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65/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韫欢挑眉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人都走了。”
温长意笑了一下,“这不是说的多了,已经说顺口了么。”
屋中简陋,他们也不可能当真歇在这里,但是样子还是得做做,于是两个人一直等到周围全都熄了灯,这才悄悄走了出去。
马车是一早就在距离巷子不远处等着的。
上了车以后,温长意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问道,“如今天色已晚,姑娘可还要去?”
“去吧。”
她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会去找沈听舟说说话,有一回她想着天色晚了就没去,结果第二天沈听舟就因为这个和她闹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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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熟门熟路地进了牢房,里面的人听出是她的脚步声,却没将帘子掀开,只懒洋洋地在里面道,“怎么这样晚?”
跟着又接了一句,“我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她顺势就停住了步子,非常贴心地道,“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说完,她转了身就往外面走,但脚步却刻意放慢了。
果然就听到身后有人着急地道,“等一下!”
她立刻就转了回来,却仍是站在原地,明知故问,“你不是睡了吗?”
“就算真的睡了,”沈听舟干脆靠在栏杆边上,“知道阿韫你要来,在下也要从那美梦里面脱身出来的。”
韫欢扫了他一眼,还是走了回去。
“今天怎么来的这样晚?”沈听舟非常自然地抓过她的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我要是不来,明天你是不是又要和我发脾气?”韫欢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倒也不像之前那样需要矜持一下。
沈听舟看着她,非常认真的想了想,“那就要看是因为什么了。”
然后他又自行解释道,“只要不是忘了,或者故意不来,我都是可以原谅你的。”
“只要不是这两种情况,你就不会同我发脾气?”
“脾气还是要发的。”沈听舟答的理直气壮。
“既然是这样,”韫欢忽地抽回自己的手,又背到身后去,“反正你都要发脾气,那我干脆不来了,不是正好?”
沈听舟伸长了胳膊努力地去抓她的胳膊,见有些难办,直接开口道,“你过来一点。”
那架势特别像一只试探着伸出爪子的猫,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够不到,气得喵喵叫。
这个想法让她一瞬间就笑了出来。
“明天就是上元节了。”她又向后退了一步,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布置,“你说我要不要给你添一点节日的气氛,在这里挂几个花灯什么的?”
沈听舟坐回到椅子上,与她的距离更远,“可以啊。”
听上去似乎相当愉悦。
如果不算语气里浓浓的怨念的话。
“听说明天的灯会上,会有好多好看的花灯,还有新颖的灯谜。”
“那在下提前祝姑娘赏灯愉快。”
“你不想去看看吗?”
“姑娘说笑了,”沈听舟神色淡淡的,“在下还是嫌犯之身,能有幸看几个挂在这里的花灯,也算是过节了。”
“今晚好好睡。”韫欢也不理会他的气话,心情很好地嘱咐他,“明天带你看花灯。”
说完她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径直就走了。
沈听舟在牢房内将这句话消化了很久,从开始的不置可否,到后来的喜不自胜,仅仅只过了一个弹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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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韫欢与温长意定好了明日的行动时间,便在屋子里继续等墨羽的消息。
过了许久,墨羽才终于回来了。
“二姑娘,牢房那边一切都安排妥当。”
“好。”她点点头,“等明日一出乱子,你就带着人继续制造混乱,无论明日能不能找到张县令,只要救出王爷,你们就出城。”
“那二姑娘你呢?”
“我会追上你们。”韫欢平静地道,“出城以后,你们不要停留,若我一时半刻追不上你们,我会自行前往忻州。”
墨羽点了点头,以防万一,又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张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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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欢在灯下铺开一张纸,将在汴京遇上温长意以后发生的事,和如今发生的事,一起梳理了一番。
想了想,又将记忆里曾经发生在“她”和温长意之间的事,也默了一遍。
虽然那段记忆很是模糊,但大致内容却是好记的,温长意造反了。
等等。
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温长意造反了!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通灵丹是在温长意离开汴京之后出现的,从出现到爆发,时间虽然不长,但规模极大,甚至还牵涉到言侍郎与兴国公。
这两个人里面,无论是谁,都不会无缘无故盯上通灵丹的暴利,尤其是言侍郎。
言侍郎可以说是曾经掌控汴京城全部通灵丹的人,他是不会凭空变出这么多通灵丹的,那自然就是有人为他提供这些,这个提供通灵丹的人,自然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想到温长意曾经连造反都干了,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那么顺着这条线再推下去……
通灵丹泛滥是温长意在后面推波助澜,这遍地开花的修仙活动又与通灵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而修仙活动更是因为“漱沅子”才格外受人关注……
漱沅子在忻州,蒋家在忻州,信阳侯……也在忻州。
所以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温长意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买什么《松鹤图》 ,而是借着替其父信阳侯买《松鹤图》的名义,拉帮结伙!
他之前去过丁香镇,与那里的县令达成了共识,然后动身离开;
但是在秀容城,张县令与温长意之间产生了分歧,所以会“为了查杀人狂魔,长期住在府衙”,会“因着信阳侯这层关系,放心将家中事务交给温长意打理”,到最后“被沈听舟所杀”。
如果是这样,张县令恐怕早已死去多时。
这大概也是他们查了这么久,却始终查不到张县令的下落的原因。
而这个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杀人凶手”,之所以是沈听舟而不是她谢韫欢,会不会是因为,当世间没有了摄政王,温长意要造反,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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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谢姑娘。”
温长意的声音响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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