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岑清伊从浴室出来, 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脸色潮红,晕晕乎乎。

    岑清伊一度忘记自己怎么出来的, 后来她去了厨房, 推开窗子,理智上线, 她想起来了, 被江知意当做人形抱枕吮了半天,又被嫌弃地推出来了,她是工具人吗!用完就丢!

    江知意在浴室里洗澡, 岑清伊站在窗边,只能靠意念平复苏醒的腺体。

    岑清伊庆幸到最后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她和江知意真的是越牵绊越深,其实现在也很深了,就如此刻夜色, 吞噬了所有。

    然而,也不是没有一丝光明, 飘落的白雪, 路边的街灯, 还有不远处亮起的万家灯火……细碎的点点光亮, 能照到心底最深处吗?

    岑清伊按了按心口,她第一次问自己:岑清伊,你到底怎么想的?关于江知意, 你认真地想过吗?

    逃避,终究不能解决问题, 和秦蓁的谈话, 势在必行。

    和江知意, 也同样如此,一直拖拖拉拉也不是办法。

    岑清伊正胡思乱想,江知意在浴室里喊她,“浴袍师了,穿不了了。”

    等江知意从浴室出来,桌上的白粥温度刚刚好,她靠在沙发上,“我没力气了。”

    ……岑清伊才不信她,一作妖可有力气了,江知意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喂我,今晚的方便面可以不跪了。”

    岑清伊看看时间,实在不早了,“那你不能再闹腾。”

    江知意嗯了一声,岑清伊每次看见她红润润的唇启开,都莫名的口渴。

    岑清伊故意避开,视线往下滑,又看到不该看的完美线条,她只能别过头,找个话题,“你这发热期老是紊乱,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

    “嗯。”江知意的手搭在岑清伊的腿上,咽下一口粥,呼了口气,问:“明天我们几点出发?”

    “什么出发?”岑清伊刚问完,耳朵就被捏住,她立即想起来,“滑雪吗?我记得,别拧。”

    江知意哼了一声,岑清伊这才有时间去琢磨这事,“明天一早8点出发,你的朋友们也要去。”

    江知意愣了下,“谁?”

    得知三姐妹都要去,江知意拧了拧岑清伊的小耳朵,“你也不问问我。”

    “都是你朋友,你还能不同意?”岑清伊喂了一口粥,“吃完就不吃酸奶了,行不行?太晚了。”

    “嗯。”江知意擦擦唇角,“行啊,她们想来就来,咱们不跟她们一起玩。”

    “……”岑清伊脊背冒凉风,这家伙肯定蓄谋欺负她,她能受得了,她腺体也受不了,现在被强制恢复的腺体还有些难受。

    岑清伊脑子里一直闪着不和谐的念头,她实在忍不住,她琢磨自己偷偷解决。

    晚上收拾完,江知意睡下,非要拉着她一起,岑清伊困劲儿上来,扯着一床被子,顺手将江知意盖住,“快睡吧。”

    岑清伊自己也扯了一条被子,呼呼一觉到天亮。

    早上,岑清伊一睁眼,江知意窝在她怀里玩手机,两个人不知何时跑到一个被窝,看被子是江知意钻她被窝了。

    “你还真是爱玩游戏。”岑清伊动了动手臂,有点麻了,江知意不起来,她也没抽出手臂。

    瞟到屏幕里有人叫江知意姐姐,岑清伊心里不知怎么的泛起酸,她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江知意打完最后一枪丢开手机,微微扬起下巴,慵懒道:“姐姐最爱玩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被子下的手乱动,岑清伊立刻红了脸,“一大早上的,别闹。”

    “呵~”江知意轻笑,“那给姐姐一个早安糖果。”

    岑清伊不动,江知意起身自己摘果子,一颗早安甜甜的糖果,吃得岑清伊腺体又要醒了,嘴里那点酸早被甜蜜裹住,被抛到九霄云外。

    临结束,江知意舀了一口,岑清伊疼得叫出声,“你怎么老舀我?”

    江知意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口道:“秦蓁给你发信息了。”人已经下了床直奔浴室去了。

    岑清伊抓来手机,抿抿微痛的唇,蓁姐:好,我会提醒张放,下周圣诞节,一起过吧。

    岑清伊趴在床上回复:圣诞节过不过的无所谓,主要是咱们终于可以见面谈谈了。

    蓁姐:我来安排吧。

    岑清伊:别安排了,就好好谈谈话就行了。

    蓁姐:怎么的,你想和江知意一起过?

    岑清伊脑袋直嗡嗡,这个圣诞节,感觉不太好过的样子。

    岑清伊:我跟谁都不过,你这马上到解约的时候了,媒体到盯着呢,你别给自己找麻烦,功亏一篑犯不上。

    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岑清伊以为她写了很长,但发过来也不过是几个短句,蓁姐:你越是贴心我越是难过,最近我时常问自己,是不是当初做了错误的决定。

    岑清伊看得一怔,心头也涌起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口气,回复:蓁姐,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了,一切向前看吧。

    蓁姐:是,我会把握当下的,等我回来,你最近和江知意在一起了吗?

    岑清伊偏头看了一眼,江知意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淡淡的眸子望着她,“岑律师,8点了。”

    啊……8点,要出发了,岑清伊回复秦蓁:我还有事,见面再聊。

    岑清伊跳下床,“你早餐想吃什么?”

    “都不想吃。”江知意看起来有些蔫巴巴,这是少见的,“你想吃什么就吃吧,不用管我。”

    江知意不吃,岑清伊也懒得做了,下楼买了包子和粥。江知意指了指香肠,“这个看起来不错,你要不要吃?”

    “外面的烤肠不能吃。”岑清伊自己都不吃,质量实在堪忧。

    岑清伊坐在车里吃早餐,“要不然你少吃点,要不然滑雪没力气。”

    江知意蹙了蹙眉头,“懒得动。”

    岑清伊主动投喂,江知意勉强吃了几口粥,岑清伊以为她是因为秦蓁的电话,低头憋了半天主动交代,“秦蓁好像圣诞节前后会回来,我们会谈谈的,刚才说的就是这事。”

    “嗯。”江知意似乎没有太大的心思倾听,“她们已经到滑雪场了,我们也出发吧。”

    岑清伊嗯了一声,发动车子驶入车流,红灯时,她偏头看了一眼始终安静的江知意,头一次见她露出这样落寞的表情,岑清伊心里不是滋味,轻声问:“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江知意偏头笑了笑,“你在担心我?”

    不可否认,岑清伊确实做不到不在意江知意,她目视前方没做声。

    江

    知意望着车窗外,淡声道:“你最近表现不错,我懒得在意秦蓁,”她抬手在窗子上勾划,“是我自己的问题,最近早上都会有些难受,窗子帮我开点缝。”

    “岑清伊莫名松口气,车窗开了一个细缝,关切地问:“是不是晕车了?”

    “没有。”

    岑清伊蹙眉,紧张地问:“你身体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看医生?看看怎么能舒服点?”

    “能让我舒服的事,你就会做吗?”江知意回眸浅笑,岑清伊总觉得她在挖坑,但还是习惯性地跳进去了,“嗯,如果不过分的话……”

    “做让我开心的事。”

    “比如说?”

    比如说:想拥抱就拥抱,想亲密就亲密,想闻你的信息素就给我最浓郁的麝香味,岑清伊为难道:“信息素又不是我说释放就释放的……”

    “姐姐可以。”江知意瞟了一眼不做声的人,脸颊和耳朵明明都红了,她抬手意味十足地摸摸她的后脑勺,“你的腺体,我比你了解。”

    “……”腺体素不是说释放就能释放,当然也不是说收住就能收住的。

    “岑清伊。”

    “嗯。”

    江知意定定地望着岑清伊,掌心重重地揉了下她的发丝,唇角动了动却没说出口。

    岑清伊分明觉得江知意有心事,追问:“怎么了?”

    江知意缩回手,望着窗外的白雪世界,轻声说:“没事。”

    江知意靠着椅背,金色的初阳为漂亮的侧脸镀上一层亮色,美得夺目,也照亮了脸上淡淡的惆怅。

    岑清伊第一次看见江知意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大多时候都是淡漠,要不然就是戏谑坏笑。

    岑清伊的心仿佛被揉了下,一股歉意涌上心头,尽管江知意说没事,但她总觉得和自己有关。

    岑清伊低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江知意偏过头,眸底是岑清伊熟悉的高傲和淡漠,“对不起我的事,不要做。”

    岑清伊抿抿唇,头一次给出正面的回应,“嗯。”

    “我说过,你为难,我不介意帮你,我很喜欢解决棘手的人和事。”江知意靠着椅背打了个呵欠,“可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给你时间,也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

    岑清伊没做声,江知意偏头看她,笑了笑:“好不容易出来玩,干嘛苦着脸?”

    “没事。”成年人最常说的口头禅,也是最为口是心非的一个词了,“我这么混蛋,总惹你不开心,其实你离我远……”

    “岑清伊。”

    “嗯。”

    “让我开心其实很简单。”

    岑清伊认认真真地望着江知意,江知意勾起笑,也极为认真,“对我好一点,我很容易知足。”

    岑清伊嗯了一声,虽然还没想过具体怎么做算是对江知意好,但她确实希望江知意开心些。

    雪后的天气堵车是常态,岑清伊的车子被堵在闹市区,江知意偏头望着她,岑清伊被看得不自在。

    眉梢的伤口正在恢复,时不时就会痒,岑清伊挠了挠纱布,打破静谧:“你眉梢的伤怎么来的?”

    江知意也抬手抚了抚眉梢,望着岑清伊的眼睛,淡声道:“被狗舀的。”

    “打疫苗了吗?”岑清伊发动车子慢吞吞地说:“什么狗啊,那么凶,以后离远点。”

    “小狼狗。”

    “狼狗很凶的。”

    “是啊,”江知意的指肚轻抚眉梢的疤痕,时间久远,淡到不仔细都看不见,她淡淡的语气道:“狼起来很狼,狗起来也真狗,说舀就舀。”

    岑清伊忍不住笑了,江知意偏头问她笑什么,她不说,江知意戳她的细腰,岑清伊笑着躲开,“感觉你刚才的话好像在骂人哈哈。”

    江知意也勾起唇角笑了,她拉了拉岑清伊的袖子,按下车窗,“岑律师,我要吃那个。”

    谁能想到,堂堂高干之后的顶级oga大御姐,此刻对着一个烤地瓜起了念想。

    烤地瓜应该不算垃圾食品,可以吃的,岑清伊在路边停车,“还想吃别的吗?”

    “我还想吃香肠。”

    岑清伊放眼望去,“哪里有香肠啊?”

    “肯定有。”江知意鼻尖禁了禁,“我闻到了。”

    江知意探头张望,指了指烤地瓜摊主的后面,“在那里。”

    简直是小朋友,岑清伊无奈地下车,走到烤地瓜摊主后面才闻到烤香肠的味道,江知意的鼻子也真够厉害的。

    烤地瓜可以买,香肠就算了,江知意眼见着岑清伊绕着香肠走,她趴在窗边提醒:“香肠!还要香肠!”

    岑清伊权当没听见,哪有大小姐爱吃垃圾食品的啊。

    因为没买香肠被江知意掐脸,岑清伊含糊不清地说:“那个香肠不好,不能吃。”

    “我就吃一口。”

    “我才不信你。”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按着她,说了吃一口,最后却逮着她的腺体欺负那么久。

    “小气鬼。”江知意眺了一眼低头认真剥地瓜皮的岑清伊,因为烫手,她会下意识地摸耳朵,同时还会嘟起嘴巴呼呼吹气。

    江知意突然凑近琴了一口,岑清伊吓了一跳,故意板着脸,“再乱来不给你吃地瓜了!”

    江知意咬着唇笑,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只有岑清伊知道,她的小脾气说来就来,所以凶完又哄了一句,“咱们得快点,迟到了不好,你别闹,好不好?”

    江知意嗯了一声,“那我给你暖暖。”她伸出双手捂着岑清伊的耳朵,很红,但也很凉。

    岑清伊本想江知意乖一点,她想捂耳朵就捂,但是这人老揉她耳朵,她养得有些吃不消,便往后躲,“我不冷,不用捂耳朵。”

    江知意不依她,“刚刚明明就很凉。”

    “现在很热……”岑清伊低着头,脸都是红的,耳朵跟发烧似的。

    江知意摸摸耳朵研究起来了,状似认真道:“还真的是热了,好像越来越热,越来越红。”

    岑清伊养得实在受不了,舀牙道:“不能那样揉别人耳朵啊~~”最后一个字,因为江知意突然摩挲而拐了音儿,她自己听着都羞臊,猛地往后躲。

    咣!后脑勺被磕麻了,即便如此也没丢了地瓜,她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递过地瓜,忍痛道:“你吃吧。”

    “我给你揉揉。“

    “我自己来。”岑清伊疼得差点哭出来,嘶了一口气,无奈道:“求求你了,祖宗,可别折磨我了,你吃地

    瓜就行。”

    江知意捧着热气腾腾的地瓜,车子也终于向前移动,说是饿了的人也不过是吃了几口而已,最后喝了口水,靠在椅背打起瞌睡。

    岑清伊临近滑雪场时,收到穆青的微信:小禽兽,你还要多久,再不来老娘要发火了。【微笑】

    岑清伊:……马上。

    穆青:马上?你们骑马来的,所以这么慢吗?【微笑】

    岑清伊:真的,马上就到。

    穆青:再不到,我真的会宰了你。【微笑】

    岑清伊:你能不能不要发这个微笑的表情包,明明是微笑,但你发多了,看起来有点吓人。

    于是岑清伊收到了满屏的微笑表情包,岑清伊忍不住笑出来,大姐姐们幼稚起来,也是“可怕”。

    江城御龙山滑雪场,是国内众多滑雪爱好者的圣地,可以满足初中高滑雪者的所有需求,所以有不少人会专门来这里滑雪。

    岑清伊到门口时,看见了顾汀蓝那辆黑色奔驰,而她本人被一群粉丝围住,正站在车边和粉丝合影。

    陈念笙也没好到哪里去,作为知名媒体人,也拥有粉丝群体,眼下也被围着照相。

    可苦了穆青,当工具人帮忙拍照,岑清伊理解她为什么暴躁地发一堆微笑表情包了。

    江知意睡得正香被叫醒,起床气颇为严重,一脸的不高兴。

    岑清伊讪讪地缩回扒拉人家的爪子,“我怕她们等急了。”

    江知意眯着眼眸还是没动静,岑清伊凑过去,“你抬手,我给你解开安全带。”

    江知意还算是有反应,抬起手臂,岑清伊刚倾身过去就被抱住,“别闹。”

    “我要抱会。”

    岑清伊刚要挣扎,听见江知意说:“你说了想让我开心的。”

    岑清伊只好保持姿势不动,江知意抱着她,埋头在她肩窝蹭蹭,极为不高兴却又带着撒娇的语气说:“早知道在家睡觉了。”

    “玩起来就好了。”岑清伊听得心里阮趴趴,哄道:“我给你表演花式滑雪。”

    “那你先给我表演个别的。”江知意拉开距离,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

    岑清伊点点头,“你说,只要我会。”

    江知意凑近,岑清伊有点后悔许诺了。

    穆青其实老远就看见岑清伊的车,眼下帮忙拍照休息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岑清伊的车停在身后。

    穆青再一定睛,看清车子里不可告人的一幕!

    卧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要不要脸啊! w ,请牢记:,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