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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另一个可能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53/202009221743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摄政王也会担心这些吗?”韫欢忍俊不禁。

    “自然是会的。”沈听舟大大方方地承认。

    “那……”她看着沈听舟,小声地试探,“我能听听,你会担心些什么吗?”

    这时候马车经过一片闹市,热闹从外面钻进来,可车内的人却丝毫不觉。

    就仿佛,这里是只有他们彼此的世界,旁的东西根本插不进来。

    “担心的事情有很多。”沈听舟像是在思索究竟要如何将这些说明,“担心谢侯爷会认为我是挟恩自重;担心变故太大,最后的结果我承受不了,会连累到你。”

    “我不怕被连累。”她认认真真看着他。

    又觉得此时的气氛着实有些沉重,她学着之前的样子,一脸轻松地对他说,“我只怕……公子到时候忽然变得小气,不让我亵渎了。”

    她是真的有些担心,却又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就只能用这种……近乎玩笑的方式,提前表达自己的不安。

    这话越说越离谱,沈听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掀开车帘朝外面看了看,见马车转了一个弯,行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他将旁边搁着的小箱子打开,露出箱子里面放着一套衣裙,是她喜欢并且常穿着的竹青色。

    之后他起身下了车,留给她一句,“快换上吧,我送你回去。”

    韫欢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将箱子里的衣裙取出来。

    她没想到,沈听舟竟然连这种情况都想到了。

    她在车里换好了衣服,想了想,又拿帕子蒙住了脸。

    然后她也从车上下来,旁若无人地挽起沈听舟的胳膊,一双美目笑吟吟看向他,“曲径通幽,我们一起走一走吧。”

    沈听舟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

    他们走的极慢,马车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路的两边都是院墙,时不时会看到有哪家院子的树悄悄朝外伸出枝条。

    偶尔,也能听到从墙内传出的声响。

    沈听舟一路走一路想,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心无旁骛地,一起走路。

    ===

    此时已近黄昏,前来兴国公府贺寿的宾客们终于散去。

    兴国公坐在厅内,听着唐遇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秉明。

    在听到唐遇说,对方见势不妙,点燃了引线,引发了埋在深处的炸弹以后,兴国公狠狠的一拍桌子。

    “废物!”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唐遇,“那炸弹必然是有人事先埋下的,否则今日这些贼人又怎能如此有恃无恐?你昨晚是怎么同我说的?你是不是告诉我,一切无恙?”

    唐遇低下头去,一脸羞愧,“国公爷教训的是,是属下巡查不周。”

    “你去后院,自己领板子去!”

    唐遇应了一声,这便要走。

    “等等。”兴国公忽然又叫住了他。

    “国公爷请吩咐。”唐遇连忙站住了,恭恭敬敬等着兴国公的吩咐。

    “板子晚些再领,你把那些证据收拾起来,再给刑部那边递个话,让他抓紧把事儿办妥。”

    “是。”

    “还有,”兴国公皱眉想了想,“进京告状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姓魏。”唐遇连忙应道。

    “对,你去把那姓魏的孙子给我绑了,然后问问他,儿子的公道,或者,孙子的命,他要哪个。”

    ===

    韫欢回府的时候,看到管事福伯一直站在门口。

    见她回来,福伯忙上前说道,“二姑娘,侯爷请你过去。”

    听说父亲叫她过去,韫欢下意识觉得有些心虚。

    她和沈听舟是悄悄跑出去的,平远侯中途不见了女儿,定然是要找,这时候又听到兴国公府发生了爆炸,就算一开始没有想到与她有关,多多少少也是要担心的。

    是以通往书房的这一路,她几乎是一步一挪走过去的。

    好容易到了门口,她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

    屋内传来平远侯的声音,“进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平远侯看到她换了一身衣裳,心中明了,却还是问道,“那炸药是谁的主意?”

    “我……”

    “是他吧。”平远侯回身在椅子上坐下,“他官儿大,他胆子大,他不怕,你呢?”

    “我……我让他们都小心行事,不会出问题的。”

    “你没跟着去吧?”平远侯这次问的,是她有没有亲自动手。

    她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外面等着。”

    “还算不傻。”顿了顿,又听到平远侯问她,“没去看书潜吧?”

    “没有,”她面上带着担忧,“此时若是去了,才是真的害了书潜。”

    平远侯看了她半晌,像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她,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摆了摆手,“你也累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父亲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直视着平远侯的眼睛。

    她想父亲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否则……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就算再如何镇定,也不会如此平静的就接受所有的结果。

    而且……无论是俞书潜入狱,还是那些空穴来风的流言,他似乎都不怎么关心。

    就好像……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他等了很久的结果。

    平远侯听到这话,只叹了一口气,“我是你爹,我总不会害你们。”

    他不愿意多说,但韫欢总觉得,这件事带来的结果,会到一个……让她难以承受的程度。

    ===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有些恐慌的,她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院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再次拿出那半块令牌,令牌上缺了一块,是被她敲下来,送去了惠民当铺。

    她开始去想另一个可能:

    长姐就是漱沅子,如今汴京城中出现的通灵丹,都是长姐授意,投入到市面上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她去忻州求见漱沅子,大概也能解释了,为何漱沅子不见她。

    以及……为什么长姐明明收到了她的信,却并不回复。

    那么父亲呢?父亲知道这些吗?

    ===

    这一晚,韫欢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人山人海的祭坛,漱沅子端坐在高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飞升。

    然后人群当中有人站了起来,是平远侯,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里面是装的满满当当的归元丹。

    平远侯将盒子也放在高台上,对祭坛上的人说,“漱沅子已经飞升,众位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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