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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58/202009221743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不是你想得那样……”韫欢觉得,她得说点什么。

    她得告诉他,虽然一开始她接近他,的确目的不纯,可那些付出的真心,却也掺不得假。

    “我该如何想?”沈听舟只觉得可笑。

    他以为这一次会不同的,他们之间没什么阻碍,可如今的现实却告诉他,他又被骗了,她接近他,说喜欢他,无非是因为他在查漱沅子。

    她从头到尾,还是在利用他。

    其实他早就该知道的,从她在他的奏疏里看到“忻州”这个地方时的不自在,到听说他在追查“漱沅子”表现出来的积极。

    之前在未央宫,太后将那些明显指向平远侯的证据拿给他,告诉他,谢氏女求不得,那时候他不信。

    他坐在这里,听着冯臣筹一桩桩一件件数着那些罪状,他也不信。

    一直到平远侯亲口承认,还有她一瞬间白下去的脸色。

    他却不得不信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过往与此刻重合,他慢慢站起身,最后一次认真地看着她。

    “我信你的不得已,但是……我们从此,不要再见面了。”

    ===

    韫欢独自走在汴京城的街道上。

    她来的时候是坐的宫中马车,回去的时候,就只是孑然一身。

    快到元旦了,大家陆陆续续开始置办年货,时不时有满载的马车从身边驶过,沿街叫卖年货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

    回府的时候,看到福伯还站在门口,一直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张望。

    见她回来,福伯忙迎上前去,又一脸关切地问她,“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累了?”

    她摇了摇头。

    福伯将她迎进府里,等她喝上一盏热茶,才开口问道,“二姑娘,你可有见到侯爷?还有二哥儿,他如今怎么样了?”

    她就只摇头。

    好半天才抬起头,问福伯,“福伯,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好像一件事情也没有办成。

    她以为她能凭借一己之力,能将长姐与漱沅子之间的关系查清楚;

    她以为只要找出兴国公作恶的证据,就能接俞书潜回家。

    结果,她什么也没办成,反而累的父亲与兄弟都进了大牢。

    “二姑娘,”福伯叹了一声,“这不怪你。”

    谁又能想到,言家灭门,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的事?

    门外又是一阵喧哗,福伯下意识挡在韫欢身前,又叫人快去关门。

    韫欢侧耳细听,那喧哗声与之前乱糟糟的挣扎喊叫不同,更像是在庆贺些什么。

    “福伯,还是让人去外面看看又发生了何事吧。”她说。

    “那……二姑娘在这里稍等,我去外面看看。”福伯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又神色复杂地回来禀道,“二姑娘,外面都在传,漱沅子飞升了。”

    ===

    沈听舟同样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那时候他正在翻看平远侯倒卖通灵丹的证据,听到鸦青来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鸦青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只当他是在想漱沅子的事。

    接着又有些忧虑,“那漱沅子一直号称得到神仙点化,不日就能飞升,如今她当真飞升了,她的那些信徒岂不更要跟着修炼了?”

    另一边的墨羽也跟着说道,“还有那八百地仙的传闻,如今漱沅子已然飞升,应该就算是印证了,此时正是地仙归位的时候,若有人继续拿这件事做文章……”

    “京郊的那片地方,收拾的如何了?”沈听舟终于开口问道。

    鸦青立刻答道,“主子,那边差不多都已经收拾好了。”

    “从现在开始,你带着人将服用过通灵丹和归元丹的人全都带过去。”

    沈听舟说着,又看向墨羽,“你带人将缴获上来的通灵丹和归元丹销毁,再去通知府衙,这些日子务必加强巡视,如有闹事的,就地抓捕。”

    之后的几天,果然如沈听舟所料,京师大乱,即便金吾卫和武侯增加了巡视的人数,也还是觉得人手不足。

    ===

    平远侯府内,韫欢将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她最后轻点了一番,让人将东西全部搬上了马车。

    福伯仍有些不放心,他一脸担忧地看着韫欢,“二姑娘,要不还是多带些人和你一起去忻州吧,如今京中这么乱,恐怕别处也好不到哪里去,万一……”

    “无妨。”韫欢安抚似的笑了笑,“我去忻州,借的是投亲的名义,若带了太多的人,哪里像是投亲?”

    “那……”福伯想了想,又去取了个盒子来递给她,“二姑娘这一路总是要用钱的,银票还是该多带上一些,还有这块令牌,二姑娘拿着这令牌,去任何一家钱庄都能提出银子来。”

    韫欢这次没有拒绝,虽然她名义上是投亲,但就像福伯所说,她这一路,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等天快擦黑的时候就走,若是书潜能回来,你让他好生待在府中,就说父亲被卷入的这桩案子有蹊跷,他们不会对父亲如何的,让他千万不要逞能,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福伯点了点头,“二姑娘放心,路上千万要小心。”

    ===

    天堪堪擦黑的时候,从平远侯府后门处,出去一辆并不显眼的马车。

    韫欢坐在车内,身边坐着小七。

    “姑娘,我们为何不在白天出去?”她时不时朝外面张望着,“如今城中这样乱,至少青天白日的,就算有人想要乱来,也有所顾忌……”

    韫欢靠在车厢内,闭着眼睛答道,“白天目标太大,容易被人认出来。”

    “姑娘是说……摄政王?”

    摄政王三个字落在耳中,她的呼吸不自觉就一紧,之后她侧了侧身,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些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不是他。”

    但她的反应出卖了她,小七见状,明白了几分,不再开口。

    ===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的门前,也停了一辆马车。

    沈听舟掀开车帘正要下车,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将墨羽叫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

    墨羽知道他问的是平远侯府那边,低声答道,“自那日以后,那边一直闭门谢客,只是这两天一直都有一辆马车停在附近——”

    “去城门处!”沈听舟猛然喝道。

    “不对,来不及了,你快去通知城门那边,立刻关城门!”

    ===

    这个时间出城的人还不算多,韫欢坐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不多时便被放行。

    马车堪堪驶出城门,忽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响,有人遥遥喝道,“摄政王有令!关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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