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往里挥了挥手:那就不去,我跟宋乾寒说去!
她把门一关,风风火火往宋乾寒这那里赶。
可风刃直接在半路拦住了她:
娘娘,王爷刚才说他累了,现在在寝殿里小憩,娘娘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他睡得着吗他?那小霸王要抢我的人!
风刃无奈地摇摇头:但是娘娘,您为难我一个下属,也没什么用。
那你回头告诉他,若是我与他起了什么争执,我可不介意让他再睡到死。
叶落转身便往回走。风刃见她进了拐角,忙走进了宋乾寒内殿。
随她去。
毕竟他们日后有的是机会朝夕相处,不能总是靠他解决问题。
叶落刚走到自己房间,多尔麒就嗖地一下窜出来,拦住她。
按你们中原的话说,你就是个狗腿子!
叶落不想理他,多尔麒好像生气了:你要是不给我那个婢女,我今天就不走了!
叶落真的有点不明白了:府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非得要她?
你给不给!
这孩子真是不依不饶,叶落头疼极了。
她向来不是跟孩子计较的人,可多尔麒这样的实在是难缠。
杏儿是宋乾寒安排的婢女,听话也单纯,若是别人,怕是早看出来她与之前的不同了。
若是别人,叶落必然毫不犹豫给他,一个婢女罢了,有什么好争的。
多尔麒,叶落不得不放起了狠话,你再无理取闹,王府也不要你了!
不要便不要!
多尔麒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重重哼了一声,赌气般转身进了自己的屋。
叶落这才推门进来,杏儿忙迎上来问:娘娘
这两天,他应该都不会来要人了。
叶落揉了揉眉心,去问问侯府的事,有几天没动静了。
啊——娘娘,奴昨晚收到信了,只是那会娘娘一直不在,就给忘了
叶落垂眸想了想,又立即抬头催促:快去,拿过来。
杏儿跑开了,没一会便拿着信回来。
叶落撕开信,打开信纸。
看了一会,叶落冷笑了两声,捏着信的一角,走到书桌前,靠近烛火,把信纸点燃了。
杏儿瞪大了眼睛,但只是这样看着,却没多问。
信纸上不过是言决裂之意。
用了补品后,秦墨睡眠是越来越糟,派人细细查看她给的药,自然也就发现了端倪。
而这信件里言语中的报复之言,叶落根本不屑一顾。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慕颜月,或许还能被他轻易掌控,但是,她现在是叶落。
——是摄政王妃。
论辈分,他还要叫她一声婶婶。
他以为,他能做什么?
隔日,杏儿匆匆忙忙来敲她的门:娘娘,出事了,出事了!
叶落睡眼惺忪,她揉了揉眼睛,没有立即答话。
她向来起得晚,她不醒没有人敢喊她,杏儿这么着急,应该确实是有急事。
叶落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进来,什么事,说。
外面来了好多人,好像是宫里的人,那个公公说,有人匿名举报娘娘是盗尸贼!
叶落瞬间清醒,她跳下榻,往前走了几步,人在哪?
在王府外呢,王爷在门口坐镇,他们还不敢进来,但个个都声称要把娘娘带走调查!
叶落匆匆穿上两件衣服,拿清水冲了两把脸,就出门去了。
娘娘,等等我!杏儿有些跟不上她箭一样的步伐,喊了一句。
越靠近门口,越能听见门外那位公公的声音。
王妃娘娘如若没有嫌疑,又何惧审查一番呢!
叶落走得很快,不等宋乾寒接话,叶落的声音便先于人到了。
公公也说本宫没有嫌疑,那还有何再查的意义?
宋乾寒微微侧头。
只见叶落披着件不合时宜的黑色大氅,头发颇为凌乱,脸颊和鼻尖还挂着水珠。
可见是没有来得及上妆,而皮肤却是胜乎脂粉的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再低头一看,鞋子也没穿好,只是将脚塞进了鞋,后跟直接被叶落踩在脚下。
她眼神坚定,所言之威势也字字有如千金重坠。
旁人下属见她,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那公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这王妃是个脾气不好的,还是笑脸相迎:
平阳侯故妻,被盗墓穴中有一字条。
公公笑着看她,那日娘娘也是见者之一
本宫自然见过,那又如何?
可有人指认,这字条,是娘娘的手笔。
叶落眉间一蹙:本宫的手笔?有何证据?
证据就在娘娘的手中。
公公抬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神色微妙,就看娘娘敢不敢给人一看了。
这位公公,怕不是秦墨在宫里的帮衬。
叶公公在都察院呆了三十六年吧。
宋乾寒声音清冽而慵懒,本王隐于朝堂之外,何曾动乱?
宋乾寒这么一说,倒勾起了叶公公的回忆。
那是个混乱的年代,背叛和杀戮每日都在皇宫和战场上演。
整个朝堂人心惶惶,民间百姓人人自危。
而眼前这个毁容废腿的药罐子,十年前也是个雄姿英发的天才少年。
他一人领兵,长骑一天一夜。
借风势以火攻直打入夷蛮内部,假死以骗取机会。
胁蛮地之王,一手驭马,一手长剑携人,两万将士一路护送回国。
他虽自始至终戴着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但他携敌将回国入宫的那一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金红大门,打在他的背上,众人仿佛看见了踏着金光而来的神君。
此后,他以铁血手腕匡扶明君,肃清朝纲,待国之上下安定后,他又逐渐还政君主。
要说掘坟偷尸见不得光的这种阴暗事是他干的,谁都不会信。
但他的枕边人,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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