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知意透过窗户瞟见周青知从车里下来了,她连忙用胳膊肘捅他,“快快快,他来了。”
看她这虚心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周青知是要来抓奸的正室。
顾西洲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搭在腿上的手握成拳。
眼看周青知已经踏上台阶,苏知意顾不得顾西洲黑沉沉的气色,赶他走:“你快点回去吧!”
顾西洲伸手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走丢给她一个哀怨的眼神,从后门走了。
苏知意边吸气边揉脸,扭头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周青知推开玻璃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人群中气质冷艳高贵的苏知意。
周青知不自觉噙着笑,快步走过来,看见她手边的一双拐杖。
她受伤了!
周青知赶紧小跑过来,看清她腿上的石膏,手搭在她的肩上,着急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苏知意不准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弯唇笑笑,朝对面点了点:“小伤,坐吧。”
周青知盯着她坐下,神情严肃:“在电话里怎么不说你受伤了?麻烦你跑一趟,我可以去你那的。”
“没事,适量运动。”
看她笑得客气,周青知心里不是滋味,这要放在以前,她肯定会扑在自己怀里撒着娇求安慰。
以前……周青知心忽的一紧,到底是谁在暗处做推手,才让他们俩错过了彼此?
苏知意和和气气地笑着,也不主动搭话,她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变化,读出了他的挣扎。
周青知回神,对上她含笑的澄澈眼睛,顿了一下,脸上也漾出笑容。
看她皱了皱眉头,他紧张起来:“怎么了?”
苏知意手扶在腿上,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伤口突然有些疼。”
周青知立马起身绕过来,紧张地看着,却无从下手:“要不去医院看看?”
苏知意脸色略微苍白,她摆摆手:“不用。”
看她故作坚强,周青知却更加心疼:“到底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苏知意垂着的眼闪过一抹邪笑,面上风轻云淡:“前些天去B市出差,中了陆大虎的圈套。”
陆大虎?他老丈人?他们怎么会扯上关系?
周青知一脸茫然:“他为什么要算计你?”
苏知意侧头,与他对视,眼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谁知道呢?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要不你去帮我问问?”
周青知顿时为难起来,他知道她想依赖自己,可让他为其他女人而去跟老丈人对峙……
“开个玩笑,别紧张。”苏知意歪头盯着他,忽的笑笑。
周青知松了口气,但却无法直视她。
两人曾经朝夕相处,他的每一个表情,她都能读的懂。
比如此刻,苏知意将他的愧疚拿捏得一清二楚,她端起水喝了一口,遮住满满的嘲讽和怨恨目光。
沉默良久,周青知问:“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苏知意状作认真想了一会儿,“你能帮我找到陆大虎吗?我托了好多人都找不到他去向。”
“我好端端的被他害成这样,医药费误工费没给一分,甚至连一个说法都没有,未免太冤枉了些。”
周青知吞了吞口水:“这些钱不是问题……”
苏知意一听,笑了,直接打断他,“怎么?要帮你老丈人收拾烂摊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有一个孩子要养,我不希望你太辛苦。”
周青知很真诚,苏知意却很失望。
“五年前我逆来顺受,所以才会被他们打压欺负,五年后的今天我绝不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周青知再也没办法说不,只好点头:“好,我帮你找他。”
“谢谢你。”
周青知还想问她指的他们到底是谁,却被她的手机来电打断了。
苏知意扫了眼来电显示,有意避开他,“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喂?”
顾西洲冷冷的反问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还没聊完?真想和他吃饭?”
“……”苏知意哭笑不得,但正好苦肉计也演完了,她的确想走了。
她有模有样地答道,“好,妈妈这就回去,乖乖在家等着。”
“……”顾西洲满脸黑线。
苏知意立马撂了电话,又抱歉地看向周青知:“不好意思啊,我儿子哭着要找我,我得回去了。”
周青知不太满意就这么仓促结束了,但还是跟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苏知意柱起拐杖就走。
周青知追上她,“你这让我怎么放心?”
苏知意毫无波动,停下来,要笑不笑地看着他:“青知,我想你应该也能感受得到,我儿子不太喜欢你,让他知道我出来见你,他该不高兴了。”
周青知如鲠在喉,愣愣地看她一瘸一拐走了。
再反应过来,周青知想追上去,说他可以尝试着和蒙蒙好好相处,却被服务生拦下买单。
等他再跑出去,苏知意已经不见人影。
苏知意一出餐厅,就被守株待兔的顾西洲抱上车了,吓得她差点疾呼出声。
她很是讶异他竟然没走,但他从始至终绷着张脸,明显不想和她说话。
苏知意发现顾西洲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醋缸子,而且是随时随地的、猝不及防的,就散发出浓重的酸味儿。
她没觉得不可理喻,反倒觉得这样的反差极有意思。
苏知意盯着他故作专注的侧脸,偷偷笑了一下。
回家路上有些堵车,车子走走停停的耗了挺多时间,苏知意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两声。
接到顾西洲冷漠瞟来的目光,苏知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想了想,她硬着头皮戳戳他手臂。
顾西洲躲开,冷冷清清地问:“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苏知意狗腿的笑立马消失了一半,她深呼吸,暗示自己哄人得有耐心,这才重新咧开笑容。
“你饿不饿?”
“不饿。”
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饿了,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谢谢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照顾我。”
“请完前夫又请现任,大忙人啊你。”顾西洲阴阳怪气地说。
苏知意被气得够呛,语气也变得不快起来:“你就说要不要吃吧?”
顾西洲侧头看她一眼,见她已经在炸毛的边缘,见好就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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