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63/534275763/534275768/202012281814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陆婳心思渐沉。
不用说,会把她当成对手的,定是强势人格封昊。
且,他现在对她相当设防,这很麻烦。
无法建立最基本的信任与沟通,她的处境将会变得很被动。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儿,封亲王忙道:“太子情况如何,还不快向皇上禀报。”
“是,父王。”陆婳回神,斟酌着道:“太子的病情极为复杂,目前,臣妾只能通过显在症状判断。”
“昏迷是因他脑内有出血情况,发烧是排汗功能失调。另外,还伴有眼睛与皮肤病变,具体是因什么而起,臣妾现在还不能作出判断。”
天宸皇挑眉:“连你也无法诊断?”
陆婳:“回皇上,人体太复杂,引发一种病症的原因很多,需要抽丝剥茧般,层层跟踪观察,方才能找到真正的病灶,从而才有机会彻底根除。”
天宸皇眸光深深:“你可有把握?”
陆婳恭敬道:“太子乃国之未来,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不知这句话,哪个字惹得天子不爽,只见天宸皇嘴角缓缓溢出不加掩饰的阴笑,冷道:“既然如此,即日起,世子妃便留在宫中,直到找到太子病因为止。”
封齐铮急道:“不可!”
天宸皇目光冷冷扫来,他下意识吞咽一下,牵强道:“婳儿认床,在别的地方睡不好,没有我,她更睡不好。”
这话也说得出来,陆婳不由瞪他一眼,就听天宸皇道:“那还不简单,世子一并留在宫中便是。世子妃有孕在身,总不能让她成天跑来跑去吧?”
封齐铮哑然,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谢皇上体恤。”
陆婳也跟着道:“谢皇上体恤……只是,臣妾在宫外还有些事要处理,恳请皇上再给臣妾些时间。”
“有什么事比太子还重要?”天宸皇冷哼一声:“太子可是国之未来,孰轻孰重,世子妃不会没数吧。”
陆婳不卑不亢道:“太子病情特殊,臣妾需要回去翻阅医书,看看能否从中得到些启示。当然,府上医书也可以搬进宫来,再者,太医院的藏书更多更丰富,臣妾只会更方便一些。”
“只是,陆景吾将军在护送我们回来的途中患病。旁人也就算了,他毕竟是臣妾兄长,臣妾不得不管。”
天宸皇眸色微闪,厉全海忙凑去他耳边低语几句。
陆婳趁机跪地道:“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前去查看。臣妾答应今日要为陆将军治疗,这会儿,陆家人怕是已经等在亲王府。”
天宸皇看厉全海一眼,淡道:“此事稍后再议,你再把太子的病情给朕好好说说。”
见厉全海默默退到一边,对候着的小黄门吩咐几句,小黄门便匆匆离去。
陆婳心知,这是真查探去了。
也罢,她只当没看见,平心静气,认真解释太子的病情。
待她绕来绕去,成功将天宸皇绕晕时,便见厉全海在天宸皇又低语了几句。
天宸皇轻咳一声,淡道:“陆家几代人,为国效力,鞠躬尽瘁。听闻陆将军患病,朕也感忧心。既然你能治,那便去吧。免得陆家还以为是朕故意不放人,寒了将门的心,朕可就罪过了。”
陆婳忙谢恩,又道:“皇上放心,臣妾会按时进宫为太子诊治。如有需要,不用皇上说,臣妾也会留在宫里照料。”
这倒是实话,待用上针对法布瑞氏的特效药后,其副作用恐会引发一些恶险的病症,她还真得亲自看着才放心。
…………
永康宫终于安静了。
厉全海自觉灭掉几盏宫灯,将光线调到最暗,然后没在暗处,静静候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能很准确地感知到,当下皇上需要的是明亮还是黑暗。
果不其然,天宸皇瞬间放松,背靠龙椅,眸光却精亮无比,宛如潜伏在黑暗里的狼。
听见脚步声,他很不耐烦地深吸了一口气。
“皇上为何要放陆婳出宫?”来人正是皇后,她怒气冲冲,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厉全海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天宸皇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身为后宫妇人,不通报便擅自闯入。见到朕,连最基本的规矩都省了。下一步,皇后是不是就要坐到朕的龙椅上,教朕如何处事?”
皇后面色无惧,笑了笑:“臣妾以为皇上不会在乎这些,皇上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皇后说的没错……”天宸皇的脸从阴影中慢慢现出,阴戾道:“但天子威严不容挑战,皇后自重为好。”
皇后暗暗咬牙,终沉着气道:“是,臣妾知错。”
天宸皇瞥她一眼,“陆景吾患了怪病,朕若不放陆婳回去,让别人怎么想?皇后难不成还怕她跑了?”
皇后眉眼低垂,说的是:“皇上难道不觉得今个儿宫里特别热闹吗?”
“朕要的就是这热闹。”天宸皇靠回龙椅,微微闭眼,“若不让他们做好完全准备,就算朕给机会,他们也不敢接招。”
太自以为是,往往意味着毁灭。
皇后不知在想些什么,默了半刻,突然笑了:“皇上英明。”
天宸皇朝她招招手,待她走近,伸手拉她一起挤在龙椅里,语气幽深道:“朕一直认为,皇后与朕,是灵魂战友。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与信念,不会轻易被尘事所困。皇后不会让朕失望吧?”
明明靠得很近,皇后却觉得身侧这人,像条毒蛇,冷得可怕。
她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颤抖,尽量温柔道:“臣妾真的知错了,往后,臣妾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不会再叫皇上失望。”
这一刻,皇后突然明白,她之前的底气太可笑。
和一个早就在深渊里的人,比谁更豁得出去,这难道不等于是自我毁灭吗?
她不是毁不起,只是还不甘心。
不甘心她与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却始终没搞懂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谁?
他真的是天宸皇吗?
这个念头在心里存得越久,她就越魔怔,就想有一天能亲手撕开他的层层面具,看一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