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下令将宫中的宦官与女官全部就地遣散,每人给五两银子安家费,除了自己的物品,不准带走宫中任何的一件物事。
可是这些宦官与女官们却是不愿意了,这些人都有已经在宫中习惯了,一旦离开就是个死,外面的世界对这些人很是看不起,而这些人也不适应外面的生活。
况且当初就是因为衣食无着才净身进宫当了宦官,现在让自己回家,又哪里有落脚之地呢!
无奈的朱友文只能是将这些人集中起来,等回头问问夫子他们再说吧。
无他,就是因为这个李奇是不用这些宦官的,不过这些女官还是有点用处的,只不过自己摸不清李奇的心思罢了。
所有这些人都被挪出了大明宫,暂时被安排到城外一处军营之中,然后请容清过来对宫内的物品进行登记造册,按照李奇的意思,这些东西都不要往长安云,今后留着有用。
至于他准备干什么用,朱友文说实话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办就是了。
大明宫将在物品登记造册进行封存,只留下一千人的看守人员,无非就是安守这些物品而已!
容清高兴得很,走路都是高昂着头,还有一个高兴的就是马春义了,因为他已经接到朱友文的指令,接管洛阳的全部防卫。
这可是个很实在的位置,把谁的官位拔了,也不会有他。
不高兴的就是那些待选的小娘了,大清早起来,高高兴兴的梳妆打扮,尤其是一些平常人家的小娘,为了参加选秀,那可是借了很大的一笔钱的,这一下可就赔了个精光。
朱友珪和 朱珍被朱友文的亲卫押到了军营,看着自己的军队,一个个的就像是鹌鹑一样,被人都是扒的仅仅只剩下一身内衣,自己二人虽比他们强点,但也强不到哪去。
这些人被朱友文的骑兵们驱赶着向汴州而去,这些人一没吃的,二是在十月的天气里,冻得一个个都是满面铁青。
朱友珪和朱珍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这些人要是没有人压着,早就做鸟兽散了,这些人也只能一点一点痛苦的往前挪,心里早就把中间那二位给骂的狗血喷头了。
几百里地,没有给养,这些人真的是寸步难行,只不过每隔两百里,就会有一个补给点,虽然每个人都会有两个馒头,只是在巨大的体力消耗之下,那里是两个馒头能填补体力的。
一路之上,朱友珪和朱珍那真是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看着周围那些三口两口就把馒头塞进肚子的士兵们,一个个都跟饿狼一样,眼睛都是绿的。
这样的环境,也让这二位也是赶紧将馒头塞进肚子,一路上是你扶着我,我拽着你,甚至还摔了还几个大马趴,这让一边的士兵们实在忍不住,都是一脸的嘲笑。
原来高高在上的皇帝耶,现在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他不也是吃馒头跟吃肉似的,还不是会摔得像个癞蛤蟆一样,本来一身明黄色的黄袍,现在也早已是沾上了不少的泥巴!
朱珍就更是惨了,朱友珪还有朱珍搀着,或是他的那个小舅子搀着,可是朱珍真的是自己一步一步的挪着往前走,想想自己在洛阳的家人,心里就是一阵的酸痛。
也不知道那朱友文会怎么对待他们,想想特还算仁义,应该不会加害自己的家人吧!
到了荥阳,终于迎来了转机,郑家的人竟然准备了两千辆的大车,并且准备了十几大锅的美食,还准备了冬衣。
等朱友珪和朱珍他们都吃饱了,这才让自己的家丁赶着大车,将他们送往了汴州,看着远处熟悉的高大城墙,这一群就像难民一样的人,都是痛哭出声。
等这些人进了汴州城,进了自己的府邸,等他二人饱餐一顿之后,美美的洗漱以后,朱友珪才知道汴州城发生的什么事。
那就是在水陆码头着起来大火之后,城内的人就派人去查看,结果这些人刚走,城内的粮仓就跟着着起了大火,不错,就是大火,整整烧了三天,大火熄灭之后,看着近百万石粮食付之一炬,满城都是骚乱了起来。
汴州向来就是黄泛区,周边都是水淹地或是沙地,粮食根本就没有什么产量可说,向来就是从别的地方调粮,现在被烧掉的百万石粮食,那也是朱友珪到了洛阳之后,从槽船之上克扣下来的。
现在一把火烧的精光,十几万老百姓可怎么过冬呀,不但是冬天,就是开了春,恢复了漕运,也没有什么粮食运来,再说槽船也是被烧的一条不剩,这可怎么活呀!
朱友珪和朱珍都傻了,这个朱友文可是真狠呀,这是要让自己饿死的节奏呀!
二人在洛阳的时候,这些钱粮的事情都是容清在负责,自己从来就没有在这上面操过心,现在没了洛阳,也没有了容清,更没有了粮食,这可怎么办呢?
问谁呢?朱友珪看着朱珍,当然是想问问朱珍的,可是朱珍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心里都是一团糟,又对汴州的情况不太了解,一时之间怎么会有主意呢!
但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城内的主将姚晋已经是将城的各大粮商的粮食都给与收缴,每日里定时定量配送,这两天粮商们正闹着呢,凭什么收缴我们的粮食,这可都是我们的财产。
朱珍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想法就是,决不能得罪这些粮商,得罪了这些人,还会有谁给他们运粮呢。
将这个想法说给朱友珪,朱友珪也是脸色铁青,城里即便是受教了粮食,大约也就是二十天的粮食能干什么呀!
朱珍看着朱友珪脸色不好,但不说又不行,自己上了朱友珪的贼船,那就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那什么,皇上,咱们还有多少银钱呢,可以向周边的大户购粮呀!”
朱友珪已经问过自己府中的管事,现在整个汴州城账面上,也就是几十万两的银子,这点银子能干什么呀!
无奈之下,也只能将这些实际情况告诉给朱珍,听得朱珍也是一愣,瞬间就觉得完了,完了,这还怎么玩呀!
但这也难不倒朱珍,朱珍一咬牙说道:“皇上,想当初先皇如何起家的,不就是一穷二白吗,忍辱负重多少年,最后还不是创建了大梁国吗!”
“那,爱卿可有什么主意?”
“没有!”
朱友珪眼皮一翻,差点晕过去,心里不由得就是“%¥#…………&”
朱珍道:“要不咱们就得将皇位给让出去,咱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争天下的资格,就是想守住汴州,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与其让别人来攻打咱们,抢夺皇位,还不如将皇位让出去,就让他们去争吧!”
朱友珪为了这个皇位,那可不是付出的一点半点,就是命都差点丢了,让自己让出去,门都没有!
朱珍一直看着朱友珪的神色,看着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就知道朱友珪绝不同意。
心下就决定在刺激他一下,就接着说道:“朱友文这次完全可以杀了咱们 ,但他却没有,为什么?不就是想让咱们顶在他们的前面吗?”
“别人想要攻打他们,也得是先要打下咱们汴州才行,咱们一没钱二没人,只能是夹缝中就生存,不但要将皇位让出去,还得对某一个势力臣服才行,也许还能获得喘息的机会,也许咱们还能重新站起来呀!”
朱友珪哭了,眼泪巴巴的往下掉,朱珍说的一点都不错,可是真的不甘心呀!
朱珍探口气道:“咱们只能是想想到底水才能就咱们,只要是活着就有机会的!”
朱友珪也不是个笨蛋,细细想了一会,才悠悠说道:“邓州是朱友璋在镇守,他倒是不缺粮食,可是我们向来不来往,尤其是朕登记之后,就彻底断了联系!”
“那徐州朱友雍呢?”
“我曾经抢了他的小妾,我们还打了一顿呢,他不行,被我打断了他的左臂!”
朱珍就是一阵的眩晕,您这人缘可真不怎么样呀!
“那邢州朱友徽呢?”
“自从朕登基,就没了联系,现在他也是一直在抵挡李存瑁的进攻,估计根本就不敢借这个烫手山芋吧!”
“那齐州朱友孜呢?”
“他倒是可以,我们私下里关系还算不错,这次登基也是他第一个向朕上表臣服的,但他却是一贯的自私自利,贪财好色,朕不看好他!”
朱珍真的有点郁闷了“不是不行就是不行,可见朱温当初选谁登基,也是伤透了脑筋吧!”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其他都是义子,这合适吗?”
的确是不合适,虽说把皇位让给朱温的义子是可以打击朱友文,可是有什么意义呢,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况且自己的印玺都留在了洛阳,拿什么给人家呢!
况且,自己敢将皇位让给这些义子们,就恐怕那些朱温亲子能将自己咬死!
朱友文可真是头疼了,朱友文,我跟你没完!
朱珍坐在旁边,脑子里是乱成一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这可怎么是好,可真是愁死个人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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