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北荒州北部本是旧朝北渝的国土,北渝以北是为北漠,北漠生活着大大小小上百个部落,这些部落以打猎、饲养牛羊为生,北漠的人天生身材高大雄壮,大多力大无穷。由于条件艰苦、生产能力落后,北漠人远不及中原富庶,所以中原人习惯称北漠人为北蛮子。
北漠部落时不时会侵袭北渝边城,抢劫金银财帛;之前狼人部落与塔哈部落商议本想趁北荒王就藩北荒不久,趁机在北荒边境抢劫一些金银牛羊回去,可是却未曾料想北荒军的战力竟如此恐怖,仅短短半月不仅被北荒军打得逃回了北漠,塔哈部落更是惨遭灭族,狼人部落也损失惨重,不得不将整个部落往极北方迁移。
当下已是秋末,北漠的气候远比北荒以南的地方要冷得早些,刺骨的寒风不停的拍打在人的脸上,一个青年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貂毛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狐皮帽子,腰间佩挂着一柄青柄长剑,在这寒风之中双手互相插在袖子里,顶着寒风前行。
落无垢再次独自一人离开北荒,将北荒军政要务皆交由马越处理,本来青灵执意要跟随落无垢前往极北之地,可是俩人出行目标太大,所以将青灵留在王府继续负责暗卫蝶影。
已经进入北漠数日,这次落无垢并没有换上特制的人脸面具,这北漠极少出现中原人,更别提能有人认出他了。只要北荒王落无垢独自一人在外的消息传播出去,那定引来无休止的追杀。因为在北荒王府有众多隐藏在暗处的护卫高手,以及数千骁勇善战的北荒军兵卒,那些刺客根本无法下手,只有在落无垢离开王府才有下手的机会。
黄土遍地,根本看不见什么绿色植物,就连仅存的几个棵古树上都瞧不见一片叶子。一间酒肆孤零零的坐落在荒原上,为来往的行人提供一个歇脚喝酒的地方。
落无垢坐在酒肆的角落里要了一壶酒,一盘酱牛肉,然后就开始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肉;整个酒肆就他与另一个角落里一个趴在桌上酣睡的客人外,就只有酒肆的老板与伙计二人。
伙计拿着一块布非常勤劳的在擦拭着桌椅,余光时不时往落无垢这边瞟来。落无垢只当他好奇自己一个中原人为什么跑到这北荒来,并没有多加揣测。
酒肆的老板站在柜台后拨动着算盘,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长得有些尖嘴猴腮不像什么好人。
落无垢的酒量虽说不是特别好,可是到了他这个境界,要喝醉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是刚喝了两碗酒,落无垢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晕乎乎的,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他坐在那儿捂着自己的脑袋,眼前的人跟物开始旋转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看见那酒肆老板跟伙计笑眯眯的朝着他走来,伙计手里还拿着一把杀猪用的刀,然后就彻底失去知觉了,直接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脑袋依旧还有些轻微的昏沉,他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坐了起来,然后看见一个青年坐在一张长凳上慢慢悠悠的喝着小酒,时不时从桌上拿起一颗油炸花生米往自己嘴里扔。
“哟,醒了。”那青年看到落无垢醒了,笑呵呵的说道。
“我,我刚才怎么了?”落无垢缓了一会才彻底清醒过来,起身看着那青年问了句。
那青年看了看角落里被捆绑在柱子上的酒肆老板跟伙计,努了努嘴道“喏。”
看到那酒肆老板跟伙计被捆绑在柱子上,落无垢又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礼,见青鸣剑与包袱都还完整的摆放在一旁,知道是那青年出手救了自己,连忙拱手行礼道“多谢少侠出手相救,若不是少侠出手,只怕在下此时早已经命送这俩贼人之手。”
“别那么客气,我也是喝了一口这里的酒感觉味道不对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家黑店,但还是被这蒙汗药给迷昏了过去,若不是你突然到来让这俩人没有立即对我动手,我又恰好只喝了一点点,估计也醒不了那么快。所以你不经意间也救了我,咱俩算是扯平了。”青年一只脚踩在长凳上看着落无垢非常爽朗的笑道。
落无垢对这青年顿时心生好感,见他身材瘦弱不像是北漠人便问道“少侠不是北漠人吧?”
“我是中原人,天阳南境人士,我叫牧修,你呢?”牧修笑得很真诚,一只手撑在凳子上,一只手拿着酒壶。
“我也是中原人,北荒人士,洛尘。”落无垢依旧使用自己的化名,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这人救了自己,但难保不是什么阴谋,所以保险起见落无垢并没有对其说出自己的真名。
牧修看了一眼那酒肆老板与伙计,笑问道“洛兄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牧兄你意下如何?”这俩人是牧修抓住的,怎么处理自然是由牧修来决定。
牧修抽出自己放在桌上的长剑,一剑挑开了酒肆老板与伙计嘴上的布条。那酒肆老板与伙计立马开口求饶“两位少侠,求求你们高抬贵手,饶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方才我去后厨找吃的的时候,瞧见角落里有许多血迹,想必你们俩没少做杀人越货的恶事,你们这种贼人简直是死不足惜。”牧修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手里拿着自己的佩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憎恶之色。
“少侠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少侠饶命……”酒肆老板与伙计不停挣扎求饶着。
“呼。”牧修吐出一口长气,将手里的长剑收回剑鞘里,淡淡的说道“我未曾杀过人,今日算你们运气后,就这样捆绑着你们,至于是生是死,看你们自己造化了。”
“牧兄真是侠义心肠啊。”落无垢看着牧修赞叹了句,若是换做他,绝不会跟他们多说半句话,只会一剑杀了他们;他没想到这牧修居然没杀过人,这般心软,面对两个想杀自己的贼人都下不了手,这样的人行走江湖恐会吃亏;不过,就算是杀人如麻的他,方才不也险些栽在这俩贼人手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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