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东西, 你喜欢的,你都拿走吧。
这是告白。也是绝望的呼唤。
薛放不可能坐视不理。
热情的小野猫,拿浪/荡当做自我保护的壳, 在人前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有人唾弃或沉迷, 他就心安不已,蹲在壳里说服自己:我就是这样的,我无所谓, 我坚不可摧。
可如果有人温柔摸摸长满尖刺的外壳, 扎得一手血,真正的他就会冒出个头,好奇出来看一看, 是谁这么傻。
殊不知,单纯的是他自己。
但凡长着锋利爪子的物,都有着柔软的肚皮。
缪寻不小心翻出了肚皮, 薛放要做的不是扑上去狠狠揉一把, 而是给他加上一层盔甲。
薛放很快从情绪中走出来, 神情安稳。缪寻发现后,却退下他的膝盖, 再回想起刚刚自己脱出的话, 头一次感到慌张。
他连忙低头打了一行字:“是不是很感, 我骗你的。”
觉得不太对,又删了重新打:“因为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嘛。”
不对,还是不对。缪寻呼吸越来越乱,打字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我, 没有东西。给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薛放眼里,和不小心掉出日记本, 被暗恋的心上人捡到,心酸羞赧地快要哭出来又拼命找补的少女一样……令人心疼。
“别打字了。”薛放不忍心地握住他发冷的指尖。
缪寻反应很大,一下子猛得抽回手。
“你不想看我打字。”生硬的语气。
“没有,我很乐意。”薛放声调越来越温柔。
“我不会说话,只能打字,都不能叫/床给你听,很没意思吧。”按屏幕的力度很重。
闹别扭了。
薛放站起来,把他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在他腿边跪坐下来,仰视着他。
位置的调换,让缪寻突然怔愣住,“你干什么?”
只见男人脱下黑色皮手套,从右手中指摘下一枚银戒,牵过他的手,推进微微颤抖的手指。
戒指很细,样式典雅简约,看得出戴了很多年,上面有浅浅的钢印:Pysideljo。
“这是定金,套住我喜欢的人,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交付了,我随时来取。”
选择权交给缪寻。
因为,对我
来说,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喜欢我,是你被我爱着,你觉得这段关系很舒服。
薛放轻声告诉他:“订金可以退,但定金不用,哪怕你违约了,也是你的。”
缪寻的心跳漏跳好多拍,滑下来和薛放一起坐在地毯上,脑袋搭在他肩膀,没有打字,也没有发出声音。
“猫”只知道,心里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在地上,变得安稳了。
台上的拍卖会进行到尾声,场内气氛反而更热,直到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是万众期待的Bonus环节!回馈各位贵宾的极品神秘大奖一只~
“还是老规矩,请你们的小宠物们上台,举行一场小小的比赛,最后胜利宠物的主人将赢得本场最优质的商品!”
薛放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神秘大奖?是什么?”
话音刚落,主持人就吩咐后台拉起帷幕。摆在对战台旁边的大笼子里,有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女,但瞎了一只眼睛。
“赞卡!”薛放低呼出她的名字。
赞卡听觉敏锐,一下子转向喊她名字的男人,却意外撞入一双幽深的兽瞳。
缪寻,是缪寻!
她激地隔着舞台想要引起对方注意。
缪寻却奇怪问薛放:“你认识她?”
“认识……”你也应该认识,“我们应该救她出来。”
“为什么?”缪寻圈起手臂,一脸冷漠。
“因为她也算你的熟人之一。”虽然想独占缪寻,薛放还是说出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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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贵客们的时间,参加比斗的小宠物们将随机抽取号码,配对上台,每场3分钟,到时间如果不能分出胜负,则两个人都淘汰。
薛放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宠物们都衣不蔽体——在上台打架时露出身体,提高观赏性,最大限度给台下买家们取乐。
你看我的小狗,我也看你的小猫,大家一起爽——这是默认的规矩。
所以缪寻上台时,引起了一片质疑声:
“这是谁家的小宠,懂不懂规矩?”
“他的主人在哪,扒了他的外套!”
“那双腿……喔!搞起来一定很爽!”
…………
缪寻不予理会,走进围栏,头顶的大灯明晃晃地刺眼。他面前是个纤瘦的少年,看着好像孱弱,实际全身做了改造
,抽掉原本的骨头,塞入人造刚化骨,走时都会从皮肤下发出机械摩擦声。
他活不过二十五岁——缪寻看一眼就断定。
机械生化改造有着明显的弊端:影响血液循环,脑脊液梗阻,颅内压增高,最后一步就是脑出血。
对方显然有不少战斗经验,想速战速决,一出手就准备用钢指抠烂缪寻的眼睛,被缪寻擦着身体躲开。
而胜利的条件是:最先把对方打倒在地,8秒钟起不来。
缪寻感到棘手。
这对他来说太困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陪这些腿脚打软的小宠物们周旋至少2分钟,假装自己是侥幸获胜,还不能因为他们慢到出奇的攻击笑出声……
可太难了啊。
………
薛放在台下,看着缪寻从一开始的装作小白兔乖又乖,不小心惊讶获胜,到逐渐不耐烦,开始暴露本性,虚晃一招,三十秒撂倒一个……二十秒……十五秒……五秒……
虽然缪寻游刃有余,为防场内有其他向导偷袭,发精神攻击,薛放还是时刻为缪寻开着精神防护网。
最后一个是S级哨兵,显然是某主人带来的王牌,对奖品势在必得。
缪寻直接在他冲过来时,懒洋洋伸脚绊倒了他。
好可怜,还有七天就报废了,还要被主人拿出来过度利用,为了换得一只新玩具。
“喂……”哨兵被他踩在地上,艰难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却是祈求,“同僚……拜托你,杀了我……”
同僚——因为90%的哨兵都出自哨兵学院,后供职白塔和军部,“同僚”是战场上陌生哨兵碰面时的友好称呼。
缪寻了嘴唇。
“我听觉失灵了,听不到你有没有说话……你是个好人,刚才都没有对他们下杀手……麻烦你,麻烦咳咳咳,送,送我自由吧……”
缪寻环视一圈,无数双眼睛贪婪兴奋地盯着他们,没有长兽耳,却狰狞胜似野兽。
而唯一挣扎的人性,却被他踩在脚下。
他不自觉松开了脚,对方哨兵迅速爬起,捏紧铁拳朝他照面袭来,表情却是微笑的,无声说:“杀了我,谢谢你。”
缪寻心如擂鼓,从这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痛苦绝望与无休无止的挣扎,永远不
得摆脱,而唯一冲向自由的方法是——
“咔嚓。”他面无表情,拧断了哨兵的脖子。没有痛苦,瞬间死亡。
去往自由星吧。
台下同时响起了汹涌热烈的欢呼,他的行为极大满足了看众的嗜血心态。缪寻看着他们从自己脚边拖走哨兵,慢慢走上胜利台。
“好的,让我们恭喜Pysideljo主人获得本场最高奖励!!!!也感谢您的慷慨,和我们分享24小时的‘小白兔’使用权!感谢!!!”
“使用权?我没有答应那种事!”薛放抓住主持人,凶狠问。
主持人脾气好好,微笑朝胜利台一指:“抱歉哦,这是领取奖品的规则之一,用区区24小时换个新人不是很划算吗?”
台上射发出粒子光柱,瞬间将缪寻围在里面,如果乱,就会滋滋变成“烤猫肉”。
“小白兔要运走了,请您放心,会洗干净明天送回您的酒店房间的~”
“混蛋!”薛放一拳挥向主持人肚子,奔向台上。
缪寻神情迷惘,注视着光柱子,似曾相识到后背发冷。下一微秒,他脚下的地面抽空,噗通掉下去,砸进一片黑暗中。
“缪缪——!!”
大厅内正在散场,工作人员全都消失了一般,薛放转回去拽起主持人,准备从他的大脑里强行搜出信息,马上去救缪寻。
“你在做什么?想救缪寻?没必要。”
一道沙哑的女声冷冷在他身后响起。
薛放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到了赞卡不悦的脸。
“没必要?”他又重复一遍,几乎笑出来,“你说没必要?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都没有。”赞卡很冷静,甚至在劝说他,“那个地方,缪寻的经验比你多得多,你去了只会拖后腿,他大概过两个小时杀光里面的人就会回来。”
“多得多……”薛放不敢去想这句话下面的含义,“到底有多少次?”
少女叹息着,“说来话长。以前,有人会租借他……”
薛放不禁轻微发抖:“什么意思?”
赞卡冷冰冰道:“这个bonus游戏就像开盲盒,能开出许多极品哨兵向导,很多高官政沉迷换新宠物,经常会来玩。
“很多年前,缪寻还没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时,不少人会和boss租他出
来,按小时付租金,把他丢到台上,拿到最高赏后被关进去,再过几个小时自己出来。”
薛放用力消化信息,呼吸不畅,反驳道:“这不合理!如果按你说的,缪寻每次去都会杀光里面的人,主办方为什么会允许这种行为?他们不会生气吗?”
赞卡反而觉得他的问题奇怪,“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有钱就可以租到缪寻,拿到bonus,没钱就买废品,这就是规则。况且杀的不过是一些保镖和工作人员,他们远没有缪寻值钱。”
“怎么能用‘值钱’来形容他?他又不是商品!”
赞卡无情道:“他是。不仅是,曾经还在这里明码标价拍出了历史最高价。”
“………”
好像一切古怪都有了解释。自毁倾向,失去的人格,对美好生活的恐惧,强烈的心理障碍和心理失常……
薛放得知真相,痛苦到心肝俱裂。
“缪寻他……那么熟练就是因为遭受过……”
赞卡知道他在说什么,蹙眉道:“你想得太多。缪寻的主人一直是Boss,其他人只不过拥有他的短暂使用权。
“而且缪寻不适合当床/上宠物,他太凶残了,以前他们都要给他穿上束缚衣和脚链,戴上口塞,用装甲车运来。就这样,他还咬掉了4个租客的耳朵。他虽然好看,但不好用,何况有更温柔漂亮的替代品。”
“他为什么不离开Boss……”薛放脑中盘旋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离开?Boss对他很好很特殊。Boss纵容他救我们,为了不让他精神崩溃而报废,会定期给他洗脑。即便缪寻发疯杀了组长们,Boss也只差人打了他一顿而已。”
赞卡冷着脸,最后总结:“组织里有很多人嫉妒缪寻,因为他得到了Boss最贴心的宠爱。”
“宠爱?哈,”薛放夸张笑出声,“你们是一群什么重度斯德哥尔摩患者?有病就治病。把缪寻遭受的痛苦当做宠爱,你们有问过他快不快乐吗?”
“他……领袖并不会和我们说这些。”赞卡低下头,被他说中了。
薛放冷笑着点头,“好,所以缪寻每次失忆后来救人,你们都把他单独留在那里,放着不管。好一个回报之道。”
赞卡低垂着眼睛,想要解释:“你根本不懂。他足够强,比我们所
有人加起来还强,我们去只是无用功,还会拖累他,缪寻也会嘱咐让我们不要参与。这是效益的最大化,每个哨兵都懂的道理。
“而且,我们每个人都有痛苦的回忆,他没有,他是幸运的。”
薛放冷若寒霜把她抛在身后,走之前丢下一句刻薄的:“那我希望你也能经历这种‘幸运’。”
赞卡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指尖陷进肉里,不甘地擦擦眼睛。
薛放,为什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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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向导想要潜入地下组织黑窝点,需要花费相当的技巧。
没有超级五感,走两步都会被耳聪目明的哨兵听到。
为了节省时间,薛放直接潜入主持人大脑,找到了后门入口。
“麻烦报上id。”门里有人命令。
薛放虽然没有超级感官,但有超级记忆。他记得会场里几个被众星捧月的大佬,胸前的牌子挂的是太阳,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像是vvip。他筛选出一个和自己身形很像的人,戴着面具,模仿对方的语调,沉沉报出那人的称呼:
“诺兰。”
“原来是侯因滋殿下!请您通过生物识别筛选。”
侯因滋?居然是帝国西北部的皇亲贵族。薛放无缝切换帝国语,西北风粗犷腔,酝酿出怒意:
“刚被条不知死活的小狗咬了一口,现在还要过你们该死的瞳孔扫描器?我要是掰了这张钻石卡,不知道你们主管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跪着求我。”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啊啊我们马上给您开门,主管的事就请您别再重提了……”
门无声滑开,薛放昂首阔步走进去,随手把手套丢在引路人的怀里。
那个A级哨兵对他特殊的口音不疑有它,头都没敢抬,“殿下,您是想换新宠吗?”
“嗯,刚送进来那小白兔呢,拽出来我看看。”
“呃……那个,已经有人早您十分钟预订了,要不,您在贵宾室等五分钟?我相信一会就好了。”
“五分钟?”薛放无情嘲讽,“是哪个弱虫,五分钟就能完事,别又是卡扎克那个老头。”
“嗯……正是卡扎克大人,请您多多谅解。”
薛放心急如焚,嘴上还要装作淡定,引导着套话:“他们在哪?还在老地方?”
“
对,[爱浪海]贵宾室,您也要订这一间吗?”
“啧,我直接去门口等那老不死的出来,免得他像上次一样耍赖,占坑不尿还死活不走。”
引导人出于尊敬,一直走在薛放前面。薛放目不斜视,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万分熟悉,不管经过什么房间,看到了什么可怕恶心的事,都没有多看一眼。
“那就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嗯?门怎么开着!”引导人惊叫一声,往里瞧见了漫天血光,“啊!!有敌——”
他还没来得及报告,薛放的精神攻击轰穿了他的屏障,他瞬间倒下。
薛放踏过他的身体,往里看了一眼,四处是血肉,根本找不到一块整的,缪寻不在。
他担心极了,往地上寻找,发现了拖曳的血脚印,顺着宽敞华丽的走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晃悠,每间屋子都一片惨状。
到了最后的休息厅,薛放在室内小型喷泉上看到了他的“猫。”
喷泉有三层,最上面是爱情小天使雕塑。缪寻坐在第二层,被不断流下的水浇淋着,身上脸上的血顺着水流染红了外套。
他整个人透湿,居然毫无所觉,晃着光裸的小腿,神情厌厌,从鼓鼓的口袋里掏小糖,咬开包装,嚼两下就吞进去。
他是杀光了整个一层的人,跑到喷泉这里坐着冲洗的。
疯癫又诡异。
薛放走过去,站在他下面舒了一口气,抬起脸高兴地问:“从哪弄得糖?”
缪寻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瞬间认不出他是谁,但觉得挺熟悉,也没有手,只是冷冷指了指远处的柜台。
薛放转过头,才发现服务台里面堆了满满当当十几具尸体,像过期的冻猪肉,整齐码放。本来室内点了玫瑰熏香,现在却是甜腻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看到这一幕,他没觉得可怕,更不觉得缪寻过分,反倒心里稍微安慰:幸好缪寻有自保能力。
“下来吧,我们回去。”薛放朝他张开手臂。
缪寻摇摇头,低下脸,自顾自把吃剩的小糖纸叠起来。因为湿透了,玻璃纸很滑,叠了半天也叠不成一个,他依旧十分固执地尝试。
薛放索性爬进喷泉里,半边身子都埋在水里,冷水彻凉,他拨开水流,向中心的小野猫靠近
:
“家里也有糖,比这里的好吃,我们回家去,你这样会着凉的。”
走到“猫”正下面,吊在半空的脚,正好踩中男人的肩膀,不许他再靠近。
薛放掏出终端递给他。
缪寻困惑地接过去,倒腾了一会,好像刚学会打字,“去谁家?”
“我和你的家。”
“我不去,我在等人来接我。”
薛放窒住了,他的胃在翻涌,铁锈味不断冲上嗓子,模糊了声音:“我,我来接你的。”
“啊,”小野猫轻呼一声,绞紧了手里的糖纸,捏地哗哗响,腼腆羞涩低下头,一手撑着喷泉陶瓷面,一手打字,乖巧地“嗯”一下:
“那就是你,我在等你来接我。”
别的小猫都有人接了,就剩我了。
薛放垂下酸涩的眼睛,颤着声说:“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回去补偿你。”
小野猫跳下来,扑倒了他,“要怎么补偿?”
穿着泡水大衣的“猫”很重,薛放把他抱出喷泉,“猫”却挣扎自己下来走。
“什么都行……想要什么都给你。”
他俩拉拉扯扯又互相依靠着走过满是血污的走廊。
走出去,赞卡居然等在门口。她看到缪寻靠着薛放的样子,明显吃了一惊,脸色冷下来:
“他的状态很不正常。”
薛放冷哼,牵着缪寻走,“对,没有如你所料的歇斯底里就是不正常。”
赞卡小跑着追上他们,喘着气,据理力争:“这不是他,缪寻不是这样的。”
“哪样?”薛放讽刺地回望她,故意抬起十指相握的手,“这样吗?”
赞卡气红了眼睛。
薛放变本加厉,唇边噙着冷笑,“还是这样?”
他捏起小野猫的下颌,亲在“猫”湿冷的唇上,在赞卡看来,就是居高临下玩弄宠物的施舍。
小宠物红着脸低下头,小口小口抿着唇,好像在尝主人的信息素。
赞卡崩溃似的喊:“你这个无耻的向导!你把他变成了什么样!肮脏卑鄙!”
男人骨节修棱的手,青筋微微突起,在停机场的顶灯下,显有一股寒酷的冷白色,却堪称温柔地抚上青年的脸颊。
嵌着宝的石袖口处,露出了蓝色的结合徽记。
“他是我的。”
冷静自持的教授
,用缓慢而神经质的口吻宣布。
他的猫张开小白牙,啃在他的手腕,粗糙舔吻着。
作者有话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大门被打开了。
抖S薛薛逐渐觉醒惹!嘿嘿嘿嘿嘿,我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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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长吧!乖巧等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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