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卉真是打死也没想到,她今天会直接犯到林盛手里。
早在让江笛墨来试镜之前,她就听说了那天乔家寿宴上的事,会把女二这个角色给江笛墨,确实也是出于示好。
只是这个示好并不是因为她真对江笛墨有什么愧疚之心,而是怕沈临御回头翻起旧账,转手记潘家一笔。
知道江笛墨答应了试镜的事,潘卉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以前的事算翻篇了,毕竟她给了补偿,江笛墨收了好处,就没道理再继续记仇。
但她烦俞初晴这个傻帽也是事实,就动了想给那个贱人添堵的心思,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江笛墨头上。
她原本想着,沈临御就算再怎么在意江笛墨,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利用小题大做,可她没想到沈临御会让江笛墨签在林盛手底下!
林盛是谁?林家小霸王!肆意妄为,没脸没皮这八个字简直就是给林盛量身定制的!毕竟这可是敢把女装癖摆在明面上的主儿,连林家人都约束不了他!
最要命的是……林盛护短。
潘卉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凉,下意识就想开溜,可才刚迈开腿,耳朵就被人给揪住了。
“……!”潘卉欲哭无泪的缩着脖子,“林哥,我对江小姐真没恶意,就是想着互利互惠嘛,反正她跟俞初晴也有仇……哎哎哎!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不该不打招呼就利用她膈应人,哥你赶紧撒手!这儿这么多人呢,你给我留点面子!”
前脚还嚣张跋扈的潘大小姐,后脚就被林盛拧成了孙子,可怜巴巴的捂着耳朵卖惨。
林盛掏出湿纸巾慢悠悠的擦着手:“没下次,否则我就直接去跟你妈谈。”
潘卉:“……”
林盛尤觉威胁的不够,想了想又补了句。
“就谈谈你是怎么欺负那位的未婚妻的好了。”
潘卉默默地捂住脸,大气都不敢出了。
太狠了。
要是让她爹妈知道她间接得罪了沈临御,估计能让她把搓衣板跪穿。
潘卉在面子和活着之间犹豫了三秒,果断笑着挽住了江笛墨的胳膊:“那个,笛墨啊,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没提前跟你打招呼,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别跟那谁告状?”
“……”江笛墨在这一刻清楚的尝到了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滋味。
呸!她才不是狗!
但她也确实没想到沈临御的面子会大到这个程度……
见她半天不吭声,潘卉还当江笛墨是不乐意,连忙赌咒发誓道:“我保证,刚刚那绝对是最后一回,只要你答应,以后我们就是穿一条裙子的好姐妹了!”
江笛墨:“……”
神特么穿一条裙子的好姐妹!
“我本来就没打算告状。”她冲潘卉笑了笑,“条件允许的时候,我更喜欢自己给自己出气。”
潘卉:“……”她这是被恐吓了吗?
说好的江笛墨好欺负呢???
“这次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江笛墨对上潘卉欲哭无泪的眼睛,笑道,“只要潘小姐以后跟我把这条裙子穿好,我保证绝不会旧事重提。”
坦白说,江笛墨确实没打算跟潘卉撕破脸,一是因为犯不着,她虽然被利用了没错,但这点利用根本无伤大雅,比起潘卉,俞初晴显然更让她感到糟心,二则是因为……潘卉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嚣张跋扈,自我中心是有的,但却没什么架子和包袱,喜恶都挂在脸上,比起花花肠子一肚子的类型,江笛墨更愿意跟这样的人交好。
跟林盛又不咸不淡的刺了几句,试镜就轮到江笛墨了。
她把随身物品交给郝岚,打了声招呼就独自进了试镜室。
林盛等江笛墨走的没影了,才又凉凉的扫了潘卉一眼:“笛墨的试镜本子,是你给卡住的?”
“……”潘卉无辜的摊了摊手,“林哥,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是唐导不肯给,我本来是想直接把这个角色给江笛墨拿下来的,算是给沈临御卖个好,但是唐文究那个老顽固死活不肯,扯了半天才松口让江笛墨过来试镜。”
郝岚听的脸色发青:“所以你刚才说女二内定是……”
“是忽悠俞初晴的。”潘卉坦荡的很,“但这事我真尽力了,你知道唐文究原本中意的女二演员是谁吗?一水儿的影后视后,规格比女一号还高,之前还放话说,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宁可砍了女二的戏份,也不乐意将就,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她这么一说,林盛心里就有谱了。
“照你这意思,笛墨今天这试镜是悬了。”
潘卉眨了眨眼,笑道:“也说不好,跟她道歉这事我是真的有诚意的,怎么也不可能给个没谱的角色,就算女二不成,女三也是稳的,放心吧。”
只是女二的角色几乎算是整部剧的灵魂,从角色刻画来说,连女一都不一定比得过,所以她才会琢磨着先让江笛墨试试女二,实在不成再退而求其次。
另一边,江笛墨已经跟负责试镜的导演组打过了招呼。
唐文究翻看着她的资料:“江笛墨?来试凤山瑶的?你这演戏的经验有点少啊。”
非科班出身,又只演过些排不上号的小角色。
光是看这个履历,唐文究的心就凉了半截。
但潘家的面子还是得给,哪怕没报什么希望,唐文究也还是飞速在纸上写了几句话递过去。
“就试这段吧。”
江笛墨接过一看,纸上就一行字。
[凤山瑶质问薛潜为什么不肯娶她。]
没了。
江笛墨:“……”
这可真是地狱难度的试镜。
她闭了闭眼,在脑海里梳理了下人物关系,薛潜就是男主角,也是女二凤山瑶一直喜欢着的人……
大约半分钟后,江笛墨睁开眼。
“我准备好了。”
话音落下,江笛墨身上的气质就全变了,艳丽的眉眼带上了几分张扬,但眼底却隐藏着微不可见的不甘和委屈。
她朝着空无一人的位置伸出手,可胳膊才刚刚抬起就又迅速缩了回去,只有反扣着的指尖重重地刺在掌心。
似乎刚刚下意识的挽留动作只是一时糊涂,清醒过来之后,她还是那个骄傲恣意的小公主,哪怕满心委屈,也不肯低头流泪。
“你不愿意娶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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