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就在众目睽睽下,秦叶登上礼台,来到离端木云迪极近的位置站定,而端木云迪却没有出声喝止,这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刚才就算是端木成武想要靠近一步,都被她厉声喝止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允许秦叶靠得这么近?
看那距离,如果秦叶真有心出手,说不定可以突然暴起,制住端木云迪,让她的胁迫计划破产。
茅算子和端木成武看到事情有所转机,从善如流,立刻下命各自门人克制,不要轻举妄动,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作为顶尖的势力,谁都不想彻底撕破脸皮,那样只会两败俱伤,让人坐收渔利。
两方势力期待突然出现的秦叶能够说服端木云迪,化干戈为玉帛,甚至继续完成今日的婚典,那样就大团圆结局了。
“秦兄弟,如果你能够帮老夫救下犬子,老夫担保,你与犬子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不仅如此,我遁甲宗将永远成为你和五行宗最坚实的盟友!”茅算子在一旁许诺道。
端木成武斜了茅算子一眼,心想这老小子倒是打的好算盘。
秦叶现在贵为五行宗的尊位长老,五行宗是不弱于遁甲宗和端木世家的存在,这样的人才谁不想结交拉拢?
你丫要是有种,尽管扩大你家小子和秦叶的矛盾,最好不死不休,搞到最后两个门派打起来,就是我等喜闻乐见的结果了。
于是,端木成武换了个诱饵,说道“秦兄弟,老夫听闻你与云迪素来要好,彼此乃良师益友,她或许会听你的话!”
“你如果可以劝说她释放难测,老夫承你一个大人情。将来无论你有何所求,只要我端木世家做得到的,老夫无有不从!”
“即便你想要入赘我端木世家,老夫也应承了!”
“哦,对了,老夫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云迪今日出嫁了,还有小女儿云溪。他日云溪成年之时,便是你们成亲之日!”
此言一出,众宾客皆嘴歪眼斜,暗骂端木老不羞的厚颜无耻。竟然想出这种歪招,连自己未成年的小女儿都顺势许配出去了。
到时候如果真的让端木云溪嫁给秦叶,那端木世家不仅有遁甲宗这个盟友,还多了五行宗的强援,这样一来,江湖上哪个门派还是端木世家的对手?他们岂不是要一家独大了?
台下的端木云溪听到父亲的安排,立刻不干了。
少女迈开小腿,登上礼台,摇晃着端木成武的臂膀道“爹爹,伦家已经心有所属了,就是秦叶的侄儿田小舟。到时候我与小舟成亲,一样可以拉拢五行宗!”
端木成武闻言,老怀大慰。不过知道此刻不是拉家常的时候,连忙撵端木云溪下去了。
就在旁边上演闹剧的时候,秦叶和端木云迪两人对视,眼中流露出许多外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二人恍若未觉,置之不理。
在端木云迪的眼中,流露出仰慕、崇敬、欢喜和深情。
而在秦叶的眼中,流露出欣赏、认可、无奈和遗憾。
……
在此之前,秦叶一怒之下离开了宴席。
可是他并没有走远,心中一软,又忍不住回到了大殿。
当他再次看到端木云迪的时候,却发现她正锁住茅难测的脖颈,还向他索要羊皮卷。
看到这一切,如果秦叶还不明白前因后果,那么他就比猪还蠢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秦叶站出来了。
他要阻止端木云迪,他不能让她为自己而万劫不复!
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更承不下这份情谊!
还是那句话,他们此生只能止步友情。如果有些情债注定无法偿还,那么干脆就不要欠下这份情债。
“放手吧,云迪!”秦叶再次说道。
端木云迪闻言,泪水簌簌滑落。
她听到秦叶两次唤自己“云迪”,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可是她却不能轻易放手,那样就永远不能帮助他得到羊皮卷了。
上次因为自己的愚蠢,害得秦叶精心筹划的行动失败。
她很自责,无可附加的自责,觉得自己是个蠢女人,觉得自己配不上秦叶。
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也决意要凭自己的力量,帮助他得到羊皮卷。
虽然不知道羊皮卷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既然是他如此渴求的东西,就算是杀了茅难测,或者两个家族彻底翻脸,她也毫不在乎!
这就是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端木云迪!
不是不会权衡利弊,也不是不懂计算得失,更不是不能忍痛割爱。
而是如果人世间所有的真情,都要权衡利弊、计算得失、忍痛割爱,那么人将不再为人,情亦不复存在。
我们还年轻,疯狂一次又何妨?
……
然而,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心恋落花。
就在所与人的注视下,秦叶缓缓来到端木云迪身侧,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云迪,我秦叶此生还不了你的这份真情!”
端木云迪听到他在耳边的私语,全身的力气如被抽空,不仅松开了扣住茅难测的手,连整个人也一同摔倒下去。
还好秦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看到茅难测脱险,两方势力的人长吁一口气,危机终于解除了。
茅难测一边左右扭动着脖颈,一边对着端木云迪大声喝骂“你这个贱人,此事休想善罢甘休,待老子娶你过门后……”
可是,还不待茅难测嘴里的污言秽语说完,他的脖颈再一次被人牢牢锁住,只能发出公鸭惨嚎。
这一次出手之人,竟然变成了秦叶!
秦叶左手搂住端木云迪的腰肢,右手捏住茅难测的喉管,场面再次陷入冰点。
“秦叶,你这是何意?”茅算子怒声质问道。
秦叶一手将端木云迪推送给端木成武,另一只手继续锁住茅难测的脖颈,缓缓向大殿门口的方向退去。
其实,要怪都怪茅难测嘴巴贱,或者怪他为人太过下作。
当秦叶听到茅难测的威胁之言,顿时杀心顿生。
他岂能留下一个祸患,将来贻害端木云迪?
于是,秦叶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对茅难测必杀之!
秦叶继续以茅难测为质,一步一步向大殿外走去。
“秦叶,你可要想清楚!”
“你与小儿先前的过节,还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老夫可以作保,往事一笔勾销!”
“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胆敢伤害吾儿性命,老夫也可以保证,无论天涯海角,遁甲宗必将你擒回,抽筋拔骨,炼魂锻魄!”
“如果你是仗着有五行宗撑腰,以为可以躲到宗门避难,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五行宗与我遁甲宗的实力尚在伯仲之间,彼此争斗起来,谁胜谁败还是未知之数!”
“况且,难测是吾儿,而你只是五行宗的一名尊位长老,两人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你真以为五行宗会不惜一切代价庇护你吗?”
“只要老夫持续施压,或者拿出天大的好处来交换,那么五行宗就会妥协,到时候项苍穹会亲自将你擒来,送到我遁甲宗手中!”
“你对老夫说的话,信是不信?”
“我遁甲宗最擅长的就是缉拿潜遁之术,你带着难测能走多远?”
“即便你支身潜逃,也不可能逃脱老夫的追踪。到时候,还是要一命赔一命,实属不智!”
“速速放下吾儿,老夫保你不死!”
……
对于茅算子喋喋不休地劝说,秦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当回事儿。
他牢牢擒着茅难测,一直来到遁甲宗的山门前才停了下来。
遁甲宗的人穷追不舍,将秦叶团团围住。甚至连那些宾客,也紧紧地跟了上来,毕竟看热闹,谁也不嫌事儿大。
秦叶右手卡住茅难测的脖子,左手一把抓起茅难测的手指,强行从他的指上取走了纳戒。略一感应,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尔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朗声道“诸位江湖道友在此,为秦某做个见证!”
“一人做事一人当!”
“从今往后,我秦叶不再是五行宗的尊位长老,与五行宗再无关系!”
“我与端木云迪就此割席,与端木世家亦无瓜葛!”
“茅难测数次要置我于死地,今日在下所行之事,纯属个人恩怨,并不代表任何门派,也不牵连任何人!”
“所有的血债和仇恨,尽管来找我秦叶讨要,在下都一应接下!”
“对于仇人,秦某若能不死,他日执剑相向;”
“对于朋友,秦某若能苟活,未来江湖再见!”
“哈哈哈哈……”
听到秦叶气吞山河的话语,众人心头一惊。
特别是茅算子,大叫一声不好,立刻下令道“贼子要对吾儿下杀手了!”
“遁甲宗听令,速速围剿此獠!”
秦叶表情决绝,神色淡漠地看着冲杀过来的众人。
他手中突然发力,一把捏碎了茅难测的脖颈,让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彻底绝了气息。
尔后,秦叶手中出现数十枚五行雷珠,疯狂地往遁甲宗人群中投掷,让那些冲杀过来的高手瞬间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