会再说。’
白芷点头道:好。
三人坐在灵堂一侧的椅子上,不一会功夫就看到两个男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这二人一个六十来岁,是个满脸皱纹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似乎是在大山之中干了经年活计的老农一样。
另外一个人三十来岁,高高瘦瘦,脸上似乎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老者满脸泪痕,瘦子却是一脸苦相,跟着老者走到鬼叔的灵前,随即跪倒在地,黑衣老者放声大哭。
一边哭,一边口中不住念叨。
这黑衣老者口中念叨的话语,让小鬼,大憨怒发冲冠。更是让灵堂一侧的白芷,岳小山二人耸然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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