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来?
人?一旦满足了口?腹之欲, 就会思考起这两?个问题。
闪密西族富可敌国,却世世代代执着于?“认祖归宗”的心态也不难理解,何况还有个那?么“狗”的族长……
有钱人?总有些奇怪的癖好, 以彰显特殊。薛放默默吐槽着, 顺便把容氏也加了进去。
和腊肠狗谈好条件,薛放坚持要签署一份协议。
这年?头的老阴逼他见太多了,能把自己脑子装进狗颅骨里的人?,你?能指望他乖乖履行口?头协议吗?
“薛教授, 我文件上按过爪印了, 你?在旁边签个名就好。”苟昀舔了舔沾了墨汁的狗肉垫。
薛放不敢大意, 拿起纸质文件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连边页的数字也没放过。
协议上写着:薛放需在6月30日前交出一份闪密西族语言发源系谱, 并保证它的真实性。收到系谱后,苟昀会10日内向缪寻交付20架战斗飞舰, 31套粒子导/弹,便携式反器材光追枪100支, 甚至包括一架未在市场上售卖,刚进入研发后期尚处于?保密阶段的闪—4000星间机甲。
从缪寻的角度看, 苟昀实在慷慨到诡异, 令人?不得不怀疑。
薛放掏出钢笔,正要签下自己的名字,被?缪寻一把从指间抽出笔,抢着签下名。
“这是我的事?, 你?可以负责执行, 但最终权力在我。”
薛放在脑中里自把“权力”二字替换成?“责任”。坚持扛下责任的小猫咪,他被?甜倒了。
“我们俩还分什么彼此,签谁的名字都一样。”
“不一样。我可不想?跟你?扯上关系。”傲娇的小野猫在意识里说。
协议一式两?份, 腊肠犬收起协议,便用?狗爪摁了摁铃铛:“勒维,勒维——**&%#&……去吧。”
中间那?句,说的是闪密西语。缪寻下意识看向薛放,向导马上在脑海里给他翻译:“他说,把‘公主?’带过来。”
管家恭敬地问:“公主?在%#¥%看&%*。”
薛放:“公主?在什么地方看新生子。那?个地方叫Kemari,是我不知道的词。”
Kemari……缪寻心头震,这个词……很像他拿来当秘密提示词的发音。
应该只是巧合。毕竟联邦土语和
帝国某些方言也有高度相似的词音,意思却截然不同。
不一会儿,门外翩翩走入一位少女,身着飘逸的丝质白裙,蒙着面纱,只露出剪水双瞳。她?双手捧着一只水晶球,安静站在腊肠狗身后。
腊肠狗趴在金丝软垫上,高兴地摇尾巴:“给朋友们介绍一下,她?是我的爱女阿丽莎。”
怪不得叫公主?,看打扮也是一副受宠的样子。
然而族长的下一句,着实把两?人?惊到了,“就由她?来当采集样本?,薛教授,请尽情使用?吧。”
“!?不了不了。”薛放赶紧拒绝,“语音采集很费嗓子,不需要这么珍贵的样本?。”
腊肠狗的两?只前爪撑起来,友善解释:“阿丽莎是族里闪密西语学得第二好的人?。”他顿了一下,骄傲昂起胸膛,“第一当然是我。”
“那?可以请公主?录音,线上发给我方便分析。”
“光网内发送有很大风险,我不希望本?族语被?联邦国安局监听到。”
那?就是一定要塞人?咯?!薛放气不打一处来。
缪寻突然按住了他,单手打字,抬起屏幕给苟昀看:“我们可以带她?走。但只能她?一个。”
腊肠犬大方答应:“没问题。管家,去帮公主?打包行李。”他转过狗脑袋,漆黑的眼睛里闪着不舍,“阿丽莎,我可爱的小女儿,你?要常回来看我。”
少女点了点头,面纱随风漂浮,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饶是苟昀再深情不舍,薛放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阿丽莎不像真正受宠的小女儿,更像苟昀喜欢的一件小茶杯,精致昂贵,漂漂亮亮摆出来,也能大大方方送人?。
——但很快,薛放就被?打脸了。
回程首都星,薛放选择租了一架私人?飞船来减少路途时间。船上只有他,缪寻,赞卡和公主?四个人?,但舱体运载差点超重,原因在于?公主?成?吨成?吨的行李。
擦手的纸巾要指定牌子,喝水要用?量杯,吃饭要上称克数,连吃个石榴都夸张到要按颗数,不是一般的矫情。
缪寻坐在她?对面,手掌撑着下巴,兴趣十足地盯着她?看。
阿丽莎擦了擦嘴边的石榴汁,感觉被?他的目光冒犯
,“为什么一直看我?你?没见过淑女吃饭吗?”
“猫”绽开笑容,举起终端:“我想?知道你?多吃一颗会不会死掉呢。”
阿丽莎倒是不生气:“我不怪你?恶毒,毕竟你?没有自控力,不知道节制的益处。”
这时候,赞卡恰好走进餐厅听到,扑过来揪住公主?的领子,恶狠狠:“喂,谁给你?脸这么和缪寻说话!”
阿丽莎平静和她?愤怒的眸子对视,仿佛看透了赞卡的内心,“你?失去了贞/操,自尊,伙伴,变得气急败坏,不像自己。”
“我马上让你?尝尝失去门牙是什么滋味!”
两?个少女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头发。赞卡出手路数凶野,很快占了上风,骑着公主?狠揍她?的美人?脸蛋。
缪寻抱着一盆樱桃,边吃边围观。
公主?被?锤到脸肿,挣扎着伸手摸到掉在地上的水晶球,低呼一声“沉睡!”,赞卡立刻应声倒下去,不省人?事?。
等薛放进来时,桌子翻倒,盘子碟子碎了一地,公主?一个人?站在墙边抱着水晶球生闷气,赞卡躺在地上,缪寻正提着垃圾袋,蹲在旁边捡碎瓷片。
作为本?艘船上唯一一个有点理智的“大人?”,薛放严厉质问:“谁干的!”
公主?马上告状,指着缪寻说:“是他先出言不逊,咒我死掉。”
“很好。”薛放点点头,把目光投向“猫”。缪寻瑟缩了下肩膀,抬起头仿佛想?说什么,又低头默默打扫,假装无辜而委屈。
“谁手揍的你??”薛放又问。
“这个女人?。”公主?指着地上。
“谁揍的你?,你?就揍回去。至于?缪寻说话不好听——”薛放走过去,接过塑料袋,把缪寻拉起来,“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就受着。”
薛放表明立场,公主?却不恼怒,只抬眸望着他,目光深深,答非所问:“你?的鱼很大很漂亮。”
薛放敛去表情,不声色把缪寻往身后护。
这个阿丽莎,可能是罕见的能不通过接触,隔空读取别人?精神?域的异能者?。
公主?的视线穿过他,对缪寻平淡评价:“而你?什么也没有。”
缪寻嘻声笑着,手中现?出一把弹簧小
刀。
“他当然有,”薛放拢起缪寻的指头,神?情纵容,“很大很漂亮的鱼就是他的。”
“可惜鱼快干死了。”公主?放低声音,“我可以帮你?救鱼,我有很宽阔的水域。”
“不需要,我自己家有。”薛放对她?多管闲事?感到烦躁。
收拾完餐厅,把公主?和赞卡隔离开,分别关进自己的房间,薛放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在处理猫狗大战的现?场,将双方赶回笼子里,各扣一天粮食。
弄了个大麻烦来。
“回去后怎么安置这个公主??”薛放征求缪寻意见。
缪寻随意道:“放在家里,看住。”
“不行!”
缪寻笑着圈上他的脖颈,拉过来,和他贴贴额头,“怎么,害怕她?威胁我的地位?”
唔,还是有点发烧。
“你?的地位不可摇。”薛放坚定地说,“我是不喜欢她?四处读别人?精神?域,还当面说出来。”
缪寻埋进他的颈窝,懒散蹭了蹭,“我有个好人?选,适合看住她?。”
“谁?”
“你?的前同事?,林翼昆,他是个精神?病。”缪寻露出坏笑,“她?不是喜欢读别人?吗,精神?患者?的脑子里,可没有正常东西。”
薛放刮刮他的高鼻梁,夸赞道:“机智!”
他们靠在舷窗走廊,强化玻璃外是浩瀚星海,璀璨绚烂。周围静谧,除了飞船运行的轻微引擎声,就只有彼此的呼吸。
缪寻在玻璃反光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不安,荡,充满着不确定。
以前他什么也不在乎,仿佛在悬崖旁徘徊,斟酌着跳下去的角度,心态淡定又平稳。
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在乎的东西,就会害怕失去。
发冷的手,慢慢揣进男人?的毛衣里,贴着肌肤向上。他变出了耳朵和尾巴,柔软地贴近薛放,贴合怀抱的形状,像一汪猫水,融化进薛放怀中,小口?小口?呼着气,嗔似的在精神?域里唤:
“薛放……薛放,吃掉我,可以救你?的鱼吗?”
“我不会吃掉你?……”薛放温柔抚摸他的背。
“那?要怎么做?”他有些着急,还有点生气,“我不会,你?教我。”
理直气壮的要求。
教我—
—对一个professor来说,可能是最直白而难以抗拒的诱惑。
薛放声线低沉,像深海里的回音,“会很痛。”
“我不怕痛。”“猫”的声音居然是快乐的,他欣慰极了,“我最不怕的就是痛。”
薛放想?说,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才心疼。
缪寻对痛觉的高忍耐度是用?无数次伤痛换来的。薛放永远无法?忘记那?个给自己打止痛药,麻木地吮着一丝丝甜味,随时准备毁灭的小猫。
猫尾巴钻进了薛放的衬衣,毛尖蓬松抖着,缠人?的“猫”嗓音黏软,震着薛放的精神?域:
“Professor薛,给我上课吧。我想?要你?的严厉教导,引导我,鞭策我……”
薛放把这迷人?的小猫妖箍在手臂里,低低笑道:“好吧。”
小野猫的眼睛亮了。
他咬上敏感的毛耳朵,声音磁性震,带起一阵酥麻,从尾椎骨一直烧到尾巴尖,“薛老师会好好教你?,怎样正确使用?一位向导。”
作者有话要说:咪咪同学也太可爱了呜呜呜呜
————————感谢在2020-11-15 23:02:38~2020-11-16 22:4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唯一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许一霖、丸子很快乐、ewedihalehu 2个;大大の椰子、孤鹤乘风、咪咪的专属罐头、闪电绒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梅茨呐·梅茨 66瓶;甪奀 5瓶;苍茫小胖子 4瓶;丸子很快乐 2瓶;叼着我的小奶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p/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