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的心扑通狂跳,但是很镇定地转过身,施施然道:“总督大人。”
祁风骑着马,从郑尧山的马后过来,无视了郑尧山的问题,向林颜伸手,林颜不由放下了心,借着祁风手上的力道上了马,坐在祁风身前。
林颜这才回答郑尧山的问题,道:“刚才见到南疆人游行,我身边的姑娘也是受过南疆人的苦楚的,所以我让她去骂两句泄愤去了。”
郑尧山探究的眼光看过来,摆明不是很相信的样子。祁风顺势一笑,道:“只是让她替自己骂两句,还是替你也骂两句?”
祁风对郑尧山说:“南疆人作恶多端,内子向来体恤百姓,心里对南疆人很是痛恨,身边的人想看热闹,她自然不会不同意,总督可是有何疑问?”
郑尧山道:“只是怕这街上乱的很,伤着了夫人身边的丫头。”
祁风奇道:“这镇子乃是总督治下,总督亲自坐镇,难道还会有人伤人?总
督,若真是出了伤人的事,就得怪总督治理不当了。”
郑尧山被祁风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感叹祁风不愧是文官,嘴皮子当真利索,偏偏他说话既不是完全拐弯抹角,也不是完全直白露骨,惹得郑尧山接都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尴尬笑笑,道:“太傅说笑了。”
林颜适时插嘴道:“午膳时候快到了,咱们还是快点回衙门吧?”
祁风二话不说,勒马就走。
郑尧山在后面气得咬牙,原本想吩咐人盯着胡湘让她不要捣乱,现在只能把命令改成不要让胡湘受伤。
副将驱马前来,低声道:“我看这个太傅大人颇有些色令智昏的样子。”
郑尧山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副将接着道:“昨夜也是夫人说饿,今天又是夫人身边的姑娘,太傅皆是无差别维护,我早听说太傅和夫人感情甚笃,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副将凑近些,道:“总督还不知道,京城中裴家的小姐对祁太傅可是情深款款,可是太傅丝毫不曾多看她一眼。”
郑尧山有些疑惑,问道:“裴弘盛的女儿?”
获得肯定答案之后则是满脸鄙夷,道:“裴家靠着长公主长势,他们家的小姐又想靠上太傅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副将看郑尧山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着急,直说:“大人,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啊!”
“你的意思是?”郑尧山看了过来。
“越岭的绝色女子难道还少吗?若是大人与祁太傅交好,那么一切问题皆可迎刃而解啊!”副将面有深意。
两个人没再多聊,赶回了衙门。
祁风早已在桌前等待良久,见两人进来,张口就说:“总督公务繁忙,我们也不好每次都等总督,以后就分开吃吧!”
祁风说完起身就走,郑尧山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下人赶紧上前,说:“据说太傅夫人已经去借厨房了。”
郑尧山脸都绿了,他做总督这么多年,别人对他最多的评价就是待客周到为人大方,祁风一连两次不肯吃自己做的饭,仿佛就是在说他招待不周一样。
“若是太傅在折子里写本督怠慢朝廷命官,皇上岂非更要生气!”郑尧山没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一个蝗灾处理不周的罪名。
他咬了咬牙,吩咐副将:“等进了越岭,就按你说的办。”
祁风到了小厨房,林颜正在炒菜,自从离开了西雨村,林颜就没有再做这些事了。
祁风心里有些愧疚,他曾经说过以后不会再让林颜吃苦,可是他们闽南之行没有带婢女伺候,这些事就只能林颜自己亲力亲为。
林颜对此倒是没什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那个总督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些发慌,我还怕他在菜里下毒呢!”
祁风被她逗笑,道:“颜儿无需忧心,他不敢。”
郑尧山当日竟然选择支援连州守备军,就是还想保住他闽南总督的位置,他领兵击溃南疆人,南疆不会再和他合作,他能做的就是在东和收复战中将功抵过,如果祁风出了什么事,他的人头也保不住。
祁风附耳对林颜说:“除非他真的想当卖国贼,不然他应该祈求我在越岭不会出什么事。”
其中弯弯绕绕林颜不是很懂,但总算安心不少。
祁风这么谨慎地说话,看来的确有人在外面盯梢,林颜就着这个距离,说了她今天上午游览小镇的收获。
“对了,胡湘说她听的懂一些南疆话,我让她跟着游行队伍,听听那些人说了些什么,或许能得出些麻烦。”
“胡湘竟然能听懂一二,若是审讯之时可以带着她倒是方便许多。”祁风道。
今日审讯,郑尧山带了一个会南疆话的军师,审了一上午说的都是祁风已经知道的那些消息,赵荣是闽南人,但是赤融离海边远,赵荣又是山匪,当真是一点南疆话都听不懂。
林颜道:“你想带着她,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祁风眼神询问,林颜贴近些,说道:“你装成沉溺美色耽于公务的纨绔子弟就行了。”
锅里的菜好了,胡湘也从外面回来了,林颜便让胡湘给自己添副碗筷,坐下来一起吃。
“这怎么能行,虽然我叫你林姐,可是我心里,你是主子,我是仆从。”胡湘不敢逾矩。
林颜食指竖在嘴边,冲她嘘了一声,小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把我们当主子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示意窗外。
胡湘便懂了是有人在外面偷听,安分坐了下来,就见素来对自己不会多看一眼的太傅大人伸手给自己舀了碗汤,道:“你辛苦了,喝完汤暖身子。”
胡湘的勺子吓得掉进了碗里,汤溅到自己的裙子上还不自知。
林颜则是给自己夹菜,关切道:“湘姑娘,多吃些,今天真是累着你了。”
胡湘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林颜对自己格外热情,太傅大人像中了邪一样还给自己夹菜,这个世界怎么了?
是她听了太多南疆话,脑子听傻了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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