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逸后来回到了那个黑衣人进去过的房屋,在卧室内发现了一本日记。
聂辰逸大致浏览了一下,记的全是些日常琐事,不过上面某几页被撕掉了。回想起当时听到的撕纸声,肯定是黑衣人当时撕下的。
不管为什么,这里面肯定有重要的信息。
不过这日记本上竟然都没有写屋主人的名字,聂辰逸问了问附近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并且,可能因为附近的人太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间屋子已经没人居住了。
先回亚尔曼那边吧,看看他进展如何了。
聂辰逸回到了亚尔曼的住处,亚尔曼正待在书房里看着自己的一些记录。
“你那边咋样了?”聂辰逸问。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搞到关于尸体的信息,我做了详细的记录,你看看吧。”亚尔曼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了聂辰逸。
然后亚尔曼继续说:“莉兹的父母叫乔伊和珍妮,这是某个邻居在案发后不久说的,至于是谁也没有记录。另外,有人提供信息说约翰在住到那栋别墅后就换了一个新门,原因是之前的已经被破坏了,不能正常使用。”
聂辰逸一边跟亚尔曼讲着自己的发现和经历,一边看着记录。
记录上说,这四起案子的受害者都有刀伤,而且身上没有被魔法攻击的痕迹。
第一起案子的受害者杰克身中数刀,其中有一刀直接贯穿心脏。第二起案子的受害者玛丽更惨,身中十几刀,也是有一刀贯穿心脏。而第三起案子的受害者约翰虽然同样身中十几刀,却有三处致命伤,心脏有两处,头部有一处。
最惨的,是第四起案子的受害人,乔伊和玛丽,身中几十刀,且无致命伤,要么最后流血过多而死,要么死于大火。
“你不觉得有些规律吗?”亚尔曼问。
“嗯?啥?”聂辰逸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规律。
“你看,第一案死者是个虚弱无力的老人,我不认为能犯下四起案子的凶手杀害一个老人还需要几刀,正常的话,一击足以致死。”
“呃,确实。”
“而且,这四起案子死者的社会关系根本没有交叉点,所以凶手绝对不是仇杀之类的动机,我怀疑他纯粹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凶手根本不存在动机这一说。”这点在聂辰逸得知杰克老头没怎么与人来往时,已经初步认定了。
“尤其是第四案,下手几十刀却无一致命伤。”
“这能看出什么?”聂辰逸觉得亚尔曼只是重复了一下记录,并没听懂具体含义。
“显然,凶手在进步。”
“进步?”
“你看,先对一个老头动手,又对一个女人动手,然后是一个男人,最后是一对夫妻。明显行凶的难度在逐步上升。你再看,通过第四案的刀伤判断,这个凶手从一开始就没想一击致死。”
“怪不得,原来如此。这个凶手的技巧也越来越精湛了,一开始凶手杀一个老人都不小心弄了致命伤。后来对玛丽下手时遭到了反抗,肯定是情急之下才一刀致死。”聂辰逸搞明白了亚尔曼所说的规律。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亚尔曼点点头。
“杀害约翰时,因为他会点魔法,凶手慌了,立刻想把约翰弄死,所以才有三处致命伤。而到了第四案,凶手简直太熟练了,每一击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亚尔曼问到了聂辰逸心里。
聂辰逸沉默了一会儿,回想着玛丽佳丽现场的疑点。
如果凶手每次作案都是不想一击致命的,那就能解释为什么玛丽受到攻击后还有机会去寻找工具反击了。然后凶手见玛丽要反击,情急之下赶紧一刀把她弄死。
不过,为什么要用现场的书架和沙发掩饰血迹?这看起来简直就像......像凶手不想让人知道玛丽还挣扎过。
我明白了,掩盖血迹之后,一进屋子第一想法就是玛丽在墙角被捅了好几刀,但是看到被掩盖的血迹就能发现玛丽其实是从门口那里被攻击的。
再结合上凶手曾把散落在地上的厨具归位,那就说明......说明凶手不想让人知道玛丽有机会反击过他!这样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呢?作为一个凶手,这些东西就算被发现也不能确定他的身份呀。
不过,这看上去就像是凶手为了完美地完成目标一样,先是不一击致命,又不能有反击的机会。
难道说,有人在检查凶手的作案情况?凶手难道是被指使的?
“也许是这样......”聂辰逸把想法告诉了亚尔曼。
亚尔曼听了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目光都亮了起来。
“难道......”亚尔曼自言自语。
“啥?”
“哦不,没事。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别墅,带我去看看吧。”
到别墅前的时候,亚尔曼停下来望了一眼别墅,聂辰逸注意到了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进入别墅,聂辰逸先是感叹了一下这里太大了,然后建议去阁楼下面的房间看看。
“先去图书室。”亚尔曼说完,就快步走向了图书室。
什么?他怎么知道图书室在哪?
聂辰逸心生疑虑,不过还是跟在亚尔曼后面。
果然,亚尔曼肯定了解这个地方!他像是知道路线一样,直接去了图书室,但是我可没跟他说过图书室在哪。
“你当时说的是这些书?”亚尔曼指着全是带有印记的书的书架问道。
“嗯。”
“你移动过它们的位置吗?”
“没有,我看了一本书后都会放到它原来的位置。”
亚尔曼翻了翻几本书,然后看了看摆放顺序。
“错不了,这个别墅的主人叫大卫·加西亚,丢失的那本应该就是他写的东西。”
奇怪了,我当时是仔细看了看书才知道这别墅的主人叫大卫·加西亚的,他怎么才看了没几眼就知道了?而且他为什么说丢失的那本就一定是大卫写的?
“为什么?”
“你看,这些书本的摆放其实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根据旁边几本书,可以发现原本应该有一本书是由大卫·加西亚写的,但是不见了,所以显然你之前说的那个黑衣人就是拿走了这本书。”
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他才看多久就能想到这种程度?不可思议。
二人又去了存有尸骨的那间地下室。
亚尔曼细细端详着尸骨上残留的衣物,然后从铁桶里拿起一根骨头放在眼前看了看。
“据我观察,这应该是两个人的尸骨,一个人死在十字架上,一个人被肢解后放到了铁桶里,而且他们死了有十年以上。”亚尔曼放下手中的骨头说。
“十年?那可是很久了,难道不会有人闻到气味什么的吗?”
“气味肯定会有,不过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了,不然浓烈的尸臭味会弥漫整栋别墅的。”
“奇怪了,为什么这里会莫名其妙有两具尸骨呢?难道说这别墅的主人在这里面杀过两个人?”聂辰逸脑洞大开,他有些觉得这别墅以前的主人就是个杀人犯了。
“应该不是,”亚尔曼看着尸骨上的衣服碎片摇了摇头说,“这两具尸骨,应该是大卫·加西亚和他的妻子。”亚尔曼语气十分肯定。
“啊?你说什么?”聂辰逸很是诧异,毕竟这个结论是他之前从未想到过的。
“你看,这两具尸骨相同的部位,大小却明显不一样,十字架上的这具尸骨明显是一名女性,铁桶里的是男性。而这衣服的碎片虽然十分老旧,不过还是可以从材质上看出来,这人一定是一个贵族。”亚尔曼指着两具尸骨解释着。
“呃,所以呢?为什么一定是大卫?”
“当地的贵族只有加西亚一个家族。”
“哦......好吧。”
这个亚尔曼,怎么这么聪明?他真的只是一个学者吗?
“亚尔曼,你真的是个学者?”
“嗯?为什么这么说?”亚尔曼扭头看了一眼聂辰逸,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总感觉你好像很了解这里。”
“那是当然,我是当地的学者,和本地贵族的联系自然不少,几年前我就来过这里几次了。”亚尔曼背朝着聂辰逸,眉头紧皱了起来。
“嗯......”聂辰逸还是对亚尔曼说的话半信半疑。
“走吧,到阁楼下面的房间看看。”
他们又来到了阁楼下方的房间,聂辰逸抱怨着自己什么都没发现,他甚至怀疑这上面是不是有个阁楼了,或者其实入口并不在这里。
“我仔细检查过这里了,没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聂辰逸对亚尔曼说,希望他不要白费力气去寻找机关。
亚尔曼站在房间中央,顿了顿,有所迟疑,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犹豫。
不过他马上做出了决定,亚尔曼走到了书桌前,将自己的魔法缓缓引导了出来。
聂辰逸很奇怪他在干什么,还能往桌子里注入法力?
事实证明没错,注入法力后的书桌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天花板突然打开了一部分,随即有一个梯子缓缓降了下来。
什么?亚尔曼怎么会知道这个机关?他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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