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傅亦年这样骇人的视线,饶是镇定如莫景阳也不由得心底一颤,他强撑着咬牙道: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小霏肯定是心灰意冷才会跟你离婚,甚至毫不留恋地离开。傅亦年,你跟小霏结婚三年,可曾有一点点珍惜过她?没有!你伤她那么深,她肯定不愿再回来了!
湛黑的眸子重重地一缩,傅亦年眼底的雾气更浓,冷厉的眼神看着他,怒道:莫景阳,我跟唐霏如何,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你不告诉我她的下落,没关系,哪怕翻遍整个宁城我也会把她找出来!
他上前一步,猛地夺过莫景阳手上的画册,转身就往外走去。
傅亦年离开画廊,开着布加迪,一脚油门,狂飙了几十里,直奔家门。
他回到家里就将卧室的衣柜,床头柜,所有唐霏放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她的身份证,护照,衣服,一切的东西都在,唯独人不在。
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跃着,傅亦年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拿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唐霏肯定还在宁城,给我查,翻遍整个宁城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另外你派人盯紧唐姌,再查一查一个多星期之前,她到底在哪里做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哪个医生经手的。事无巨细,给我全部查得清清楚楚!
是,傅少。
挂了电话,傅亦年看着熟悉的卧室,心里空荡荡的。
曾经,无论多晚回来,这个家里总有一个人,一盏灯,等着他。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一片静谧,冷得让人心头发颤。
曾经,他无比确信当年救了他的人是唐姌,无比确信他爱的人也是唐姌,对唐霏,他只有厌恶和恶心。但是自从她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离开之后,一切都变了。
只要待着这个别墅里,哪怕是一个回头,一个转身,他都能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的心,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更快了一步,竟然早就开始思念起那个女人。
而今天在画廊看到的那个画册,给了他更大的震撼,看到那一幅幅的画,他心中竟然开始摇摆不定。他开始担心,这么多年的认知到底是对还是错,当年救了他的人真的是他以为的唐姌吗?
傅亦年猛地摇头,不,不会的,那本画册肯定是唐霏故意留下来欺骗他的。
当年的事情连报纸都上了,唐霏又是唐姌的亲姐姐,知道一些细节也算正常。
他下楼,在酒柜里,拿了一瓶没开封的伏特加,倒了满满一杯,猛地一口灌进嘴里。
傅亦年一边喝酒,一边开始回想,曾经在那个废弃工厂陪着他的小女孩,笑得那么阳光那么明媚,怎么可能会是阴郁卑微的唐霏。
他眼底闪过一丝轻嘲,记忆中灿烂的笑脸,晶亮的眼睛,满是勇气的鼓励,一颦一笑,没有一点跟那个女人相像的。
她们在他眼里根本不可能会是一个人!
杯中的酒空了,他又满上一杯,不论他怎么去否认,心里还是产生了怀疑。
那些画给他的震撼太大了,每一张都画得那么真实,还有那个窗户上的蜘蛛网,盛开的小黄花。这一切都太真实的,真实得就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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