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瞩目这场焦灼的对峙,以为会有一场精彩对决之时,照月却只是淡淡的收回目光,结束了斗争。
与此同时,沈墨丛也不屑的撇开目光。
照月,我听说林姑姑让你教沈墨丛点茶技巧,可她怎么这个态度?说话的瞿攸芳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提起这茬儿。
有人搭腔:昨儿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吗?人家在茶室里发了疯似的,又摔又打的,谁还敢教她啊!
瞿攸芳一脸惊讶:不是吧,照月可是帮了她,怎么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嫉妒呢!
照月依旧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这件事,大家就莫要再提了,我只当是被狗咬了,总不能再咬回去吧?
你说什么?!果然,沈墨丛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照月怒骂,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
我说你了?何必自个儿对号入座?照月云淡风轻道。
沈墨丛正要发作,却听门外林姑姑咳嗽了一声,走了进来:吵什么吵?!一个两个都是名门闺秀,如今个个都想变成市井泼妇不成?!
望着眼下剑拔弩张的情形,林姑姑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裴照月已经同她辞了这份差事,虽未明说缘由,但茶室中发生的事可是那么多人都见着了,她又岂会不知,因而她也未作勉强。
如今她也不想着这些姑奶奶们能如何的出类拔萃,只求她们能够和睦相处,直至选秀结束,却不想今日又发生冲突!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她少不了又要被责罚,怎能不大为光火!
有林姑姑在场,沈墨丛终究是坐了回去,忍下了这口气,只是转头看向裴照月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杀气!
郑惜看得有些惧了,她拉了拉照月的胳膊:姐姐,沈墨丛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我怕
照月冷哼:怕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我就不信她还真敢造次!
见她们安分下来,林姑姑脸色这才好了些。
今日要学的是插花,因而一早便有宫女太监送来了大把的鲜花,满室馨香。
《诗经》有云‘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文人常以花影人,寄托情思,因此,可以借此表达你的内心,而不同的花器,呈现出来的美亦是有所差别
林姑姑边说边取了花束演示给众人瞧,教授了一番之后,她便道:好了,现在你们自己挑了花和花器,自己动手试试,我等会儿再来看。
林姑姑刚一走开,姑娘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争相上前去取自己想要的。
照月倒也不急,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取了一枝芍药和两支无花无果的海棠枝,又取了一支细口长颈青花瓷釉瓶。
修剪,整枝,摆放
照月认真细致的做好,出来的成果她自己也是满意的,线条流畅,枝条舒展,浓淡相宜。
姐姐这花可真好看!郑惜由衷感叹道。
照月看了看郑惜的成品,伸手替她拿下了几枝梅花:你既用了牡丹,便无需再用红梅,否则便没了重点
正说着,另一侧的沈墨丛忽而起身,似是要去案桌上拿花,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撞了照月的案桌,只听得哗啦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照月还被溅了一身的水!
她腾地站了起来,捏了捏拳,咬牙瞪着沈墨丛。
可郑惜却是忍不了:沈墨丛,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墨丛还是往常那副高傲的模样,根本就不搭理她。
郑惜却是不依不饶:你就是见不得照月姐姐处处比你好罢了,何必遮遮掩掩!
比我好?哼,她算什么?不过是个偏僻小地方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你!郑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驳。
却听一旁的照月站起身,淡淡道:小地方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就算是生在邺都,脚下这片土地也是皇上的江山,与你何干?再者,皇上会不会选你都还未必,你却是摆出一国之母的姿态,到底安的什么心?
一听这话,沈墨丛气得脸都白了!
裴照月!你少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中有数!
你!沈墨丛气急,直接朝着裴照月扑了过来!
一群人见状吓得赶忙上前拉住她!
照月也是不惯她的臭毛病,冷笑:你们都放开她,让她动手!我倒要瞧瞧,敢出手打人的悍妇,皇上还会不会留她再宫里!
沈墨丛咬牙切齿的瞪着照月,但是动作却是止住了,很显然,照月的警告起了作用。
可就在这时,沈墨丛猛地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直接朝着裴照月扑了上去!
众人惊呼一声,毫无防备的二人双双摔倒在地!
咚的一声,照月脑袋磕到桌沿上,痛得眼前直犯晕!
郑惜手忙脚乱上前扒拉开了沈墨丛,心疼的扶起照月: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拉开照月扶着后脑的手,只见她的手掌心一片血红!
郑惜惊叫一声,狠狠瞪向了沈墨丛:沈墨丛!你怎么如此歹毒!不过几句争执而已,你便想要了照月姐姐的命吗?!
旁人见这情形,也是吓得变了脸色,下意识的远离沈墨丛。
沈墨丛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你少胡说,我不是故意推她,刚才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我才撞过去的!
你说有人推你?是谁?又或者有谁看见了?郑惜逼问。
沈墨丛环顾了一周,可所有人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有人会站出来为她说话,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愈发难看。
苏媛在一旁冷笑:我们大家方才可都听见了,你对着裴照月喊打喊杀的,是不是故意的,大家心中都有杆秤。
一句话,等同于是将沈墨丛定了罪!
都反了不成!到底怎么回事!
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传来,就见姚女官、林姑姑带着人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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