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没再追问，只是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赏完月回到府中已经深夜，小长宁在马车上睡着了一到府就被秦管事抱回了房间。
祁风一直没忘记追问脂粉的事情，尤其是知道这件事他都清楚之后，在马车上已经追问过好几回了。
林颜想了一路该如何解释，想来想去还是用的最初那个借口，她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实是我小时候在村里无意发现的，但由于知道这种东西对皮肤有害的人没有几个说出来也没人相信所以刚才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祁风想了想，了然道：“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的便是治疗用的药霜？”
林颜点头道：“对，那东西长久用下去一定会出问题，我也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如果真是我错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她想了想不放心的问道：“我挂出去的招牌可能会得罪其他脂粉商家，我怕他们查到你头上。”
祁风不由失笑：“几个商人，即便是查到我头上又能如何？颜儿，你想做的去做便是。”
林颜想也是，在这个时代商人虽然有钱但地位毕竟不高，想来也不能给祁风带来什么麻烦。
林氏粉铺刚开始只打出症状让用过那些粉霜产生不良反应的人对号入座购买“完颜”，但得了祁风的准话之后第二天的招牌便直接指出仙品粉霜用了毁容的事实。
虽说仙品粉霜现在正卖的火热，但林颜打出的警示颇有些触目惊心，字字泣血的意思，有些胆小谨慎的人还真不敢买了，如此一来还真耽误了那些商家一些生意。
有些大商家有门路知道林颜的背景，被这样一搅和也不敢有脾气，但有些没门路的小商家，一看林氏粉铺的门面不大便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时不时上门挑衅。
林颜从前在店铺中的时间短，但自从有人来找茬之后她便常常去店铺里，只为了回应那些人的挑衅，让更多的人知道那粉霜的害处。
只不过寻常身份的人她都可以应付，只是没想到没两天，来了个不好招架的不速之客。
林颜那时候正在铺子里整理一罐也没有卖出去的“完颜”，余光瞥见一袭粉裙迈进门槛，正调整神情准备招待，看见来人笑又憋了回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裴语柔。
裴语柔顶着一张艳俗得有些刻薄的脸走进铺子，眼珠上下一转打量一圈之后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神情：“好歹是挂在太傅府名号下的铺子，怎么寒酸成这个样子。”
这个铺子当初是林颜用自己的银子盘下来的，位置处在主街，即使并不算宽敞但也价值不菲了，不过比起某些财大气粗的家族，这也确实上不得台面。
但这也不是别人开口就诋毁的原因，林颜见怪不怪的没接话，裴语柔从头到脚都明明白白的写着一句话——她是来找茬的。
裴语柔眼神撇向她冷哼一声：“总听别人说什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怎么我看你这里冷清得很，什么五脏什么人都没有。”
林颜嘴角抽动了一下，和善道：“若姑娘说的是成语的本意但本店还是担得起五脏俱全的，毕竟寻常脂粉在本店都可以买到，但姑娘要是理解错了这个成语的意思我就没办法替姑娘解惑了。”
站在林颜身旁的伙计捂着嘴巴笑了一下，他不认得裴语柔，只当来了个刻薄的客人被林颜亲自打脸了。
裴语柔才反应过来她的讽刺，冷笑着将手伸到身后，一张被揉碎了的告示递到了她的手里：“这种妖言惑众，哗众取巧的东西你贴在门口，不就是拿准了他们看在祁风的面子上不敢跟你理论，林颜，你这种招数也太恶毒了。”
林颜无意跟她争执，独自到一旁坐下，手里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第一那信口雌黄的东西确实能毁容，第二我告示上那些话没一句是信口雌黄的。”
裴语柔将那告示揉碎了踩在脚下，挑衅的看向林颜：“你说真的就是真的，说假的就是假的？林颜，你说话前要不要照个镜子看看自己的形容，就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林颜看了眼被她踩得稀巴烂的告示，对伙计说道：“重新去贴一张，让人看着，别被什么阿猫阿狗的刁走了。”
裴语柔一屁股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冷笑道：“你尽管让他们去贴，到最后只会成为一团废纸。”
林颜的脸上忽然变得似笑非笑，客气的说道：“姑娘是来买脂粉的话就好好看，如果不是，现在还请出去。”
她平静的看着裴语柔，裴语柔正要说话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推推搡搡的声音，裴语柔得意的一笑，大声道：“一张也不许他们贴上去。”
林颜起身，两三个跨步走了出去，果然看见她的伙计正被五六个大男人围着，地上已经有好几张揉成一团的告示。
“你们干什么？！”林颜将被围住的伙计拉了出来，冷漠的瞪着裴语柔，“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你还想砸了我的店？”
裴语柔得意的笑着，一步一步的靠近林颜说道：“你说的没错，可我没什么私人恩怨，只是用了在你店铺买的东西觉得上当受骗了，现在不过是要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她满脸的你奈我何成功激怒了林颜，林颜道：“你说你买了我铺子里的东西？不知道你买了什么？”
“那种东西碰一下就难受得不行，我直接扔了谁记得叫什么。”裴语柔将墙上的告示撕了一张下来径直砸向林颜的肩头，“你差点害得我毁容，这点难受就受不了了？”
林颜将落在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盯着裴语柔的脸看了会儿，原封不动的砸向了裴语柔的肩膀：“碰巧了，我们铺子对客人和蓄意捣乱的人也不一样。”
那个纸团砸在了裴语柔的肩膀上，圆碌碌的滚了一大圈之后在门槛处停了下来。
裴语柔不敢置信的看向林颜的手和自己的肩膀，顿时恼羞成怒道：“你竟然敢用东西砸我？！”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