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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择,今天四十一岁,是一名鬼舞者。
阴阳差错的被人暗算后,反而脱离了两生花的鸿门宴,现在我人身处在一个鬼的鬼景里。
这个鬼景看起来并不是多层的最高级鬼景,但是仍然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最开始,我出于好心,提醒了一下看起来好像是和我一样陷入诅咒的那六个普通人,但看起来真正有脑子的人,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年轻人。
从第一天开始,我看到了一楼的那个老头鬼傀,就暗道有些不妙。
鬼傀是鬼控制的死人,是鬼的傀儡,本身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们有的面目和常人无异,有的异状加身,什么样的都有。
看这个老头的样子,似乎也在为鬼景的剧情服务。
但是不应该啊,一般来说这种没有明显层数变化的鬼景,是不应该有鬼片段的能力啊?他们的鬼傀应该一上来就攻击我们才对。
我想了想,如果鬼景里的鬼傀没有攻击,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鬼片段的剧情演绎,时间未到,只要不主动招惹或者违反剧情,鬼傀就还在自己扮演的角色里。
第二,没有触发鬼带来的杀人规律。
第三,这些鬼傀的主人是一个人,而不是鬼。
第一条被否决了,而第三条,这个鬼景是死人电台带来的,那么源头也肯定是鬼,不存在是鬼舞者这种可能。
那就是,没有触发杀人规律。
第一天,有一个女人在走廊里喊了一句,吸引了那些鬼傀的注意,我收获了一条信息,那就是鬼傀的杀人规律其中之一是必须要一定距离,且会被声音吸引。
于是,我喊了一句大家快往到楼上跑。
既可以探查,也方便躲着那些鬼傀。
之后,我发现了第二条信息。
现在这些鬼傀的行动能力非常的差,可以说是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的木偶一样,似乎有什么限制,在数量达到一定数目之前,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威胁。
我稍微的放下了心。
在六楼的时候,我提议着这些人介绍一下自己。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知道鬼的恐怖了,就想着能不能互相搭把手,起码真要出事的时候,多一个他人,自己受到袭击的几率就减少一分。
之后,我比较看中那个叫吴用的小子。
虽然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最开始跟着我的就是他,而且看他的眼神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盲目的跑,而是在观察着什么东西。
他最开始就有一个记载着什么东西的本子,表情十分的淡定,看起来和周围这些只知道慌乱的普通人不一样。
在介绍完毕后,我们分了两帮人,探查了一下六楼。
我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自称广播庁的管理员。
他告诉我们,公寓的第五天是双休日开始,公寓会放出音乐,同时公寓内包括大门的所有门都会打开。
我心里想了想,问了下吴用的意见,和我差不多。
看来五天一个时段,是一个节点,那么可能在周五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或是周六周日的时候会有什么异状发生。
我们要在这五天里抓紧时间探寻。
第一天的夜晚,我们按照那个一楼管理员老头的要求,各自领取了房间钥匙,睡到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这个鬼傀说夜晚不能留在走廊里,那我们也就不用头铁的去尝试在外面作死了。
我的房间里有一床放在地上的诡异被子,呈现一个非常扭曲的形状,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出于鬼舞者的感应,我能感觉到里面包裹的是一个鬼,或者鬼傀。
我没有动他,坐在屋子的椅子上,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是的,我不用担心睡着后会发生什么,因为在我失去意识后,我就会变成一只鬼。
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曾按照怪谈网站的内容,把我的一个秘密投入了学校的保管箱,之后我就永远的忘记了那天我在字条上写了什么东西,转而变成了现在的鬼舞者。
我脸上的疤,也是在那个时候之后留下的。
在那个时候,我每天睡着再醒来的时刻,都会发现我没在床上,而是可能在任何的位置。
在我失去意识后,我自身就会像做梦一样出现在一个只有一所老旧学校的黑白城市。
根据我的推测,这是一个意识的世界。
城市很大,但我无法走出学校的周围,也不敢进入那个学校。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身体的意识醒来,我就会重新接管我的身体。
我曾经录过一段视频,想看看我在睡着了之后是什么情况,结果内容令我震惊。
在我睡着后,我脸的颜色就会变成死人一样的惨白色,脸上的眼睛眯起,带着一抹两边嘴角上扬,做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我变成了一只鬼,一只甚至还是闭着眼睛的鬼。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逐渐发现,我失去意识后,无论是鬼还是人对我用任何形式攻击,我都会像一只真正的鬼一样,重新在灵异的力量下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给我的鬼取名叫苍白鬼。
也许是因为那些人没有触发苍白鬼真正的杀人规律,也许是因为苍白鬼缺少了眼睛,这就导致我虽然成为了鬼,但是这个鬼闭着眼睛,但没有一点攻击的企图。
这也是我作为命比较硬的鬼舞者的原因。
后来我又发现,不只是睡觉,甚至包括被人打晕,被药物迷晕,只要是失去意识,都会变成鬼。
只要我失去了意识,鬼就会接管我的身体。
只要遇到危险,我随时都可以变成一只鬼,虽然只能挨打,但总比普通人要强。
在这栋鬼景公寓楼的第一天晚上,我又回到了那个老旧的学校门前,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后,我发现我人竟然站在门前。
我思考了一下。
我在变成鬼之后移动位置,只能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有声音吸引了苍白鬼。
果然,在出门后和其他人合计一下后,我知道了在夜里会有东西在外边敲门。
我心里想着应该是鬼傀的一种,就没有细说,也没有理会各自房间里的异状,继续搜索着这栋楼。
第二天的白天里,我在六楼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脸上带着笑容的男人,他看起来竟然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脖子上没有勒痕,身体也不是十分的僵硬。
我本来以为是像我们一样被诅咒的普通人,但后来一想到死人电台的内容,我才意识到,这个人搞不好就是跳楼阳台的主人公。
他现在十分正常的样子,但当到达一个节点,他就会变成诅咒的源头,变成一个恐怖的恶鬼。
不过现在倒是不用怕。
我尝试着跟他交流了一下,但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信息,内容都是他的创业史。
我看着他现在的笑容应付着,但其实根据故事内容已经知道了他的内心其实已经百孔千疮,只求一死。
之后,我看他进了六楼的612房间,也就是这个走廊尽头的倒数第二个房间。
最后一个房间的上边打着广播室的台子,应该是昨天那个管理员住的地方。
我和吴用讨论了一下,现在还不打算去强行进入他的房间调查。
第三天白天,我依旧是醒来的时候站在门前。
这天,那个叫高祥的初中生死了,之后变成了鬼傀。
我在他的身体上发现不了一点信息,只能知道他和那些脖子上带有勒痕,行动僵硬的鬼傀一样。
只是从夏烟儿的口中讲述里,知道了那个每天晚上敲门的,就是一楼那个老头。
但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就算它进了房间,也奈何不了变成鬼的我,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我唯一需要操心的事情,是怎么出了这个鬼景。
虽然我不怕这些鬼傀,但一旦被攻击太多次,或者变成鬼的时间太久,我怕会有意外发生。
这天的时候,我们和第一天一样分成了两帮。
听从了何见贾的建议,我和吴用分成了两个,带着两个人去不同的地方调查。
我和夏烟儿还有萧思去了六楼,提出了想要进入那个西装男房间的申请,但被他拒绝了。
我思考了一下,没有硬来,而是准备看看情况。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打算去得罪这个厉鬼化身的男子。
在会合的时候,没想到刘荷和何见贾已经死了,我有点惊异,但没放在心上,只是关心吴用得到了什么信息。
至于他们是怎么死的,我没有问,只是问发现了什么。
在此期间箫思这种愣头青捣了一下乱,但无伤大雅。
吴用很聪明,他根据夏烟儿讲述篮球场那些鬼傀的表现和刚才的观察,得出了鬼傀的杀人规律和能力。
篮球里最重要的就是弹跳。
那些人和被杀死的二人的共同点就是,双脚离地,吴用非常敏捷的捕捉到了关键点。
在这栋公寓里,双脚只要悬空,人就会瞬间消失。
之后,夏烟儿提出了躺着和趴着算什么,吴用说出了第二条规律,那就是被鬼傀看到。
被鬼傀看到,双脚悬空,人就会死,之后变成鬼傀。
非常好,这下我觉得已经十分的稳妥了。
那两个人的死,非常的值得。
我暗自思考着,吴用是一个人才,出去可以结识一下,做一个参谋。
第四天白天意识回到身体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身体如同面包一样纤细扭曲的鬼傀。
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它木讷的转过了头,像我走来。
它应该就是从被子里出来的,因为苍白鬼的原因,失去了目标,陷入了类似原地待机的状态。
我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发现箫思这个愣头青没有出现,显然是死了。
这下只剩下我,吴用和夏烟儿了。
走廊里,徘徊着大量的鬼傀。
我们按照吴用的提议,在地上爬着移动,虽然很累也很狼狈,但是起码是不会受到鬼傀的攻击。
六楼鬼傀有零星的几个,我们站起了身,准备在它们围过来的同时探索完成。
费了很大的劲,我们到了612的门前。
门打不开,我撞了几下,应该是被灵异力量封住了。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尝试着调查613,也就是管理员的那间屋子。
门同样打不开,但是我好像隐约隔着门,听到了什么音乐的声音。
我心里有些疑惑,看了看吴用和夏烟儿,他们表示好像也听到了。
我伏在门上,闭着眼睛努力听着音乐的同时,心里也在思考着。
音乐风格很老,像是上个世纪的那种上海歌曲,是在尖细和豪放之间转换的女人腔调。
不对!就这么一听,我脑中好像隐约浮现出了一个穿着高跟鞋的旗袍女子在跳舞的样子,而且我的身体有些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顶着门板,双脚自动的往前行进着,在努力的想要朝屋内的声源走去,并且生出一种想要从高处跳下的冲动。
这两栋门是被灵异力量封着的,和门的隔音没有关系,如果这种音乐能突破灵异传到外面,就代表着这种歌曲本身也有问题。
我现在的状态处于一种无法操控身体的状态,只有脑中那个在跳着舞的高跟鞋旗袍女子。
我这是被鬼影响了吗,我心道着。
妈的,竟然有鬼敢抢我的身体?
我动用了苍白鬼,又出现在了那栋老旧的学校门前。
然后,就是等待着我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里那一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些东西的大致轮廓。
瞎摸索了一会,手上传来的墙壁和门板触感,好像是在走廊里。
这是已经到了夜晚吗?
嗒,嗒,嗒
我心道不好的同时,耳朵听到了前后有什么东西朝我奔跑而传来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机立断的,我又动用了苍白鬼,再次出现在了那个老旧的学校。
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在某个不名楼层的走廊里,走廊内所有的大门已经全部打开了。
并且,整个大楼里充斥着我之前伏在门上的那首老歌,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听清楚了这首歌是什么。
这首歌在我去过一个学校样式的灵异地点里听过,薛和尚告诉我,这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老歌了,原创是一个女艺人,歌曲风格绵长又悠远,意义不明。
而现在听的这个歌曲,和学校的那首显然不是一个人唱的,学校的那首是比较温柔和成熟的女声。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雨夜花。
我耳边的这首雨夜花,更多的是一种婉转和清脆,和在学校的那首比起来像是更加年轻的人在歌唱,并且歌曲间充斥着一种哀痛,让人听了之后内心唤起了一种想要去死的悲伤。
这不是人能唱出来的,有这种够能影响到思维甚至认知的恐怖感染力的,只能是有着灵异力量的鬼。
有一只鬼在唱雨夜花,把这首歌唱成了一首鬼曲。
我在睁开眼睛听到这首歌的同时,大约只有几秒的反应时间听出这首歌是什么,只能意识到是鬼在歌唱,然后就又出现在了那个学校的面前。
这代表着我被动的失去意识了。
我只能继续的等待着,内心带着几分焦急。
苍白鬼和那个鬼曲的对抗,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只能等待。
等待,再等待。
我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只能永远的困在这个鬼地方。
我曾经做过一个推测,那就是死亡算不算失去意识。
也许我死后会永远的困在这里,鬼会取得我的身体。
所幸,我在又等了一会后,久违的睁开了眼睛。
我的意识重新回归到了身体,大脑接收到了外界的信息。
我跪在地上,脖子上拴着一个有些粗糙的破麻绳。
我面前站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黑色风格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个“叁”字,正在冷冷的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