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567/535267567/535267886/20210101122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没回就没回——”
俞书潜原本还奇怪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忽然一顿。
“想出来了？”韫欢见他的反应，猜测他应该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从寄信到回信，中间隔的时间有些久，而这一封回信上，明明特地提到收到了家书，却又对内容只字不提。
“阿姐，你是不是怀疑……”
屋内没有旁人，但俞书潜还是探头过去，压低了声音。
“怀疑长姐已经……不拿你当回事儿了？”
前半句话让韫欢心情沉重，后半句听完，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弟弟要不就别要了吧，没救了。
她顺手将一旁的团扇抽出来，敲了他一下。
俞书潜捂着头，“阿姐你打我干什么？”
韫欢只看着他，没说话。
俞书潜干巴巴眨了眨眼，嘀嘀咕咕地，“你问长姐院子里栽的梧桐长得怎么样了，长姐没回，却说收到了家中来信……”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你怀疑长姐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封信，对不对？”
“你觉得，”韫欢急于求得一个答案，语气也有些迫切，“长姐为什么不看那封信？”
俞书潜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这说不通。
“长姐回去以后，我曾经……去过一趟忻州。”她低低地开口。
“什么、什么意思？”俞书潜直觉这中间出了什么事，也收起了开始的玩笑之心。
这时候外面起了风，风将枝头勉强留存的叶子卷走，叶子随风飞舞，最后又慢慢地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一只用金线绣了蝴蝶的鞋子踏在落叶上，绣鞋的主人停顿了一下，这时候又听到身后一名女使有些诧异地问，“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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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让屋内的人也有些错愕。
韫欢已经简短将自己在忻州所见同俞书潜说了，短时间内要想消化这样大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为难。
她于是也没有再说太多细节，只让俞书潜从后面绕出去。
“这件事，我听阿姐的，先不去问父亲。”俞书潜临走之前又同她保证道。
韫欢点了点头，摆摆手催促他快走。
然后扬起声音向着外面道，“小七，外面是谁？”
小七推门进来，与她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位穿着桃红色袄子的小姑娘。
却是唐泠。
“九姑娘？”她有些诧异。
唐泠就算是来找她，也该有人通报，怎么也没个人跟着，直接就进来了？
“刚刚九姑娘独自在院子里，也唬了婢子一跳，是婢子们怠慢了九姑娘，还望九姑娘恕罪。”小七说着，又朝着唐泠行了一礼。
唐泠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他们谁也没有怠慢我，是我自己急着来找二姐姐，就和她们都走散了。”
“给九姑娘上茶。”韫欢说完，将唐泠拉到一边坐下，问，“九姑娘是和谁一起来的？”
“我……”唐泠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韫欢有些诧异。
她和唐泠并不在一个圈子里，平常见面，也不过是点头客套一番。
在她心中，唐泠也不过是个小丫头，自己与她，应该是万万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唐泠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也不知这小姑娘经历了什么事儿，这会儿看上去还有些慌张。
韫欢没有催的太急，只等着唐泠喝了茶，又平静了一会儿。
接着听到唐泠问，“二姐姐，你收到晗姐姐的信了吗？”
谢晗虽然在离开的时候与她依依不舍，又表示往后时常会写信给她，但这么多日子下来，从汴京送去沧州的信倒是有几封，可从沧州送到汴京的，却是一封也没有。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又想起上次，言玉词似乎也同她问起过，谢晗是否有来信。
她不由得感慨起来，想着谢晗若是留在京中，有这几位姑娘做好友，也不会再觉得孤孤单单了。
见小姑娘着实有些可怜，她不由得放缓了调子，对唐泠说，“你晗姐姐是新妇子，想来是有好些东西需要适应，等过些日子，她那边松快些了，应该就能回信了。”
“新妇子都要先习惯很久吗？”唐泠很是不解。
韫欢也不知该怎么说，当初长姐远嫁忻州，没多久就寄了信回来。
但谢晗到底与长姐的处境不同，或许是没有机会。
她的犹豫，在唐泠看来，便成了默认。
过了半晌，就听到唐泠小心翼翼地问，“二姐姐，以后……我能常常来找你吗？”
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唐泠终于有了笑模样，“那我以后，常常过来找二姐姐！”
之后唐泠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吃了些点心，心事重重地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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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将唐泠送出府去，回来满脸疑惑，“姑娘，九姑娘往日里，似乎同姑娘并不亲厚。”
“是啊。”韫欢给自己剥了个橘子，“今天九姑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小七点了点头，“我问过了门房，门房那边的确是这样说的。”
“那为何没有人先来报我？”
“原本是要前来禀报的，只是九姑娘身边的女使忽然找过来，说九姑娘不见了，通禀的人有些慌张，就昏了头，这才让九姑娘先找过来了。”
“侯府里的女使，什么时候这样沉不住气了？”她将橘子剥好，掰开一瓣，送入口中。
这话也提醒了小七，她一皱眉，“府里有内奸？”
“倒也没有这样严重。”韫欢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九姑娘年纪再小，也是兴国公的嫡亲孙女，想个法子将人支走，单独来见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小七明白过来，“唐家那位九姑娘，是专门有话，想同姑娘说了。”
“只是她今天却什么也没和我说。”
韫欢沉吟着，“她应该是想同谢晗说，但谢晗不在这里，也没有写信回来，所以她没办法，只能找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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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唐泠，正坐在马车里，搅着手里的帕子，一脸愁苦。
她的马车上坠着一只小铃铛，马车缓缓前行，小铃铛也跟着叮铃铃的响。
马车之外，长途跋涉衣衫褴褛的爷孙俩，正与马车擦身而过。
面黄肌瘦的孩子抬起头，看着定身一直看着马车的年长者，问，“爷爷，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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