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慕辰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额头有些发黑,眼睛也布满血丝,整个人都是疲惫不堪的,面对夏初夏的质问,伊慕辰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初夏晃动着伊慕辰走尸一样的身子,满眼泪花,眼圈有些泛红,牙床上下颤抖,惶恐和不安全写在脸上,此刻,已经揭开了她最后的底线。
她局促不安,内心在颤抖,只等伊慕辰颤抖的说出那几个字。
;孩子病了,你先别吵了,打扰孩子休息。
此刻,伊慕辰拳心紧握,看着脆弱的夏初夏,心里在滴血。
;孩子生的什么病。孩子一向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夏初夏摇着头,一副要找医生问清楚的架势,却被伊慕辰给拦了下来。
;初夏,你冷静一点。
此刻,遍布着火药味,医院的走廊里安静的可怕,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两个的争吵声。夏初夏眼睛模糊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男人,面色淡然,眼色犀利,决然没有半点的愧疚与自责,好一个当父亲的模样,夏初夏有些失落。
;你让我怎么冷静,孩子可是我的命啊!夏初夏用力推开伊慕辰,她因为冲力而倒退几步。绝望与无助如狂风暴雨一样侵蚀着她的内心。
她无可奈何,就像是自己没有办法拯救自己的父亲,没有办法阻止母亲自杀一样。
在她的眼里,她根本就是个无用的人,她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些浪费。
绝望,让她步步紧退,一直退无可退,忽的倚靠在墙上,感受着墙的冰冷给自己痛彻心扉的体验。
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要关心的人,是孩子。
;孩子得了什么病?夏初夏嘴唇有些发青,冷气在身体里上下攒动,她弱弱的问了一句。
伊慕辰漆黑的眸子也失了光彩,他咽了口唾沫,;孩子是脑膜炎,不严重,我已经安排大夫给治疗了,放心,我的儿子一定不会有事。
伊慕辰说话铿锵有力,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狂躁不安。
他没有失去过什么,从小锦衣玉食,呼风唤雨,此刻,他越发的有些担心自己在乎的人就这样的离开了他,他只愿意放弃伊家这样富足的生活,也要和夏初夏,和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
夏初夏终于镇定下来,这才是一份母亲应该有的素养,孩子还在抵抗着病魔,自己可不能先倒下。
远处,传来阵阵啼哭声,听到夏初夏的耳朵里钻心的疼。
;孩子。
伊慕辰把他拦了下来,依旧是一副愁容。
;孩子被隔离了,现在不是见他的时候,等孩子好了,我再带你进去。
夏初夏自然是不乐意的,自己是孩子的母亲,这样的事情都不参与的话,那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让开。
伊慕辰张着手臂,将夏初夏死死的挡在角落里,甚至,夏初夏用牙咬他,他也没有松手的迹象。
夏初夏终于放弃挣扎了,松了口,一个劲的傻笑,笑容有些肆意,又有些吓人,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伊慕辰的手臂上,牙印已经嵌入到肉里,红色的痕迹开始往外扩散,而伊慕辰依然面无表情,云淡风轻。
;初夏,别闹了,以前我可以宠着你,惯着你,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为了孩子,你就不要任性了。
夏初夏只觉得身体有些沉重,眼前一片漆黑,偶尔还有几道星光闪烁。
伊慕辰已经把该说的话说了个遍,但是固执的夏初夏嚷着要见孩子。
伊慕辰自然不许,争执下,头一沉,昏睡了过去,正好跌倒在伊慕辰的怀里。
伊慕辰将夏初夏打横抱起,放在一个比较偏僻的病房里,那里比较安静,而且离孩子的急诊病房还有些远。
夏初夏安静的睡着,但是依然愁容不展,嘴里还在小声说着,;别动我的孩子,快点救救我的孩子吧!
而伊慕辰一直陪在夏初夏身边,一直握紧她的手,吻了一下夏初夏的手,心里也是有万般的苦难以言喻。
安静的女人真是美丽,尤其是像夏初夏这样的小女人,伊慕辰静静的端详着她,这个五官精致的女人,即使没有时间打理,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美。如琢如磨,完美无暇。
长长的睫毛终于把那双美丽而疲惫的眼睛给保护起来,伊慕辰觉得睡着了最好。
医生很快来了,给夏初夏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摇了摇头,便开始指责起身边的这个男人。
伊慕辰听得真的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你老婆身体那么虚弱,怎么还带她乱走动,以后房事尽量少些,一会我给她加点葡萄糖,你还是好好照顾她吧!
伊慕辰自然很惭愧,这才想起来,夏初夏的晚饭没有怎么吃,半夜就风风火火的赶回家去,着实有些折磨她了。
自己的老婆没有照顾好,孩子又出现这样的状况,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好丈夫,等夏初夏醒来,他欠夏初夏一个道歉。
时间中等待的过程总是很焦灼,他在等医生制定好完备的治疗计划后通知他,而他彻夜难眠,一直守在夏初夏身边,忽然感觉,一时间苍老了许多,胡根也开始凸起。
夏初夏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四面均是白墙,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慢慢清晰,英俊的轮廓。
夏初夏终于醒了。
伊慕辰赶紧凑了上去,见夏初夏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没事,咱们一起陪着孩子,医生说没有那么严重。
夏初夏哭成了个泪人,昏睡的过程中他她做了个梦,到现在还有些恐惧,她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想去看孩子,又不能进去,她好孤独,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
夏初夏显然被惊吓住了,额头出现了豆粒般的汗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到伊慕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伊慕辰,就感觉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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