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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464/529380464/529380539/202011131134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汪礼年一下子就慌了。

    难道摄政王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刚才下棋的时候,偷偷多走了一步?

    他战战兢兢转过身来,陪着一张笑脸,问道,“不知王爷……这个……还有什么吩咐?”

    他因为心虚,一句话说的也吞吞吐吐的。

    他都做好准备,等着摄政王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了,结果沈听舟接下来的反应却让他一脸愕然。

    沈听舟将一本奏疏摔到他怀中,“如此敷衍,大学士若是觉得这差事难办,不如这便辞官还乡吧。”

    汪礼年猝不及防,等到奏疏掉到了地上,才反应过来,赶紧蹲下去捡。

    心里却又犯起了嘀咕,他写的奏疏应该是很详细的啊,怎么到了摄政王口中,就成了敷衍了?

    他一脸狐疑地将奏疏捡起来,顺势翻看了一遍。

    这一看,汪礼年只觉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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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疏上只有两行字,甚至还是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过了马行街右转,右手边第三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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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两句话,用“敷衍”来形容都是轻的。

    那简直就是……“活腻了”!

    “王爷,这、这不是下官的!”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是详详细细写了许久,又检查了好几遍,这才让人去送到摄政王府上的。

    只是如今这奏疏上,的的确确又是他自己的笔迹,他一脸的惊恐,拿着奏疏的手也在颤抖。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前天,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书房里面有一对琉璃花瓶被进来洒扫的仆从打碎了,他当时发了一通火,又仗责了那仆从二十板子,当时那仆从在院子里疼的鬼哭狼嚎,他觉得烦躁,回房睡了。

    可他不过是小憩了一会儿的功夫,一醒来就见到,那挨了板子的仆从没事儿人一样,端着一对琉璃花瓶进来,问他这花瓶要怎么处理。

    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他明明已经吃过了一顿饭,可没一会儿就人进来问他,说他已经一整日不曾进食,可要用些东西?

    又或是,书院里的先生找上了门,说他那不学无术的小儿子将先生的书都撕了,还将墨泼到了先生的衣服上;

    等到他怒气冲冲去了书院以后,教书的先生却热情似火地拉着他,说他儿子如今大有长进,写出的文章也令所有老师赞不绝口。

    汪礼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又觉得,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或许是因为他连日来的劳碌,记岔了,所以一直也不怎么去在意。

    但今日却不同,这敷衍异常的奏疏此刻就拿在他手上,而且还是摄政王亲自给他的,那就说明,这东西是已经送进了摄政王府,而摄政王确实从头到尾看过了。

    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王爷明鉴啊!”

    他他他……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根本不曾和摄政王下过什么棋,之前那一盘棋的记忆,全都是幻觉!

    ===

    沈听舟看着跪在地上的汪礼年,忽然悄悄转过头去,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再然后他整了整神色,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来,“大学士怎么跪在地上了?”

    就见汪礼年仍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来,脸上带上了一层茫然。

    他指着汪礼年手里的奏疏,“大学士是要亲自将这奏疏送到本王府上么?”

    “送、送奏疏?”就见汪礼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奏疏,眼里神色复杂。

    沈听舟轻咳了一声,对身后的人说道,“还不去扶大学士起来?”

    韫欢得了令,走上前去,刻意压低了嗓音,将汪礼年从地上搀扶起来,“大学士快快请起。”

    她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汪礼年,见他此刻已经处于茫然的阶段,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在将汪礼年扶起来以后,又顺势退回到沈听舟身后。

    汪礼年似乎回过了神,他将奏疏往身后藏了藏,将沈听舟让进去,“还望王爷见谅,下官忽然发现,奏疏里面有几处地方有些不妥,正打算回去好生修改。”

    沈听舟非常好说话地点了点头,“大学士这几日辛苦,不过也不必太过拼命,终归是身子要紧。”

    汪礼年连声称是。

    “说起来,大学士与夫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了?”沈听舟这样问,就仿佛非常关心下属的家事。

    汪礼年挠了挠头,“已经好了。”

    “哦?”沈听舟笑道,“如此甚好,想来大学士也能安心了。”

    “啊……是……”汪礼年干巴巴地回。

    又坐了一会儿,沈听舟便起身离去。

    汪礼年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再一次将他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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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真的有用?”沈听舟从车内看了一眼仍呆愣愣站在门口的汪礼年,问韫欢。

    “有用。”韫欢看上去似乎成竹在胸。

    “可你是怎么让他相信,他所经历的种种怪异之事,都是因为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沈听舟还是有些不解,“汪家府上仆从那么多,你是如何让他们做到,能一起对付他的?”

    韫欢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沈听舟顺从地跟过去。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为了这件事,她可真是银票当纸撒,不过倒也因此有了意外收获。

    她将一只小瓶子递给他,“你瞧瞧,这是什么?”

    沈听舟狐疑地接过来,拔下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来。

    “这是什么?”他问。

    “通灵丹。”韫欢从他掌心将那粒药丸拈起来,“据说这东西吃下去,让人觉得身轻如燕,甚至能领悟到修行奥秘。”

    “和漱沅子有关?”沈听舟立刻想到了这一点,紧跟着又问,“这是从何而来?”

    “汪礼年几乎每天都要吃一颗,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说,汪礼年还因为吃这个,和夫人多次争吵。”

    “曾氏……找到了吗?”沈听舟忽然又问了一声。

    韫欢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汪礼年肯定知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公子想想看,连汪大学士,都在服用这种东西,所以我想……曾氏失踪,应该也和这个东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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