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凌晨大街上,一辆黑色大众轿车风驰电掣,接连闯了两个红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酒驾在作死。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辆车正是搭着颜悦去往医院的那辆滴滴车。
说实话,裴清坐在里边都有点心惊胆战。虽说他有过驾照,但他只骑摩托车,还没怎么开过轿车。
不过这位是老司机了,一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也或许是技术与运气俱在吧。
总而言之,他们可算顺利到达了最近的医院。
裴清让国立先带人进去找急诊,然后回身跟司机说想要扫码付款。
其实他是想多扫四百块过去,因为闯了俩红灯,罚款得扣四百。至于记分处理之类的,相信老司机都知道会有什么解决方式。
“嗨不用不用!都是应该的,救人要紧!你赶紧进去找你朋友吧!”
师傅连连摇手,随后径直驾车驶离此地。
裴清心头暖暖,决定这必须得给个五星好评!
但也希望那位师傅到交警大队的时候能够解释清楚吧,这送人去医院的事情不应该罚款。
……
进到医院找到急诊,就见着颜悦人已经被放上了担架,国立就站在旁边。
裴清扶额,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没去挂号,随后他匆匆地就去挂急诊号了。
可仔细一想,也对?国立身上肯定没有身份证的,那好像也挂不了号。
等到裴清拿着单子回到科室外,他又拿到了值班医生给开的单子,是需要进行的一系列检查。
他不禁询问:“医生,我朋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人家属有没有来?”
“还没来得及通知,她是不小心吃到过敏食品才……”
白大褂医生点着头,没听他说完,便继续说道:“现在是稳定了,我的建议是留院观察两天,后面的结果要等检查,你先到柜台把费用结清,我们才能继续。”
医生的眼睛露在口罩上,眼神则在裴清的腕表上定了定,然后又继续和他们说了些注意事项。
裴清万分理解,但国立就不大能认同了,这怎么不缴费就不往下继续了呢?
料想也如此,这家伙急诊号都没挂的,一看就是
没来过几次医院。
裴清让他跟自己去夜班那里缴费,顺便也让他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衣服换上,颜悦呕出来的食物残渣属实不与美观沾边。
再说回颜悦,都这么大个成年人了,出门还不带身份证,也属实让他无语。
……
“住院要交这么多钱?”
“只是押金,后面应该用不了那么多。”
两人在走廊外坐下,算是能松一口气了。裴清刚才帮颜悦交了五千块钱的押金。
国立闷了两响,然后出声问:“用不用跟她家里人说啊?”
裴清:“等她醒了再说吧,我们又没有她家里人的手机号码。”
国立又闷了两响,感觉这氛围有些不对。
“我们就在这等喔?”
“应该不用。”
“那怎么还不走?”
“我觉得你可以留下来照顾一下人家。”
“去你的,我照顾个屁!”
裴清哑然无语,满是不解地望他,怎么,是这位学姐颜值你看不上?为啥从头到尾意见这么大?
怪,太怪了。
可直觉告诉裴清,如果国立能在这种非常需要的关键时候留下,那他和颜悦之间的故事会不止于此。
但这家伙就是倔,态度摆得明显。
无奈,裴清也不多说什么了。
俩人在颜悦的病房里等待着,并不是刻意在等什么,只是在缓一缓劲。
女孩面部的浮肿已经有所消褪,不过还没有恢复到往日的正常状态,有点虚胖的样子。别说,还怪可爱的。
国立抱胸静坐,他不出声,裴清也没说话。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裴清终于起身了。
“走?”
“你走吧。”
“……?”
裴清眉毛上展,回心转意了?
他也不打趣这个家伙,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点着头悄声离去。
……
裴清回到小区,抬手一看,现在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半,天上没有星空,而是一片浮红,这是城市的夜色。
路过灯光依在的保安亭,他顺便和保安大哥唠嗑两句,说人已经没事云云。
到家的时候,让他惊奇的是这四个人还是坐在客厅,没什么变化。不过电影没再继续,茶几上的很多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烤肉和炸虫子倒还剩下一些,至于是吃不
下剩的还是有意剩的,那就不用再问,多余。
张巧巧还在这里,裴清没说什么,估计人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过夜吧。
山竹他们仨还在进行着激烈的对局,而裴清一回来,仨就一起挂机。
阿喜:“国立没回来?”
“他留在那看。”
“啧!”
张巧巧:“颜悦她没事吧?”
“没事了,医生说住院观察两天就行。”
“哦……”
还是换些轻松的话题吧,裴清夹起一块烤肉,边嚼边说:“你们还没洗澡?”
鬼头:“没啊,这不等你们回来吗?”
裴清差点笑出声:“等我回来一起洗?”
阿喜骂他:“傻头,说话不过脑子!”
裴清摇头轻笑,然后就说:“那学姐你先去洗吧,他们排后面。”
他没有问出要不要留下来过夜这种问题,因为答案很明显,问了就跟没问一样,除非是想逼人走。
“那、那这样好吗?”
“现在都很晚了,外面也不好找地方,正好这里人少,房间也够。”
“好吧,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别客气。”
裴清拆了包新的毛巾给她,然后帮她安排了客房。被安排得跟做梦一般的张巧巧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不是只给张巧巧一个人毛巾,但剩下的新毛巾只剩两包了,看来今晚有人得共用一条了。
办完了这些,裴清就问剩下的仨谁想睡床最大的主卧,也就是他老爸睡的那间,其实那张床睡下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清哥我想跟你睡!”
鬼头这嘿嘿一笑的模样鸡贼得不行。
裴清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有病,我肯定自己睡。”
他那张床,除了他老爸、他阿嫲,就只有另一个人能睡。
尤筱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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