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6/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平宁三年二月初八,沧州知州率六万叛军逼近金陵。
四月初十,金陵城破。
十六,信阳侯率十万叛军前来汇合。
五月二十六,信阳侯率十三万叛军驻扎在距离汴京三十里外的荡然坡,要求小皇帝沈攸退位,并斩杀摄政王沈听舟。
沈攸不允。
五月二十九,沈听舟率十万军与叛军对峙,又于阵前大骂信阳侯父子,痛陈信阳侯父子二人十大罪状。
又作《与温氏书》,信阳侯阅后怒极吐血。
六月初二,平远侯之女谢韫欢忽现阵前,手持信阳侯父子多年造反罪证,怒斥叛军心中无家无国,听者无不惭愧。
初三,沧州知州倒戈,叛军士气低迷,又起内讧。
初四,信阳侯父子被手下绑住,押送至阵前。
至此,由信阳侯策划多年的复国之举,就此彻底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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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街边饮子摊前人潮如织,吃冰饮冰的人们闲暇之余,又开始谈论起前些时候那场让人人心惶惶的造反。
“你说信阳侯是不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谁说不是呢,太平日子过得好好的,就他不想好,非得逼着别人打仗。”
“可不是,也不知道信阳侯是怎么忽悠的,竟然能让那么多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就要跟着他造反。”
“不过好在啊,咱们这位摄政王是个好样的,要不是他,说不定就连这京城都得被人灭了。”
“还有平远侯家的姑娘,那也是个奇女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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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悠悠从附近路过,车内的人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外面的闲谈时不时地顺着窗子吹进来,在听到夸赞“平远侯家的姑娘”的时候,车内的人总会扬起一个不加掩饰的笑。
“这阵子,城中人人都在称赞姑娘。”小七在一旁笑道。
韫欢微微睁开眼,撩开一点车帘向外看,只觉得这汴京城中无一处不可爱,城中人每一个都笑脸盈盈。
她的心情也变得极好,又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地道,“今日接父亲和阿弟回家,也不知这么久不见,他们是不是受了许多。”
一想到这里,眉头微微蹙着,“阿弟也就算了,父亲年纪大了,回去以后,得好好调养才是。”
小七忍不住笑了一声,“姑娘,若是二哥儿听到姑娘这话,怕是要伤心了。”
“无妨。”韫欢摩挲着手中的空杯,“他一个小郎君,稍微历练几下,不妨事儿。”
小七默默地为她家二哥儿掬了一把同情泪。
马车先在大理寺门前停下,因为之前已经打过了招呼,今日她来接人,早有人等在门口。
等她一来,便微笑着将她带进大理寺内,等手续全都签好,平远侯终于被人搀扶着,从大理寺内出来。
“阿爹!”韫欢急急忙忙迎过去,在看到平远侯除了瘦了一些意外,没有别的问题,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又连忙将人扶到车上去,之后马车一路到了刑部,又将俞书潜也从里面接了出来。
一家人在马车里相对无言,好半天才见到俞书潜先笑了起来,“出来真好!”
平远侯也有些激动,但他毕竟是个当父亲的,表现的并不明显。
那边俞书潜又接着说道,“咱们一家人也算是轮流蹲了一回监狱——”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韫欢提着扇子敲了过去。
俞书潜“诶呦”一声,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妥,又轻咳了两声,将话头儿岔开。
平远侯府被从里到外洒扫了一遍,连门前悬着的灯笼,也都换了新的样式。
他们回去以后,早已等候在门前的福伯,带人拿着艾草上前,轻轻扫在他们的肩上,又摆出火盆,让他们从上面跨过。
等进了门,看着席上丰盛的菜肴,俞书潜也顾不得许多,先告了一声罪,然后抄起筷子就开始吃。
一边吃还一边说,“牢里那饭真的不能叫饭,我年轻不怕折腾,也不知道阿爹你吃的怎么样。”
平远侯慢悠悠地喝汤,闻言随口说道,“为父毕竟有爵位在身,吃的方面,倒也不算太差。”
时隔多日,韫欢终于再次感受到家中的热闹,忽然又想到遇害的章节,眼圈不由得就红了。
“阿姐,这么高兴的日子,你怎么还哭上了?”俞书潜剥了一只蟹给她,“咱们一家人都是平平安安的,阿姐你应该高兴才是!”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等过些时候长姐的孩子生下来了,咱们就去忻州把长姐接回来,也不知道这回我会多个小外甥还是小外甥女……”
韫欢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更是难过,但想到今日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就想着,等过了今日,再好好的同父亲和阿弟说一说这件事。
等吃过了饭,平远侯将俞书潜支了出去,又叫了韫欢和他一起去书房。
韫欢猜她父亲应该是要问这段时间都出了什么事,在心中将事情大致过了一遍,准备挑着不太严重地说一说,当然,她自己去忻州的这种事,也是能减则减的。
然而平远侯回到书房以后,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忻州了?”
韫欢愣了一下,她爹居然是这么神机妙算的人吗?
平远侯看着自己女儿的反应,脸色就是一变,“你还真去了?之前狱卒跟我说,你在两军阵前将温氏父子说的哑口无言,我还不太信,没想到你还真去了?”
韫欢低下了头,“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去。”
“你和沈听舟一起去的?”当时沈听舟去大理寺找他,他就该想到的。
这小子在他面前居然还藏一半儿,等着小子过来提前,他非得好好难为难为他不可!
韫欢连连摇头,“没有,我是自己去的。”
这话不假,她出城的时候,沈听舟还让人在城门口拦她来着。
“不是一起去的,也是在半路结伴同行的吧?”平远侯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末了又有些紧张的问,“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没有……”
“你们两个既然是一起去的忻州,怎么却没有一起回来?”这是平远侯此刻最关心的事,之前他见沈听舟回来了,就想着他的小韫儿应该也回来了。
可狱卒说的话却暗示这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定然是中途又出了什么岔子,他就说那段时间怎么每次沈听舟过来同他汇报消息,都颓废的不像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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