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力砸下的锤子离傅亦年的脑袋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顾靳握在锤子的手甚至在颤抖,他脸上煞白煞白的,不可思议又震惊地看着挡在面前的人。
傅亦年,你疯了!
刚才真的太惊险了,如果不是顾靳及时刹车,现在傅亦年的脑袋已经开花了。
傅亦年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在做什么,竟然为了一个死物,拿自己的脑袋去挡铁锤?!
太阳穴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他伸手按了按疼痛的地方,蹙着眉,黑眸深邃莫名,眼神更是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靳看着他这副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亦年,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亦年抬眸看他,犹豫不决可不是顾靳的性格,便道:说吧,你既然会开口不就表示会说。
看到这个雕像之后,我去调查了唐霏,然后知道了一件事。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前,亦年,我想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对唐霏是什么感情?你对她,真的只有厌恶,再没有其他了吗?
顾靳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微的凝重,郑重其事地问道,眼神直直地看着傅亦年,等着他的回答。
如果是从前,傅亦年肯定会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对唐霏,除了厌恶再没有其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竟然迟疑了,那些厌恶嫌弃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傅亦年的犹豫和摇摆不定,通通落入顾靳的眼里,变相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亦年,唐霏怀孕了。
一句话如一个重锤重重砸在傅亦年心口,惊得他好一会儿都呆愣在原地,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半晌之后,他才呢喃一般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唐霏怀孕了,她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
难怪之前唐霏问他讨要九个月的时间,还说如果她怀孕了怎么样,傅亦年模糊地回忆着当时的事情,然后猛然想起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话。
那我也会让你去打掉,唐霏,我绝对不可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姌姌能生,我告诉你,永远别有这样的非分之想,你不配。
所以她才会在他回来之前丢下离婚协议书就走了,连面都不跟他见一次,就是怕他知道她怀孕了,会逼她去打胎?
可是她连眼角膜都给了唐姌,怀着孩子还失明了,该怎么生活!
傅亦年脸上阴晴不定,眸色变了又变,整个人就像魔怔了一样。
顾靳满脸担忧地看他,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他给不了意见,一切全看傅亦年自己的决定。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这么久,傅亦年忽然神情一变,一把推开顾靳,拔腿就往外跑。
亦年,你去哪?
顾靳急忙追上去却只看到门口疾驰而走的黑色布加迪。
疯狂地驱车几十公里,全程时速飚到一百五十码以上,半个小时之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市中心一家画廊门口。
傅亦年推门下车,浑身上下被一股寒气笼罩,一张脸阴鸷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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