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已经够烦了,还要给我添堵吗?
我真就搞不懂了,我对张好梦都这么过分了,她还有什么不死心的?男人又不是稀有物种,以后有的是男人让她挑,她何必非要揪着我不放?
说实话,我不想去管她。可是,以她执拗的性子,确实有可能会在外面一直等我。如果事情闹大了,估计会更麻烦。
算了。
麻烦始终都得解决。
既然暂时找不到巫师,就先解决张好梦这个麻烦吧!
售票处。
张好梦蹲在一旁的大树下,双眼红肿,满是泪痕,看样子哭了很久。其他人怎么劝都没有用,只能郁闷地站在旁边,低声发泄着不满。
看到我走过来,暴脾气的方洁又准备向我开炮,但我没给她机会,率先说道,班长,你跟我来下!
说完,我就向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张好梦擦了擦眼泪,小跑着跟上了我。
你......
刘芒想说些什么,被我阴冷的目光一瞪,悻悻地闭了嘴。
远离了人群,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张好梦。
为什么?
我和张好梦同时问道。
女士优先,你先问吧。我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张好梦问道。
我不是有心想要伤害你。我解释道,我来这里,是有急事,不想跟你们有所纠缠,才会说那样的话。
那你完全可以说清楚啊!
说不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让你们知道。
你我之间,也不能坦诚吗?张好梦很失落。
告诉你,只有坏处。
你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吗?
呃。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这也太暧昧了吧?
高二,中秋,枫林公园。
见我面露疑惑,张好梦提醒道。
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
高二那年的中秋节,由于是张好梦奶奶的祭日,她的心情特别不好,约我去了枫林公园。当时她一个劲儿哭,哭得我心烦意乱,头皮发麻,不得已安慰了她几句。至于说的什么话,我早就忘记了。
我晕!
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张好梦怎么还记得呢?
你真的想知道?
让我死心,总要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吧?
好!那我就坦诚相待!我决定把话说开,彻底断了张好梦的心思,你应该知道,我老爹是干什么的吧?
嗯!
我之前说我老爹只是糊弄人,其实是在骗你。我们周家是专门捉邪的,我老爹有这个能耐,我也有。我单独生活这几年,就是靠帮人捉邪养活自己。你可以在我们圈子里打听打听,我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名气。
张好梦脸色微变,真的有邪祟?
是的。我笑了笑,怕了吧?
怕!张好梦贝齿轻咬,不过,既然邪祟真的存在,那跟着专门捉邪的你,不是最安全的吗?
......
这话,说得很刁钻,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看不到你所说的坏处,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
我拍了拍脑门,头疼道,为什么你就盯着我不放?以你的条件,不是随便挑男人吗?比我优秀的男人数不清,你干嘛非要选我呢?
谁让你偷走了我的心?
啊?我有些错愕,我怎么偷走你的心了?
我哪一次伤心,不是你在陪伴我?
我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你而已。
你知道我缺少关怀,难道就想不到你的温柔对我而言,是致命的毒药吗?
这个,我的确没有想到。
我脑中并没有恋爱的概念,根本把握不住和张好梦的距离。
你纠结这些也没用呀!你别忘了,你的志愿是北清,我的志愿是重大。从高一的时候,我们就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注定毕业之后要两地相隔,还有必要动感情吗?你应该不会那么天真,觉得异地恋也能维持下去吧?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了。其实我报的学校并不是北清,而是重大。
什么!我惊道,你不是要去北清找你的母亲吗?
奶奶过世后,我在重都过得越来越不开心。想考北清,是想证明自己,然后得到妈妈的认可。可是,我的精神寄托已经改变。我想要的,不再是跟妈妈生活,而是跟你在一起。
张好梦的父母很久以前就离异了,她被判给了张父。张父很忙,把她丢给年迈的奶奶,就不管不顾。后来张父再婚,对她的关心就更少了。
她刚升初中那年,奶奶病逝了。继母的刻薄,张父的冷漠,让她每天都度日如年。当时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北清,去跟母亲生活。
其实张母也不是尽职的母亲,或许是婚姻的失败,让张母迁怒于她,多年来,张母并没有怎么联系她。只不过,对张父的绝望,化作了对张母的希望,她才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可这信念,被我改变了。
刚刚进入高中的某天中午,她早早来到教室,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碰巧被我看到。我和她都是单亲家庭,算是同病相怜,因此出于同情,我安慰了她几句,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找我倾诉。而我,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安慰她。谁成想,就是这份温柔,让她陷入了感情漩涡中,无法自拔。
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啊!我苦涩道。
错过,我才傻!
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张好梦痛苦道,我究竟哪里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你哪里都好,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
我从来没有想过恋爱,也不会跟任何人恋爱。
你被人伤害过?
没有。
那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唉!我重重叹了口气,因为我有病,很严重的病,没有几年的活头了。
那赶紧去医院啊!张好梦急道。
没用的,我的病,无药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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