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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邮件发送位置,最终竟然锁定在江城市协和医院。

    这一晚,岑清伊几乎没怎么睡,她担心会有人对江知意不利。

    早餐桌上,岑清伊几度想问问江知意,医院同事有没有相处不愉快的,但江知意的领悟力,怕是一问就引起怀疑。

    江知意今天有手术,比岑清伊早出发。

    岑清伊喝完药下楼,站在车边,她琢磨半天,想打给穆青的念头也作罢。

    江知意那帮朋友,个顶个人精,岑清伊还是的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确定更精准的位置。

    岑清伊一路开车往刑警队去了,她见到薛高鹏,提交了吴有贵死亡案的最新证据,次仁的证词和笔记本。

    薛高鹏眉头紧皱,重视道:“次仁确定没看错吧?”

    “确定。”

    “好,我跟上面反映下。”薛高鹏提前告知岑清伊,刑警队会再找次仁,岑清伊点头,“找他可以,但他是个孩子,妹妹也还小,你见他,提前告诉我,我陪同。”

    次仁的安全,一定得有所保证。

    薛高鹏嗯了一声,“我尽快给你答复。”

    薛高鹏重视的态度,多少宽慰岑清伊的心,她燃起希望。

    **

    去万众置业的路上,岑清伊接到江槐的电话,聊起天骄的新项目。

    江槐建议岑清伊过来当面谈,岑清伊婉拒,“我去别的企业尽调。”

    “那就等你尽调完。”江槐顿了顿,“当面说比较方便。”

    万众置业提前知道岑清伊要过来,资料一早准备齐全,岑清伊工作也麻利,临近中午接近尾声,老总留她吃饭,岑清伊摇摇头,“我完事就走了。”

    岑清伊抽空给江知意打电话,实习医生陈梦溪接的,“江医生还在手术室。”

    岑清伊心疼,医生这职业,比律所更辛苦,“预计得多久?”

    “暂不确定。”

    岑清伊挂了电话,关上电脑,叫来负责人,“尽调没有大问题。”

    “那还得麻烦岑律师帮忙美言。”负责人拎起一个精致的茶叶礼盒,岑清伊婉拒,负责人坚持道:“您就收下吧,我……”

    “可别,”岑清伊摆摆手,“你这茶叶盒里装的东西,我无福享受,我这人不爱喝茶。”岑清伊特意咬重音“喝茶”。

    那所谓的茶叶,大概不够“纯”。

    负责人笑了,“那这样,我们旗下有健身房,我这里有会员卡,自家的公司随便来,就当做是表达谢意,以后麻烦您的时候多了。”

    一番推搡,岑清伊不收,对方说什么都不让出门。

    岑清伊无奈,“你这会员卡多少钱的?”

    “没多少钱。”负责人硬塞给她,“真的,您可需要好身体,才能给我们解决问题呢。”

    会员卡相对安全,岑清伊着急离开,暂时收下,“就这一次,以后不能再送了。”

    其实律所时常会收到礼物,何主任的意思是,现金绝对不行,这种会员卡,小金额的酌情可以收。

    岑清伊也不爱去健身房,她更喜欢在家运动,早之前去过,大家都盯着她看,她格外别扭。

    **

    岑清伊离开万众置业,再次打给江知意,还是陈梦溪接的,“岑律师,还得会儿。”

    岑清伊索性先去天骄,江槐拿来两大兜资料,岑清伊咂舌,“这么多?”

    “这个项目的重要性,知道了吧?”江槐笑了笑,“事成之后,你的奖金也会很多,你到时候会感谢我找你做这个项目。”

    岑清伊拒绝江槐的午饭邀请,开车终于奔向江城协和医院。

    和江知意吃饭是一方面,她同时另有安排。

    江知意还没出来,陈梦溪年轻,对岑清伊没有太多戒备,当岑清伊问她医院网络时,她小声说了密码,“不过我们院网速很卡,我都用流量。”

    “没事。”岑清伊晃了晃手机,“我记得我之前连的是另外一个,这个也是你们医院的吧?”

    岑清伊单独拎出来一个wifi账号,陈梦溪点点头,“好像是诶,不过这不是我们楼的。”

    “哦?那是哪个楼……”岑清伊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开了,江知意愣了下,继而扬起笑:“什么时候来的?”

    江知意和岑清伊的关系明显很好,而且身上有彼此的信息素味道,陈梦溪调侃时,江知意淡声道:“这是我室友,有彼此的信息素味道很正常。”

    陈梦溪顿时羡慕,“我也想要有帅气的alpha做室友。”

    江知意笑而不语,岑清伊无奈地摇摇头,室友这个说法倒是挺稳妥。

    江知意收拾完,叫陈梦溪过来低声嘱咐留意苏醒室的李春芬,同时叫岑清伊,“我们去吃饭吧,电梯人多,从楼梯走。”

    岑清伊脑子里还在琢磨wifi的事,此刻回过神,“好。”

    **

    午饭时,岑清伊掏手机时,会员卡掉了出来。

    “这什么?”江知意纳闷地问,“你要去健身房?”

    “不是。”岑清伊如实相告,“去万众置业尽调,老板非要给,要不然送你朋友吧,我也不去浪费了。”

    江知意想了想,朋友圈里,陈念笙去健身房比较多,“也行。”

    午饭结束,岑清伊送江知意回医院,健身卡直接留给江知意了。

    岑清伊说是要离开,其实没有走。

    岑清伊沿着江城协和医院走了一圈,最终在信息素评定机构大楼面前停下,当她选择连接wifi时,她要调查的账号排在第一位。

    也就是,发送邮件给她的人,极有可能是在这栋楼里。

    岑清伊正站在楼下,旋转门里走出一位熟人,李医生。

    李医生明显一愣,“你怎么在这?有事?”旋即她又明了地笑:“是不是来找江医生啊?”

    “还真不是。“岑清伊镇定自若,“来找您的。”

    李医生挑眉,“急不急?我现在要出去一会。”

    “不急。”岑清伊表示想看看自己之前采集信息素的报告,李医生抬手看看时间,“你不急的话,去我办公室,我去别的楼办点事,马上回来。”

    岑清伊点点头,李医生想要把钥匙给她,岑清伊摆手,“别,您不在,我自己在那不好。”

    “呵,有什么不好的,”李医生半开玩笑,“除非你能把我的储物柜全部搬走。”

    岑清伊坚持,李医生也没多说。

    **

    信息素评定机构大楼,她等人的5分钟功夫,工作人员来来回回进出,单纯靠人力想要确定具体目标难度太高。

    岑清伊站在大厅的医生风采前仰头看每个人,江知意最大可能是和某个医生有交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看不出什么。

    岑清伊眸光一顿,她看见一张清冷的面庞,眸光透着一股子阴郁,金丝边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还是那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今天岑清伊突然发现,钟卿意和江杨在某方面有点相似,苍白的病态感中还夹杂一丝阴冷,不笑的时候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众人之中,不能否认,钟卿意的外貌气质很出众。

    岑清伊不知是不是同性相斥,对于顶级alpha,她才有抵触?

    钟卿意是顶级alpha,她还是协和医院的医生,那么她的信息素必定是登记在本院的,她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信息素?岑清伊之前确实没闻到。

    岑清伊正胡思乱想,李医生在她身后叫她,两人一起去办公室了。

    “怎么突然想看自己的报告了?”李医生进门洗手,消毒液的味道钻进岑清伊的鼻尖,她蹙了下眉头,温和道:“还真就是突然的念头,想想从第一次登记,到现在我都没看过。”

    李医生擦了手,特意擦了擦食指,指纹解锁资料柜后还需要脸部验证,难怪不担心她进来呢。

    李医生指尖在文件夹的编号上划过去,靠前的位置,她指尖一顿,拿出属于岑清伊的那份报告。

    岑清伊翻阅报告,有模有样地看。

    她也不是完全的临时起意,早之前就好奇过,只不过也没那么好奇。

    这一翻,倒也有新发现,后面的空白页,标头写着:信息素清除申请表。

    表头已经打印好她的个人信息,看样子,她想做随时都可以申请清除。

    “李医生,之前您说的信息素清除,做之前还得是申请啊?”岑清伊状似随意地闲聊,李医生打开电脑,靠着椅背,“对,不仅要申请,还要详细记录整个过程。”

    “那岂不是只要做过就会有记录?”

    李医生点头,“是的,这是国家规定,可不是院方规定的。”

    岑清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那一般做信息素清除的都会是什么原因?”

    “一般……”李医生抿抿唇,“一般都是Ao感情破裂,为了解除信息素的限制。”

    岑清伊哦了一声,李医生笑了笑,“干嘛啊,你不会要申请吧?”

    岑清伊摇摇头,“我就是好奇。”注意到李医生打量的眼神,她补充道:“是您说的嘛,说好奇的可以问,这是我们登记在协和医院的福利。”

    李医生呵呵笑,连连点头,“是,能说的就告诉你。”

    按照李医生的说法,信息素清除是私密的过程,所以除了院方部分高层可见,剩下的只有类似公安机关破案时提供相应的资料,院方才会出示,“当然,Ao婚前,如果一方有意向确认对方是否清除过,可以去民政部门申请,申请通过后,拿着申请审批书来医院查看。”

    “结婚之后呢?”

    “婚内本人持结婚证和身份证原件也可以查,不过要签订保密协议。”

    岑清伊抿抿唇,点点头,李医生话里有话地说:“婚前婚后都可以查,不过你有心思,建议婚前。”

    岑清伊摇摇头,“我没什么查的。”

    李医生笑道:“我是说如果。”

    **

    岑清伊静静地翻了片刻,她放下报告,“李医生,我想查点东西,没流量了,能用下你们医院的wifi不?”

    李医生热心想要帮忙,岑清伊拒绝后,李医生告诉她一个密码,不过不是岑清伊要查的那个。

    “我们分外网和内网,外网速度慢,你查东西需要点耐心。”

    “我之前好像是连过这个。”岑清伊出示她查到的wifi账号,李医生立刻摇头,“不可能,这是我们内网。”

    “万一……”

    “不可能。”李医生笑着说,“泄露内网的一切信息,都是违规的,没人敢。”

    岑清伊故作惊讶,“至于这么严格么?”其实她心里明白,互联网固然便捷,但是安全系数也变低了,为了企业安全,不少企业会在上网,尤其外网方面做出诸多限制。

    就像云盛也会限制技术人员链接外网,他们只能通过公司的内网,登录公司的网站。

    “至于啊。”李医生笑着说,“我们这里安保很不错。”

    “我刚才等你看好多人进进出出,人越多,泄露的可能性越大。”岑清伊靠着窗台,“就像我们律所,网络限制都是针对个人。”

    “我们也是呀。”李医生站起身给岑清伊倒杯水,似乎跟她聊得挺愉悦。

    岑清伊又聊起信息素的事儿,“之前钟卿意医生帮我采集,我居然都没闻到她的信息素。”

    李医生也不接话,只是说:“她是副院长,平常我也接触不多。”

    话里话外,岑清伊听出来了,李医生不见得不了解,只是不想说,或者不方便说。

    “你好像对我们钟副院感兴趣啊。”李医生收回岑清伊的报告往回放的时候,岑清伊眼尖地看见了江知意的,她的心猛地一跳,她心底有个声音:想看。

    “岑律师?”李医生回身挥了挥手,“我说,你要是对钟副院感兴趣,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找到她。”

    “恩?”岑清伊回过神,“哪里?”

    “出门右转,一直往前走,最边上是我们院的精神科,她是很出名的心理医生,每周一出诊,你能抢到号就能见到。”李医生边说边笑,“当然,你要是能用别的方式见到她更好,但一般她很忙,除了病人和认识的,她基本没时间见别人。”

    岑清伊道谢时,李医生手机响了,她微微低头出去了。

    李医生接起,笑着说:“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约好了啊?”

    **

    岑清伊出门右转往精神科大楼走,临到门口,几个人正踢毽子,好不热闹。

    毽子飞向岑清伊,岑清伊本能地抬腿踢了一脚,没想到踢得还不错。

    岑清伊加入踢毽子队伍,目的当然是获取信息。

    年轻人玩得熟络,岑清伊长相吃香,加之表现的脾气也极为温和,大家对她印象都不错。

    一圈毽子踢下来,岑清伊从她们口中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钟卿意,总体评价偏高,属于颜值高口碑好的心理医生。

    “我们得去午睡了,你想见钟医生,可以在门口等会。”一个小姑娘抬手挥,绿色腕带露了出来,岑清伊此刻才有一丝实感,原来年轻乐观的孩子们也病着呢。

    岑清伊站在大厅,照例是欣赏玻璃窗背后的医生风采,精神科展览墙,C位是钟卿意。

    岑清伊浏览一圈,也只认识这么一位,她若有所思地走出大厅站在墙角挡风处。

    不久,传来脚步声,她闪身出来,钟卿意微微偏头,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岑清伊心底的排斥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扬声道:“钟医生。”

    钟卿意步子一顿,头也没回。

    岑清伊疾步走到她身后,一步之遥时,钟卿意微微侧身,淡漠地盯着岑清伊。

    岑清伊缓缓顷身过去,钟卿意没躲开,黑漆的眸子盯着她。

    岑清伊确定自身嗅觉没问题,但钟卿意身上确实没有散发信息素。

    岑清伊刚刚走到背后,也是为了确认钟卿意后颈的腺体,并没有贴着抑制剂贴。

    现实是,一个顶级的A或o,非发热期时不贴抑制剂贴没问题是正常的,但丝毫不散发信息素,是不可能的。

    岑清伊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钟卿意可以自由地控制信息素的释放。

    岑清伊敛神思忖时,钟卿意突然转身,面朝岑清伊淡声道:“太远了。”

    没等岑清伊岑清伊回过神,钟卿意指尖挑起衬衫顶端的扣子解开,捏着领口扯开,噙着笑上前一步道:“你可以近距离。”

    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岑清伊,眸光里似乎还荡漾着某种温情,岑清伊莫名的有点恶心,蹙起眉头。

    钟卿意微微倾身,视线越过岑清伊的肩膀,望着她的身后,唇凑到耳边呵气道:“不敢么?”

    岑清伊没做声,钟卿意哼笑一声,拉开距离开始系扣子,淡淡地骂了一句:“果然是个怂货。”

    岑清伊猛地揪住钟卿意的衣领,啪的一声,刚系上的扣子,不仅拽开了,扣子都掉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岑清伊冷声,将人一把拽到身边,微微倾身侧头嗅她后颈的腺体。

    那一瞬,钟卿意偏头,像是再配合,她抬手抱住岑清伊,在她的耳后狠狠地落下一稳。

    岑清伊的身体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忍不住推搡骂道:“你Tm有病?”

    拉扯的两个人位置对调,岑清伊回眸,吓了一跳。

    江知意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此刻面无表情地幽幽道:“没想到啊,岑律师ABo通吃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原来岑律师真的AA恋——江医生咬牙切齿吃醋醋。

    醋:被江知意吃.害羞

    读者:作者笔下的任何物品都不太对劲。

    ——

    下章预告:那她总有推荐人吧。”江知意明了道,“她不知道,我可知道,咱们这边都是有推荐制的。”

    李医生无奈地舒口气,偏头看了一眼江知意,为难道,“这不能说吧。”

    ——

    所以,我们亲爱的李医生,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