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郑惜则是慌了神,望向苏媛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只得重新换上了笑脸,上前拉住裴照月:太好了,能证明姐姐的清白,我也替姐姐高兴!
照月抽回了手,笑了笑:是么,我该谢谢你的坦诚,否则的话,就不会闹出后面的事情,你还真是我的好姐妹!
望着裴照月仿佛沁了毒的笑容,郑惜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知道了!
她一直都知道!
她是故意装傻充愣,故意让自己和苏媛掉以轻心!
想到这个可能性,郑惜只想赶紧求饶:姐姐,我
郑惜还想解释,只不过上座的秦铮并未给她机会,轻咳了一声,李全便扬声道:肃静!
无奈,郑惜只得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下一位,大理寺右少卿之女郑惜!
郑惜战战兢兢的上前,如今她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从容自信,虽然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不宁的思绪根本就不允许!
秦铮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就这么端详着,也不说话,郑惜直被看得冷汗涔涔,几乎站不住!
众妃嫔也等得有些不耐烦,庄妃娇嗔的叫了一声:皇上!您别玩儿了,若是看不上,打发了便是,何须这么耗着!
她一句话,郑惜面如白纸!
但却惹得秦铮笑了:爱妃说得是,李全,撂
只是,秦铮的话还未说完,忽听殿下一声惊叫,原先站在郑惜身旁的一个秀女惊呼一声,摔倒在地上,慌不择路的逃开!
这动静,惊得大内侍卫立刻拔刀护住了秦铮。
秦铮抬手制止住了大内侍卫,看向了郑惜。
她的脸!另一个秀女也惊呼一声退开了好几步!
好恶心!
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疹子!
一道道议论声和嫌恶的眼神,惊得郑惜有些不知所措,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茫然的伸手想要摸摸脸颊,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胳膊上密布红疹!
这状况,与当日的裴照月如出一辙!
啊!郑惜惊呼一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能让人看到她如此丑陋恶心的模样,不可以!
大胆!皇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李全一声怒喝,两个侍卫立刻上千按住了疯狂的郑惜!
那张可怖的脸再次露了出来,不少人根本看都不敢看,苏媛蹙眉看着,下意识看了裴照月一眼,却是猛的对上了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顿时,苏媛只觉得无比的心惊!
是你!裴照月!是你害我的!郑惜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怒瞪着裴照月嘶吼起来。
皇后一行人看的眉头直皱,这个疯子像是要吃人一般。
可裴照月却依旧是一派平静:我可没有,是你自己为了自证清白,喝了那壶酒,你怕是忘了吧,那个叫若梅的宫女可是亲自认了,她在那壶酒里下了药的。
一早就料到苏媛和郑惜不会放弃最后一次下毒的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
郑惜以为她下的不过是桃花粉,但实际上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沈墨丛掉包了,也正是因此,在杜沛笙跟前才没有露馅!
原本还在疯狂挣扎的郑惜忽然就顿住了,她一脸的心惊,究竟是谁算计了她?
是裴照月?
还是沈墨丛?
又或者是苏媛?!
秦铮也是看够了这场戏码,觉得无趣,便直接道:将人送去承乾宫。
照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听秦铮目光转向了她:既然你与她之间还有账没算清楚,那么她的死活、去留,由你来定。
这一句话,等于是堵死了郑惜的出路!
从春堂阁出来的时候,照月的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阳光下显得那般的明艳耀眼!
相较之下,郑惜则是面如死灰!
但她还是抱有一线希冀,只见她忽然挣脱了侍卫,冲上去拉住了裴照月:姐姐!我求求你
好大的胆子!瞿攸芳的声音悠悠传来,她本想上前拽开郑惜,但一想到她那一身的疹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便硬生生的忍住,只远远站着,趾高气昂道,如今裴姐姐是主子,你是奴才,谁准许你叫姐姐的?
郑惜根本就不理会她,还想去抓照月,却是被侍卫一挡,一个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掌心擦破了一大片,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照月依旧是脸上含笑,只是那笑容却是让人在青天白日之下都脊背发寒:带她回承乾宫吧,别在这儿煞了风景。
是!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拉起了郑惜。
望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郑惜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哀怨的目光扫到苏媛之时,苏媛立刻别开脸不去看她。
她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等选秀结束时,已到晌午,内务府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小主的去处,照月被人带去承乾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给德妃谢恩。
一来德妃今日在春堂阁再一次的为她说话,保全了她,二来,德妃也是这承乾宫的主位,她理应过来问安。
快起来!德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将她拉起,并赐座,皇上将你安排在本宫这儿,倒也是用心了,你啊,只管好好伺候皇上,旁的无需担心。
谢德妃娘娘教诲,嫔妾明白。
见她礼数周全,大方得体,德妃倒是心生欢喜:先前玉蓉从储秀宫回来之后便一直夸赞你,本宫还只当她是夸张了,如今看来,倒真是个不错的丫头。
玉蓉姑姑给两人奉了茶,上了点心,笑着在一旁打趣道:奴婢向来说话最实在,娘娘是最了解的,怎地忽然这般看奴婢,奴婢可真要冤枉哭了!
德妃也忍俊不禁:你瞧瞧,这被本宫惯得,竟数落起本宫的不是来了。
照月也不由的笑了起来,想起了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子苓聪明稳重,白苓谨慎心细,而红苓与云苓两个单纯的总能带来不少欢声笑语。
又说了两句之后,德妃忽然对玉蓉道:让人都下去吧,本宫要跟裴宝林说两句体己话。
德妃一声令下,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出,玉蓉则是在关门之后守在了大门口。
照月心知她恐怕是要问起今日之事了。
跟本宫说说吧,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果然,德妃脸上的笑容也敛起,变得严肃,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照月心中一惊,看来自己在春堂阁的那番说辞并不能取信于人,他们之所以没人当场拆穿,不过是没有真品实据,抑或是猜度了皇上的意思!
她当即跪下:娘娘请恕罪,嫔妾并非有意要骗人,只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己
知道德妃不会陷害自己,照月便也没有隐瞒将郑惜与苏媛是如何陷害自己交待了个干净。
还没听完,德妃早已是脸色变得铁青,她猛地一拍桌子:大胆!宫廷之内竟敢做出这种龌龊肮脏的事情!
照月眼圈微红:嫔妾是万万没想到她们会用这种方式来陷害,于是便只好以娘娘您为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德妃将她扶了起来:既不是你的错,那也无需如此,不过,你方才说的冷宫里帮你的宫女叫什么?
她说她叫卉念。
一听这名字,德妃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也不再纠缠这个,转而问起其他:你与那沈墨丛分明与你不睦,她又怎会帮你?
其实嫔妾与沈贵人之间并无矛盾,只是有心人一直在其中调拨,于是我们便将计就计,另外,沈贵人虽然性子冷淡,但却也是个正直之人。
德妃点了点头:倒也是,沈兆林就是正派且古板的人,教出来的女儿想必也差不了。
思忖了片刻,德妃还是觉得这件事必须得有个说法:不行,这二人心肠实在歹毒,不能由得她这么嚣张,这事还是回禀给皇上,皇上并非不讲理之人
照月慌忙跪下:请娘娘三思!
你这是做什么?德妃蹙眉,想要去拉她起来。
可是照月却是摇头不肯起:娘娘,这事真相若是说出来,或许是能惩治了她们,可是嫔妾的清白也就没了,虽说臣妾有卉念姑姑可以作证,但是又怎能及得上沈贵人的证词!
话到这里,照月挤出了两滴眼泪,那模样,可怜极了:娘娘您宽厚,可是您想过吗,即便是皇上信任嫔妾,但众口铄金啊,这事传开了,嫔妾便没有活路了
她深谙德妃的心思,所以扮柔弱是最好的方法。
最终,德妃叹了口气,将她扶起:罢了罢了,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今后小心些便是。
谢娘娘体谅。照月还是不忘谢恩,起身之后擦了擦腮边的泪水。
德妃见她如此,长长叹了口气:入了宫,便免不了遇上这些事,你日后定要处处小心,别再被人骗了。
嫔妾明白。
沉默片刻,德妃又问:皇上既已将郑惜交由你安排,你有何想法?
照月摇头:暂时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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