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310/500247310/500247332/202001041002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封齐铮的血清解除了这场灾难。
合成病毒的成份,到最后陆婳也没搞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确实是赤玄国所为。
幸亏叶思远带兵及时赶到,在陆景吾的指挥下,才击退赤玄军,守住了边界。
至于杀戮事件,据说,是太子立功心切,已被皇上责罚禁足。
听到这个消息后,陆婳只是极轻地冷笑了一声。
…………
亲王府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平静。
陆婳趁机替封亲王做了脑部手术。
至于封齐铮,还是继续做他的京兆府尹。
一切好像都没变,但又在悄然发生着什么。
比如世子变得越来越忙,越来越沉默……
…………
这日,封齐铮回来的挺早。
二人许久没一起共进晚餐,陆婳见他清瘦了许多,忍不住往他碗里不断夹菜。
封齐铮吃着吃着,终于低笑出声:“你怎么像母妃一样,就喜欢看别人吃的多。”
“有吗?”陆婳想起一句话,说女人若是喜欢上一个男人,在面对他时,就会不自觉地生出一些母爱。
喜不喜欢另说,母爱嘛……还是算了吧。
“今日皇上召见了我。”封齐铮说。
陆婳回神:“什么事?”
“他提出要亲自审问宫凛。”封齐铮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一下:“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我猜,审问过后,就要定宫凛的罪了。”
陆婳点点头:“明日我就去找元齐大哥。”
封齐铮:“好,是得开始计划了。”
几句话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父王……”
“父王……”
似乎都很抵触这样的沉默,二人同时开口。
相视一笑后,封齐铮问:“父王的头痛症没问题了吧?”
陆婳:“手术很成功。”
“谢谢。”
这二个字从封齐铮嘴里说出来,尤显生疏。
陆婳心里很不舒服,她突然很怀念那个,天天晚上缠着她讲案卷的世子。
她放下筷子,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道:“想和我聊一聊吗?像从前那样……”
封齐铮愣了一下,抬手揉着眉心,“一直想聊的,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没关系,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陆婳循循善诱,只因,他的变化让她很不安。
像他这样不经风雨的‘小树苗’,重压之下,她怕他‘长歪’了。
封齐铮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过了很久才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下令提前放火,究竟是太子的立功心切,还是皇上的忍无可忍?”
陆婳平静地看着他:“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是皇上,我可以理解,他忍了这么多年,难免一时糊涂……如果是太子,我会觉得寒心。”封齐铮仰头看着夜空,喃喃道:“我突然觉得,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握在一个人手里,是件很可怕的事。”
他垂了眼眸,低声道:“我试想过,如果我是太子,我会怎么做……很可悲的是,我想,我可能也会那样选择。”
“你知道吗?我又恨又怨,可我居然理解他们。”
所以他想,也许他做不到像他曾说过的那样,正直又智慧。
这让他很沮丧。
陆婳听了,心下了然,神色温和道:“我能理解你,这是一个角度问题。我猜你想的一定是,当杀一个人可以救一千人甚至更多人时,你觉得杀人是对的。”
“但杀人这个行为在你的主观意识里,明明又是不对的。所以,你跳进了一个自我怀疑的怪圈里……”
“那么,你试着跳出这个圈子呢?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假如杀50个人,能救100个人,杀80人,能救60人,你还会选择杀人吗?”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如水眼眸牢牢锁住他:“别人会怎么选择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如果杀人不再是唯一的最好的选择时,你一定不会选择。”
“也许吧……”但必须承认的是,压在他心头的那团愁云,似乎被她的温柔注视给融化了些。
封齐铮感觉轻松多了。
他反握着她的手,问的有些小心:“你……有没有很失望?”
“有。”陆婳坦诚道:“但不是对你,是对我自己,这件事我有责任。”
不等封齐铮开口安慰,她又把系统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医者人之司命,如大将提兵,必谋定而后战……我预见了后果,却没能做出对应,这是一个医者的失职。”
封齐铮皱眉,不同意她的说法:“你只是个大夫,还是个女人,这种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去承担后果。倒是我,明明听你说了最坏的结果,我却没能阻止……”
怎么聊着聊着就成自责大会了?
陆婳抽出手,又给他夹菜:“好了好了,我们都别自责了。往后的路还长,我们都有修正的机会。”
她又想起和系统之间的对话,突然有了许多想法:“曾经有位智者讲过一番‘不失人情’论,里面将人情分为三种,病人之情,旁人之情,医人之情。”
“我觉得这三种分类,也不仅仅是在医患之间,它同样适用于君臣,或任何人。”
封齐铮来了兴趣:“你快详细讲讲。”
陆婳娓娓而谈:“所谓病人的常情,是五脏各有偏盛的情况,七情各有偏过的表现。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一样,性格也大不相同,有人喜欢听好话,有人爱质疑,有人自高自大,有人听风就是雨……所以,医者在诊断时,还要因人而异,尽量在不失偏颇的情况下,又能令病人接受。”
“所以,我们每个人即是病人,又是医者?”封齐铮似懂非懂,按他的理解道:“比如君臣之间,若君是病人,臣是医者,那么就要知其性情,投其所好,然后再达其目的?”
陆婳笑笑:“可以这么理解,但为医者的目的,是除去病灶,解决问题,初衷不能变,变了就成了更难搞的病人。”
“你继续,旁人之情又该如何解释?”封齐铮单手托腮,一副求知若饥,虚心若愚的样子。
少年干净清澈的眸子,让她微微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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