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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愿非所得(4)

    <b></b>                  见钟离无萱话语如此激动,自己又一时间寻不到话语反驳,剑庄主只得无可奈何的捏了捏眉心,轻声哄道“你先下去,我与瑾瑜贤侄商量事宜。”

    “想都别想!”

    钟离无萱皱眉,死死抱住阮瑾瑜的胳膊,语气坚决道“爹爹,今日这事儿不成也得成,我的身子已经给瑾瑜了,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嗯,知道……”剑庄主摆摆手,刚想敷衍好叫她下去,就忽地一愣,身子就猛地一震,大吼道“你说什么?!”

    身子交出去了?!

    那还怎么再寻良配,剑庄还怎么再拉拢势力?!

    想着,他就愤怒的看向疑似装傻想要糊弄自己的阮瑾瑜。

    别拦着,他今日就要打死这个落魄小子!

    “庄主,普瑞大师求见!”

    剑庄主刚要发作,就听到管家来报,他额头的青筋抽动,硬生生的把气咽下去。

    跟阮瑾瑜这臭小子比起来,定安寺的主持更为重要。

    冷静,先去见了普瑞大师再谈此事!

    “无萱,这?”

    剑庄主匆匆走出去后,阮瑾瑜怔愣回神,他才眸色古怪的看着钟离无萱,他何时碰她了?

    钟离无萱吐了吐舌头,当即卖人,她撅起嘴道“温良教我的,他说只有这样,爹爹才会同意你我的婚约。”

    见阮瑾瑜神色担忧,她赶紧补了句,“安心,爹爹这么注重颜面,我就是嫁给你也影响不了剑庄的。”

    钟离无萱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儿,爹爹肯定也不会派人来救,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阮瑾瑜眼角微红,他神色认真,宛若在宣誓,“我不会负你。”

    “我知道,不然才不会放弃剑庄,和你这个呆子远走高飞。”钟离无萱钻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觉得无比的心安。

    “咳咳。”

    一身青衣的儒雅公子走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这还有外人,你们这么卿卿我我,适合吗?”

    钟离无萱立刻从阮瑾瑜的怀里跳出,瞪圆了眼睛看着温良,愤然道“你都出的什么馊主意,都要羞死我了!”

    温良转了转扇子,似苦恼的笑了笑,“是吗?怎的我觉得这馊主意效果良好呢?”

    “屁!”

    不行,胸口闷着口气,不揍这奸商一顿这气消不下去!

    阮瑾瑜拉住作势要上手教训温良的钟离无萱,“可是出了什么事?”

    若是平时,温良绝不会进来叨扰,莫非是出事了?

    “普瑞大师前来拜访剑庄主,我认为瑾瑜你需抓住机会,尽早向普瑞大师解释清楚。”

    温良将扇子打开,自顾自的摇了摇,并不在意钟离无萱夹杂坏意的眼神,“普兴大师之事是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再言语推动,骂名就有回旋之地。”

    “至于黄中石,他所谓的劫富济贫,眼瞎的人迟早会醒目。”

    说着,温良皱了皱眉,“只是,我担忧世人清醒之刻,你早已被推上峰尖浪口。若是如此,就是真相浮出也苍白无力。”

    “你整天担忧来担忧去的,就不累吗?”钟离无萱皱眉,她最不想的,就是瑾瑜被这些谣言伤神。

    “并非体力活,又怎会觉累?”温良垂了下眼帘,语气温和道“闲来无事想想而已。”

    阮瑾瑜颔首,“温良的担忧并非无理,稍后我便去拜见普瑞大师,向他言明当年之事。”

    而且,他不想无萱再添骂名。

    “如此甚好。”

    温良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我这根柱子就不打扰你们培养感情了。”

    他走出大厅,看了眼沉默的左枫,笑问“你这是又怎么了?”

    左枫眉头轻皱,“剑庄主与传言有误。”

    温良嘴角轻轻翘起,淡然一笑道“世人不都如此的吗?表面一套,内里一套,更有甚者,犹有千面。”

    “犹有千面?”

    左枫偏头,直视温润儒雅的温良,“你说的,是你吧?”

    “怎么可能?”

    温良拿扇子抵着下巴,无奈的说“我就个肚里有点墨水的文弱书生,哪有精力表里不一?”

    左枫微微沉默,他眸色认真的看着温良,说“你会易容。”

    还很高超,与真无异。

    温良笑笑,“我就个商家公子,天天算账,哪有时间学易容?你说出去,又有谁信?”

    左枫“瑾瑜信了。”

    温良轻笑一声,慢吞吞的说“你可以闭嘴了。”

    左枫“哦。”

    -

    剑庄院子里,听闻请托后,剑庄主语气严肃道“普瑞大师请放心,我剑庄必倾尽全力寻找青莲。”

    普瑞大师面色感激道“剑庄主仗义,老朽在此谢过剑庄大义。”

    剑庄主忙摆了摆手,语气真诚道“普瑞大师客气了,定安寺忧国忧民,能为大师分忧,实乃剑庄之幸。”

    “事不容缓,我即刻去交代,还请大师勿怪在下之失陪。”

    普瑞大师摇头,“庄主因老朽而离去,老朽怎会因此怪罪?”

    剑庄主匆匆走后,普瑞大师才看了看旁边,“既然来了,施主何不现身一见?”

    闻言,阮瑾瑜和钟离无萱走过来,对普瑞大师郑重行了一礼。

    “见过大师。”

    “见过大师。”

    普瑞大师笑笑,语气平缓道“二位在外等候已久,不知可是有事相商?”

    阮瑾瑜语气恭敬的说“在下阮瑾瑜。”

    普瑞大师心里有了计较,他微微诧异后,便问“阮施主可是为了普兴师弟而来?”

    阮瑾瑜直接承认,“正是。”

    钟离无萱有些担忧,她低声道“瑾瑜,我们先……”

    似是看出她的担忧,普瑞大师宽声道“还请施主将当年之事告知,这位女施主且安心,老朽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钟离无萱微微愣住,小声道“我怕大师会因为普兴大师而怪罪瑾瑜,是我唐突了。”

    普瑞大师笑笑,说“阮施主身上气息纯净,并无沾染血气。再者,大乾来犯之时,我寺弟子正好在场。”

    “试问,能对普通百姓施以援手的人,怎会是江湖传言中的狠辣之辈?”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黄大侠所作所为老朽亦有耳闻。实则,老朽并不赞成他的做法。”

    普瑞大师笑了笑,鼻尖萦绕的,是阮瑾瑜身上传来的淡淡莲香。

    他想,阮瑾瑜必然是爱莲,才会如莲般出淤泥而不染,不因被这天下人指责谩骂而堕落。

    “阮施主且说便是。”

    闻言,阮瑾瑜微颔首,他语气恭敬的陈述“五年前,我寻到灭门之仇敌,欲替家人报仇。”

    “正巧,当时普兴大师路过,他劝我放下屠刀,但在下实是做不到。因而,他阻止我报仇,却叫黄中石利用以对付我。”

    “在兵刃相接之时,我拼尽全力才杀死黄中石,却也因此失足落崖,普兴大师为救我,不慎坠崖而死。”

    他要杀黄中石之事,江湖人只需排查,就可知晓,他杀黄中石是证据确凿的事。

    而普兴大师,因尸身在黄中石附近,江湖就有传言说定安寺高僧被他所杀。在黄中石追随者的宣扬下,世人更是以为他杀了普兴大师。

    “善哉善哉。”

    普瑞大师感概“既是如此,老朽回去便寻个机会将此事告知江湖人,还阮施主清白。”

    “多谢大师。”

    阮瑾瑜感激道谢,钟离无萱更是兴奋得差点当场给他一个熊抱。

    “不必言谢。”普瑞大师笑了笑,说“世人愚昧,人云亦云。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阮施主莫要怪罪。”

    阮瑾瑜抱拳道“自是不会,多谢大师提点。”

    “放心吧,一路上再难听的话我们都听过,瑾瑜都没有动手。到时真相大白,就更不可能动手了。”

    钟离无萱面色欣喜,话语暗藏些许心疼。

    路上谣言这般多,说是伸张正义却只为出名的江湖人也多。

    这些瑾瑜一个人忍受了两年,她心疼他。若是她能早些找到瑾瑜就好了,至少能帮他分担些许。

    -

    “所以,这是成了?”

    “普瑞大师可信了?”

    见温良和左枫走出剑庄,外边等候的向浩宇和薛琪儿连忙上前询问。

    温良轻笑了笑,温声道“看瑾瑜的样子,普瑞大师许是信了,但这事儿能否成就不清楚了。”

    向浩宇微皱了皱眉,似在思考他话中的深意,“温良,你是说,就是普瑞大师知晓真相,也未必有机会澄清?”

    “并无确凿证据,只凭一面之词,普瑞大师就是信了瑾瑜,也未必寻的到机会叫整个江湖相信。”

    温良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一切皆为变数,成与不成,只能听天由命。”

    定安寺啊,能否可信,是否参与,一试便知。

    “你这奸商说的怎这般悲观?”

    薛琪儿抱手,愤愤道“若是定安寺不出面儿,那我们就回墨雪庄,坐实了他们冠上的魔教之名。”

    “对也好,错也好,自己活的逍遥快活才是真的好。”

    她的语气坚决,“反正这糟心日子我是过够了,还不如做个魔头,肆意快活,还方便找出害樘甫镖局的另一名凶手。”

    “琪儿,说是轻巧,但又谈何容易?”向浩宇轻叹了口气。

    他拉着薛琪儿,说“现在江湖正派嫉恶如仇,本就对墨雪庄虎视眈眈。”

    “只待墨雪庄叫他们寻到残暴不良的借口,就可打着铲除魔教邪派的旗子,踏着墨雪庄的成就自身。”

    薛琪儿咬牙,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难道我们现在就要如此伏低做小吗?”

    伏低做小?

    对于她的用词,向浩宇很想驳回更正,但还是忍住了,“现下墨雪庄势弱,在实力未够之前,不宜叫人抓到把柄。”

    温良眸光流转,温和礼貌的问“实力足够后,又当如何?”

    向浩宇沉默,他思量片刻,才缓声道“正派也好,中立也好,邪教也好,看瑾瑜意思。”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想成魔教。”左枫做出了总结。

    说完,他盯着温良,眸色微深,“而你想的,可能更疯狂。”

    温良摇着扇子,“我看着像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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