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商铺每间商铺价值三百两银子,前后三道街,一共是将近六十间店面,那么每间交易下来那就得上缴一成的税费,也就是说一间商铺,只要交易就要交三两十银子。
刘欣悦当初在此的时候,不但都不到钱,时不时还得把自己的薪俸搭进去一点才能让这个府衙运转起来,现在只是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已经是收了一大笔钱。
陆晏吩咐清理城内商铺,饭食没有在浏阳府等级的铺面,将全部收缴,要是不想背收缴,那就得交钱,一段时间以后,陆晏就有了个外号“陆扒皮”!
而刘欣悦在城内到处张贴针对皇庄的布告之后,浏阳皇庄的管事们都有些慌了,这些可是主子们交给自己看管的,现在布告出了,皇庄所有的东西都要那钱赎回,期限为一个月,过期将由浏阳府处理。
这张告示一出之后,各家管事纷纷是将消息传回潭州,请示自家主子怎么办,这些东西想不使用些手段就取回来,现在看显然是不可能了。
这些皇亲国戚当然不愿意了,凭什么呀!自家庄子里的东西怎么就还要赎回呢!
这些人当然是哭哭啼啼的去马希声面前告御状,可是每小时呢个已经见到了马从的奏章,心里明白这里面的前因后果,见到这些弟弟妹妹还有什么七姑八姨什么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只能是痛痛快快的把他们大骂了一顿,骂他们侵吞大楚的财富,要么还钱要么自己去刑部把自己问题说清楚,要不就去赎回自己的财物,就算他们将功折罪了。
这些人只能是兴匆匆的来,然后就是败兴而去,回去之后一商量,看来不出点血是不行了,为了不被马希声治罪,更是为了自己的资产不受损失,干脆各自拿些钱将自己存放在庄子里的财务赎买回来算了!
因此,浏阳有收到了将近二十万两银子,陆晏手里有钱了,自然是要将府衙修缮一番,毕竟是朝廷的脸面问题,哪里不修也得修修官衙吧!
城内的百姓也看着浏阳的变化感到高兴,原先城内的人很少,除了本地土著,就是有些人也都是跟庄子有关,现在庄子撤了,可是这些人一时半会却是走不了。
他们原本都是依附于庄子生存,庄子没有了,他们也就没有了生活的来源,可是现在大量的商家迁入浏阳,这些人也都很快找到了新的工作。
大量的商人来这里开商铺,那就需要极多的伙计,管事什么的,而原来庄子的这些人,伺候惯了皇族,现在出来找事做,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有皇家的味道,这些商家想将自己的身份提高,有一两个曾经伺候过皇族的下人,是不是想想就很爽呢!
而这些人能找到事情做,也就很快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谁不想有好的生活呢!
陆晏看着浏阳一天天的变好,也是心中充满了斗志,随着时间的增加,他也对刘欣悦了解了很多,这就是个没有主见的老书生,让他主政一方显然不合适,这人唯唯诺诺的,什么事情都考虑的太多,唯独没有自己的主意。
可是这人却是有一点好,那就是做事很认真,尤其是有明确要求的任务,这小老头虽是年纪大了一点,但却是能够不计辛苦的圆满完成。
而且这人还有一点好,那就是对于上峰交代下来的问题,他是想方设法的完成,就是不吃不睡也要完成,而且对于自己的得失,也根本就不在乎,甚至陆晏发现,你越是给他安排事情做,这小老头的精神反而是越好。
原先一个瘦弱的小老头,经过几个月的滋润,虽是忙的黑天黑地的,反而是胖了不少,而且也精神了许多。
陆晏将一份关于浏阳的人员任命名单交了上去,马希声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想让陆晏能全心全意的做点事情,不给他人事权不给他自主权哪能行吗!
刘欣悦也正是被任命为浏阳司马,认命一下来,刘欣悦就更是高兴了,也更是积极了很多,他的这种做事方式也越来越让陆晏欣赏,只是这人年龄有些大了。
陆晏就这个“铳”的问题,在民间查访了许久都没有消息,他也不急,他觉得这个刘欣悦一定知道这个事情。
终于在一个午后,陆晏将刘欣悦叫了过来,刘欣悦最近一直在忙整修府衙的事情,他见天没日没夜的查找浏阳府的陈旧图纸,并且整理之后还画了一张新的图纸。
今天,陆晏喊他,那是一定有别的事情,陆晏吩咐人上茶之后,也不客气,直接问道:“老刘呀!你在浏阳也有十年了吧!本官想问你一件事?”
“只要是罪官知道的,一定告知!”
“你看你,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今后可不要再说罪官这两个字了,人可以狂但绝不能妄自菲薄,你记住了吗?”
“罪......下官知道了!”
陆晏笑笑,他知道这个小老头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也就不打算给他什么压力,就随和的问道:“我想问问咱们浏阳这个“铳”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铳?”下官知道,也就是有个五六年前吧!庄子们都在买地,兼并土地,他们每买下一座庄子,就会令百姓放铳。
只是又一次,放铳的时候,那铳崩了,把铳手的手都给咋没了不说,连旁边的几个人也都被炸的不是死就是伤,自那以后,就没有人在整那个了。”
陆晏疑惑地问道:“我查放了许久,为什么就没人说呢!问谁都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呀?”
刘欣悦听完之后,竟是左右看了一眼,才小声说道:“你要是问别人,那真的是没人说的,这里面透着诡异,虽说谁遭殃!”
“哦,还有这事?”
刘欣悦哭丧着脸说道:“可不是吗!那次之后,只要是随放铳,谁就断手,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这件事了,唯恐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粘上自己。”
陆晏心下狐疑,他不接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子不语怪力怪神吗!”
“下官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呢!可是是下官亲自看到的!”刘欣悦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讲讲!”
“那日,又要放铳,下官心下不放心,就跑去看看,你猜怎么样?”刘欣悦还想卖个关子,可是看到陆晏一脸认真地样子,只能是有些尴尬的接着说道:“他们将一只新铸的铳拿来了,刚将那黑乎乎的药放进去,还没捣实呢!就炸了,当时就炸死了三个,三个呀!”
陆晏似乎听明白了,但是他没有见过这个铳,是个什么东西,想了半天也没个概念,就又问道:“这个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刘欣悦会心一笑道:“你稍等,我去取一本书来,你看了就明白了。”说着就跑了出去,陆晏看着他皇庄的样子,心里好笑,这人都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是毛手毛脚的呢!
不一会儿,刘欣悦又跑了回来,满头大汗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双手递了过来,陆晏接过来,只见书皮上写着《浏阳民间神术》。
刘欣悦递上来之后,说道:“大人,你先看着,我先去忙了!”说完就走了出去,接着去画他心目中的府衙了。
马希声最近也是忙的不亦乐乎,他责令王辉搞清楚这个银票的秘密,这下可把王辉快给整傻了。
王辉现在面前就放着十几张面值大小不一的银票,他现在能够确定的是,这些银票不管买找你大小,纸张都是一样的,另外就是上面的印章根据面值不同,上面的印章也不同,花纹也不同。
只是知道这些又如何呢!只是纸张就让王辉叹为观止,这些纸张比较厚实,而且似乎纸张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金属线,纸张的两面比较光洁,远比他们大楚皇族使用的专用纸,还要好的多得多。
另外就是字体的墨,一看一闻就知道是特制的,什么味道没有不说,而且字体的线条也很细,这就说明墨印上之后立刻就干,这一点已经被王辉验证了。
他让人开具一张行新银票,拿到手之后就用手使劲的涂抹字迹,那些墨却是已经干了不说,而且字体还有些凹凸感,这就说明这墨就是一种很难得的特制墨。
另外就是纸张也不会吸墨,这在他们户部已经是试验了好几次了,但这都不算难,最难的是对方怎么知道这一张是假的呢!
从纸张上可以看出来,墨迹也可以看出来,另外就是印章也能看出来,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花纹,到现在为止,王辉也没能发现这些花纹有什么秘密在里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花纹一定是有其独到之处。
再就是拿着纸张对着阳光看,可以看出纸张上呈现出了别的花纹,似乎是一个少年的形象,骑着马,手里还举着什么。
王辉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马希声每次见他,都要问好多的问题,明显这位皇帝也对银票有自己另外的研究途径,有很多的问题一听就知道,那一定是经过研究以后,才能问出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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