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年蹙眉看她,心中莫名的烦躁,猛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冷声道:好了,别再说了,你先回去,等我忙完这阵会去找你的!
他说完也不理会她的反应,径直往楼上去了。
唐姌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唇,眼神极其的复杂。
这几天她住在这里,跟傅亦年朝夕相处,可是他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亦年,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都别想跟我抢!
那一晚,傅亦年什么都没吃就睡下了,隔天一早几乎是被胃里一阵绞痛给痛醒的。
他黑着一张脸,莫名地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明明唐霏一走,他应该活得更恣意潇洒,可偏偏吃不好睡不好,诸事都不顺,心情也莫名地烦躁起来。
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公司,吃饭还是做别的什么事,一个不经意之间,唐霏这个名字就会从他的脑子里钻出来,怎么都挥之不去。
有时候看着唐姌的脸,他竟然会恍惚地仿佛看到那个女人,所以干脆连唐姌也不想见了。
有时候又会想到那个女人失明了,该怎么生活。
反反复复,到了最后,傅亦年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他明明不爱唐霏,为什么总是会想到她。
他们离婚是让彼此都解脱,他不欠她,三年婚姻,一对眼角膜,这都是之前就说好的,是她自己答应的。
短短几天时间,傅亦年整个人居然憔悴了一圈,除了整天待在公司里工作工作,其他什么地方都不愿意去,也不愿意回家。
最后还是顾靳看不过去,直接将他押回了家。
坐在客厅里,傅亦年拿出一根烟点燃了,白烟袅袅,雾气迷蒙,眼神却有些恍惚。
我说亦年,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怎么失魂落魄的?
顾靳坐在他对面,睨他一眼,语气颇为讶异。
傅亦年头都没抬,猛地吸了一口气,任烟气在口腔鼻腔间弥漫,好似这样会好受一点。
亦年,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唐霏吧?
某种猜测从心底升起,说出口的时候,连顾靳自己都惊到了。
傅亦年对唐霏有多绝情,他是看见过也清楚知道的,要说他不舍得唐霏,还真跟个天方夜谭似得。
如果不舍得,怎么可能会要她那对眼角膜呢!
傅亦年沉默着,根本没打算回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气氛正僵冷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流转,让人恍然吓了一大跳。
顾靳见傅亦年没有半点反应,跟个木头似得杵在那里,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过去接电话。
嗯,这里是傅宅。
运东西,什么东西?
雕像傅太太预约的?
好好,我先找一下,找到了给你回电话。
顾靳神情莫名地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地道:唐霏不是画画的吗,什么时候又去刻雕像了?
傅亦年听到唐霏这个名字,眉心微蹙,嗓音凉凉地问:什么雕像?
刚才有个搬家公司打来的电话,说是唐霏预约了前几天过来搬一个雕像,但是一直没联系他们,所以就打过来咨询一下是不是预约取消了。顾靳耸了耸肩,说起来,她预约的时间刚好是你回来那天,估计是离婚了准备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吧。
傅亦年沉默着,然后忽然起身,径直往楼梯口走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