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310/500247310/500247332/202001041002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可这样的环境,实在是不利于他恢复。”陆婳无奈叹气,态度却很柔和:“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知州府后院吧?”
李月容眼瞳轻轻敛了一下。
陆婳看在眼里,继续往下说:“这里有条通往主街的过道,对吗?”
大雨当晚,阿诚就是这样将封齐铮带回来的。
没猜错的话,她刚刚也是这么来的。许阳将她打晕,再伪装成军需什么的,进到主街,再送进来。
李月容皱了眉头,拽紧丝帕,陆婳沉默了一下,缓缓道:“阿诚惧怕雨天,除了下雨天的潮意会加重他的某些症状外……大雨天里,应该发生过什么不好的记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精神开关,可以令他彻底丧失理智。”
“即便是在这样严密的地下室,他也能敏锐地感觉到雨声。你们试着不让他出去,代价是他险些丧命。”
“雨声会让他兴奋的原因,我猜是因为这会令他想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陆婳就像讲故事一样,一层一层地缓慢递进:“后来,你们索性借着大雨的掩护,让他可以出去尽情地放纵一次。”
李月容闭上眼睛,痛苦得皱眉。
陆婳止住猜测,平静道:“主街是大公子每次出去的必经之地,在那里,你们一定有最严密的布控。换一个治疗环境吧,这是我最基本的请求。”
“而且,在这期间,你肯定不会再放我出去,难道你真要把小雅儿带进来让我继续诊断吗?”
“你忍心让她到这样的环境里来吗?”
提到小雅儿,李月容眉头皱得更紧了,似在挣扎犹豫。
陆婳垂下眼眸,淡淡地:“如果连这个要求都达不到,恕我难以从命。”
李月容咬咬牙:“别怪我没提醒你,妹妹你现在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是吗?”陆婳轻轻笑了一下:“这样一来,我们肯定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我为什么还要救你的孩子?”
李月容脸色变了又变,拿手撑着额头,还没开口,陆婳又说:“我救他们,是因为我是医生,我有信心和实力救他们。有实力,就有资格。更何况,为了阿诚和雅儿,夫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是吗?”
…………
仁德药房。
穆焰刚回来,就听到一个特别意外的消息。
陆婳跟着张夫人出门,路上马儿受惊,马车侧翻,陆婳不幸滚落悬崖。
穆焰眉头一拢:“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元宝看他一眼,缩着脑袋弱弱道:“听说小姐摔得面目全非,现在人在县令府的停尸房。”
一旁早已哭红眼的商桑拔剑就往外走,穆焰唤住她:“你要去哪里?”
商桑冷冷道:“杀了张正,去把小姐的尸体找回来。”
“找什么找,她又没死。”穆焰用扇子轻轻敲打手心,半眯着眼睛道:“张正还指望她救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她现在就死。”
商桑眼睛一亮:“公子的意思是……”
穆焰笑了笑:“没猜错的话,人家张大人是好心让他们夫妻团圆了。”
商桑还在懵,他已经吩咐下去:“元宝,去通知元齐,可以行动了。”
…………
在陆婳的强烈要求下,李月容终于妥协,将他们安排住进了主街那家典当铺的仓库里。
在这过程中,阿诚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
按医学分类为——皮肤卟啉症和急性卟啉症。
其表现为多种非特异性神经、内脏症状,如腹痛,精神障碍,或运动性周围神经病、癫痫、昏迷等神系系统症状。其中,以腹痛最为常见。皮肤症状则以慢性起疱性光敏反应为主。
有了诊断结果,陆婳立即对阿诚采取了静脉注射人血红素,以及维持身体基础平衡、镇痛、补充糖类抑制合成酶合性等治疗手段。
看到陆婳一直在忙碌,虽然看不懂她在干什么,但李月容也感到心安,尤其是看到阿诚眼睛里重新燃起的希望,她觉得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张正显然不这么想。
得知李月容将人接了出来,刚刚安顿好‘封夫人不幸遇难’事件的他,大发雷霆:“你胡闹!你再这么胡闹下去,完蛋的不止是你我,还有李家,我们这些年来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空!”
李月容反唇相讥:“如果不是你的那些野心,诚儿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如今他好不容易迎来一线生机,作为母亲,我无法像你一样自私自利,这种时候还在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我自私自利?”张正咬牙:“诚儿他也是我的孩子!要不是为了他,我用得着这般处心积虑吗?月容,你怎么还不明白,如今我们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前途艰险,我们每走一步都得慎之又慎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李月容心里乱极了,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哀哀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诚儿他……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小心一些,等风声过去后,立即将他们移到城外去……”
“等孩子们好起来以后,该怎么做,我一切都听你的,行吗?”
张正心口闷的慌,伸手按了按妻子的肩,终还是忍着情绪安慰道:“罢了,现在主街还在布控中,料他们也折腾不出什么来。”
正在这时,许阳匆匆进来,急道:“大人不好了,防风国突然向临阳发起了进攻,周大人正在到处找你。”
张正眸光一凛,转过头来,看向李月容,牵强地笑了笑:“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
忙完所有的事,陆婳已经累到快虚脱。
封齐铮挪着小碎步走过,递一杯温水给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谢。”陆婳接过,从上到下打量他:“你也该换药了,坐过来吧。”
封齐铮乖乖坐下,就在陆婳伸出手来时,他牢牢抓紧,声音嗡嗡的:“你说过,除了生死,其他都是闲事。明明知道张正不会放过我们,为什么还要来?”
陆婳淡道:“张夫人看得太紧,我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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