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自古以来便被誉为“天府之国”,“蜀中江南”,世人认为川内人杰地灵,多俊杰文豪,它凭借其依山傍水,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还有紧邻几大仙山和道教发源地,更是成为许多修道之人的洞天福地。
赵宝来,苟鹏,张帆三个本天各一方,素不相识的人因为部队的大熔炉而走在了一起。
义务兵役服完后,三人立誓为盟,誓要在这天府之国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赵宝来和苟鹏同为本地人,不同的是苟鹏自幼父母离异,从小跟随爷爷生活。
据他自述,他爷爷乃是师承青城道教的真传人,年轻时还与一位茅山大师共同云游,进修,凭借其独有的天赋和先天的深厚道缘,可谓集道家所学之大成,在道内名声颇盛,因在家排名老二,所以世人都尊称其“苟二爷”。
为了不让自己的毕生所学荒废,秉着传内不传外的原则,爷爷让苟鹏打小每日都生活在各种真经,真决,符箓之中。
最初也是张帆打听到苟鹏竟有这个异于常人的特长,在同家里软磨硬泡后,从身为某石油集团董事的父亲手中拿得大量创业资金后,才信誓旦旦的同两人来到这里“大展拳脚”。
深夜,正值凉秋,风如响鼓,呼啸而过。
昏暗的路灯下稀稀落落错落着车推的各种夜啤酒烧烤摊,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木桌前,桌上的铁盘中食物堆积如山,几箱冰冻雪花随意摆放在脚边。
“来来来,庆祝一下啊,我们开张半年来第一单啊,快来,快来,走一个,走一个。”胖子站起来招呼众人举起酒杯,脸上也不免有些得意。
“诶,帆哥,这还得多亏我们的赵天师不辞辛苦的天天在各大门站上刷帖啊,不然谁会想到我们这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驱鬼啊。”
“过奖过奖,你们一人出钱,一人出力,我只是沾了你们光的一个小龙套而已,来来来,干了......”
一杯酒下肚后,众人浑身一阵颤抖,直呼过瘾,随后拿起烧烤不顾形象的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诶,话说,小苟子,你是我们之中唯一的专业技术员,你说说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计划啊?”
苟鹏放下手中刚拿起的肉串,若有所思道。
“宝哥,说实话虽然这二十多年来我天天都在练习,努力提高道行,但是说起实践我还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今下午通过对那女人的审问,原来是她傍得大款,怀孕后,情夫却不知去向,一气之下打掉了腹中胎儿,所以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她自己违抗天意,就因为个人感情,活活扼杀了一个六个月大的胎儿,胎儿本就从未见过日光,也没有吸收过天地灵气,本就为极阴之物,可通鬼神,三个月大的胎儿就有了独自的意识,她这样私自通过吃药流产的办法打掉了六个月的胎儿,加上天时地利的原因,必定就会产生恶灵。”
“恶灵?”胖子饶有兴趣的抬起头问他,“会吃人的那种?”
“那倒不尽然,人活一口气,气通奇经八脉,七百二十穴位。人死后,气随三魂七魄而散,为安宁,魂上天,魄入地,为转生。但恶灵多为死前有冤苦,真气不散,随七魄转为恶灵,无魂无心,只为杀人,才可平息怨气,方可投胎转世。”
“那听你的意思就是那恶灵要杀掉那个女的才能平息转世,我们几个就只能束手旁观了?”
“宝哥,你先别着急啊,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喃。
我的计划是待明晚子时三刻阴气最重时,我们带那女的回到最初胎儿流产,怨气最重之地,到时候我自会让那女人滴血画符,引恶灵现身,血符为本人,仿真身,恶灵破掉血符后也会认为杀了人,自然没事了。”
“高,实在是高,那我就放心了,明儿你就放开的干,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还怕个小鬼不成,来来来,再来走一个......”胖子听的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只会怂恿众人又一次端起酒杯。
“诶,小苟子,好久也教我几招真料啊,让我也好自保啊。”
“宝哥,不是我不教你,只是你六根未净,心不清不明,道法为天机,只能救人消灾所用,不是拿给你去骗小妹妹的。而且我爷爷也说过你这人活甩甩的,没得搞头。”
“哇哈哈哈......”胖子笑的手中的韭菜差点飞进鼻孔。
“爬嘛你,瓜娃子......”宝来甩了个白眼......低头猛吃......
第二日,三人还未酒醒,烈日却已经塞满了出租屋内杂乱的每个角落。
“遭了,喝酒误事!”苟鹏一个激灵,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赶忙叫醒还在跟周公约战的两人。
三人急匆匆的收拾一番,在楼下简单吃过午饭后,便回到楼上紧锣密鼓的准备晚上法事所用之物。
“鸡血,黑狗血,符纸,毛笔,桃木剑,铜钱,罗盘,八卦镜,墨斗线都带齐了吗?”三人都拿着事先打印好的清单,在房间各个的角落穿梭翻找,整得整个出租房内更显杂乱。
“八卦镜......八卦镜......你们谁看见我的八卦镜了吗?”
苟鹏从一个杂货箱里探出了头,手里拧着装满了不少不知名液体的瓶瓶罐罐。
“哦哦,你说那个铜镜子吗?上次厕所洗手台的镜子坏了,我就把你那个按上去了,嘿!你别说啊,虽然是铜镜,倒还挺亮生的。”张帆吃力的从沙发下面钻出来,硕大的啤酒肚卡在了地面和沙发脚上,显得十分痛苦。
“乒乒......乓乓,哐当......”
苟鹏高大的身躯此刻却出奇的灵敏,手里的东西往沙发一甩,一个闪身冲进了厕所,随后,厕所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叫。
“哇!我的祖传八卦镜啊......”
三人再见到女子时是在一个高档阿玛尼小区外,比预计时间整整晚了两个小时,但女子却丝毫没有责怪之意,站在一辆路虎旁,眼里充满了感激和期待。
几人坐进车里才发现驾驶座上还有一个女子,倒是生的水灵,示意众人把东西放在车上安置好后,便邀三人去吃了一顿涮羊肉,因为晚上有正事,怕喝酒误事,所以本该是人间美味的一顿却吃的索然无味。
小区很是高档大气,绿化丛生,山水环绕,刷脸进入大门后,每个电梯口都有专门的服务生接送住户,当服务生看到几人搀扶的女子时,脸色骤然一变,按楼层时的手都有些颤抖,估计或多或少都是了解女子之事。
“滴......”一阵声响后,几人走出电梯后,服务生立马关上门就逃。
“他什么状况?看到劳资怕的慌啊?”胖子从进电梯时就十分不满服务员躲在角落里颤颤巍巍的样子。
“那倒不是,只是听说这个楼层经常闹鬼,所以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罢了。”女子的闺蜜说到,随后输了一连串的数字密码后,门房骤然弹开。
“哗......好冷?!”众人一个激灵,纷纷把头往屋中探去,但是门内却如同黑洞一般,任何射进去的光都被噬掉,根本无法看清房内情况。
“现在才七点,阳气尚盛,各位不必担心,这应该是屋内摆设和结构所致。”苟鹏安慰过众人后,一个踏步率先走进了屋内,众人只见其背影一闪而过,过后便消逝在门里,却都面面相觑,丝毫不敢动弹。
“你们的灯在哪里啊?”闺蜜闻后也进入门内。
“啪!”几道刺眼的光线从门*出,众人才纷纷踏进房门。
屋内主以水晶装饰,房内布置温馨,一看就知道是少女所住,但就是这灯光透过水晶折射出来菱形的光芒使宽阔的房间略显诡异。
“罗盘,八卦镜,墨斗线!”苟鹏手持法器,高大的身影在各个房间穿梭,脸色却愈加难看......
“大凶,实乃大凶啊......”
众人本还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看到苟鹏从卧室出来后脸色极为难看,不停地摇头叹气,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唉,风水本讲究气场,四方四正,气场平均,方能藏风聚气。任何凹凸、错乱、缺角都不能聚气,实为凶宅,你们看,这房屋,整体呈凹型,风水布局后尖前阔,名“火星拖尾”,主自缢痨瘵少亡。
前宽后窄,前宽后尖,财不聚,损丁财。此结构,气流不易聚集,易形成大凶格局,虽然有大师通过五行八卦镇过宅,但是这胎儿生成的恶灵却早已完全破坏了风水,实乃凶上加凶,为极煞。”
“那......大师,今晚的法事还能顺利完成吗?”女子闻后很是紧张,本来稍有血色的脸又一片惨白。
“唔......待会儿我布下封魂阵,抑住阴气流动,再重新施展一次五行八卦,短期内最大限度内聚集起阳气,一会儿你按照我的教法,口诀,画下血符便可。”
闻罢后众人纷纷起身,按照苟鹏的指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苟鹏则找了个东南角,点上蜡烛,摆了些贡品,让女子三叩九拜后,让她手持毛笔,开始了画符仪式。
“你姓甚名甚!?”
“姓李名冉冉!”
“李冉冉......你今天没有经期吧?!”
“啊?没......没有”女子被问的一怔,抬头看到苟鹏道袍加身,一脸肃穆,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我念一句你念一句!放空心灵,切记口齿不清,心浮气躁,神游体外!”
“嗯!”
“开始了!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苟鹏先前在饭间已经教授过女子,所幸并无不妥。
“北帝敕吾纸,书符打邪鬼,敢有不服者,押赴都城急急如律令!”
“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一则保身命,再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天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念罢后,女子正欲抬笔画符......
“叮......叮......叮......”突然客厅古钟敲响九声,屋内大闭的窗户不知从哪里吹来阵阵狂风!屋内明亮的灯光突然感觉被蒙上了一层纱布,显得十分模糊。
“遭了!!”苟鹏头皮一麻,转头一看,贡品蜡烛摇曳不定,最终在狂风的侵袭下只留下一缕青烟。
“九向死而生,往后一切归零,这屋内早已风水大乱,想必怕是那恶灵已经出世,正在寻找投胎之人!”
霎那间一阵阵透彻心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众人身上鸡皮疙瘩骤起,心理不祥之感接踵而至!!
“宝哥,帆哥,快回来!”苟鹏瞬间没了刚才的心静如水,只顾冲着众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叫!
“妈妈......妈妈......嘿嘿......妈妈......嘿嘿......”一阵金属摩擦,刺破耳膜般的笑声瞬间彻底撕碎了众人的心理承受底线。
“宝来!帆哥!快来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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