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099/527817099/527817121/20201028142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沈听舟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韫欢却点到即止,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公子想不想知道,刚刚那封信,是谁送来的?”
“是谁?”
送信之人已无踪迹,甜水巷第二户又是个废墟,连他的人都还没有查出来,她竟然知道?
“明日你派个人去甜水巷,他会在那里等你。”
这么简单?
“你……”他忍不住想探她的底细。
但是被她制止了。
她伸出食指抵在他唇边,轻声说道,“我可是仙女。”
仙女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么?
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沈听舟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好,明日我亲自去甜水巷,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她以眼神询问。
“你为何要帮我?”他问。
韫欢作势思索了半晌,看着他,灿然一笑,“因为我想让你开心呀。”
沈听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韫欢又接着说道,“公子开心,我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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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王爷开心,我自然就开心了。
脑海中的这句话与她刚刚的那句话重叠,沈听舟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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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呀。”忽见她有些苦恼。
“怎么?”他下意识问道。
“一天为什么不能有十三个时辰呀,”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相见的机会太少,相处的时光又总是这么短,如果上天能多分给我一个时辰就好了。”
“仙女也要为时辰而苦恼吗?”他忍俊不禁。
她认认真真地叹了一声,“我们仙女下凡都是有限制的,否则的话……”
“就会如何?”他配合地问。
“会不想离开。”她煞有介事,“我若是因此触犯天规,公子会救我吗?”
这话一听就是在胡诌,偏偏她神情认真,就仿佛事情当真会如此严重。
他想也没想就点了头,“若真有那么一天,在下便是拼了这一身凡骨,也定会护你周全。”
“那公子可要记得今日所说的话呀。”
她笑得眉眼弯弯,又摘了一只耳环,递给他,“以此物为证。”
他怔怔地看着那只耳环,想起许久之前他曾向她讨过的那一只,往日时光与此刻重叠,一时之间竟忘了伸手接过。
恍惚中只感到有人拉过他的手,态度强硬地塞了个东西给他,他这才回过神来,又看向掌心。
是一颗细腻润泽的玉葫芦,上面穿着的弯钩映着一点光影,仿佛还带着主人的温度。
他只觉得心中一软,再开口的时候,连声音也更加低柔,“以……此物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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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摄政王府出来,韫欢紧了紧衣领,夜晚风凉,她抬头看了看挂在天边的月亮,倏地一笑。
别人都是那痴情公子勇闯姑娘的后花园,到了她这儿,倒是反过来了。
只是要获得沈听舟的“芳心”实在是不易,此佳人非彼佳人,少不得要多费些力气。
这时候又想起被她撕碎烧掉的信纸,目光又变得冷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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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深夜,但南斜街上仍是人流如织。
挑着挑子的小贩出入各家酒楼饭庄,抛下的铜板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时不时还能听到酒楼的伙计们高声连贯地唱菜名;
也有醉了酒的郎君被仆从们搀扶着上了马车,醉意朦胧的人互相比划着看不懂的手势道别,临街的窗子又飘出丝竹管弦之声,唱的柳相公的新词,到处都是一派热闹景象……
丽景苑今日的生意格外的好,有熟客带来几个出手阔绰的男人,连随手摆出的赏钱都是一枚一枚的金稞子。
也因此,丽景苑内最红的都知娘子自然地坐在那一桌。
又是一曲唱罢,男人们醉眼朦胧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今晚……就到这里了。”
随着这一声落下,桌上剩余的金稞子也被瓜分干净。
他们起身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名女子已经静静地观察了他们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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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请回去吧。”丽景苑的龟奴注意到了韫欢,上前提醒。
“我来找人。”韫欢说着将一枚金稞子递过去。
那龟奴见了金稞子,顿时眉开眼笑,“找人啊,不知姑娘要找的人是谁?小的去帮姑娘找来。”
“不必。”韫欢径直上了二楼。
那龟奴收了金稞子,也懒得再管,只当做没看见,美滋滋儿地握着金稞子,自去做事了。
二楼往来的人不断,见她独自上来,也并未多加理会。
韫欢很快就走到一处门前,门口的两个龟奴见到她,伸手拦下,“干什么的?”
“有点事要找里面的人谈一谈,二位可否行个方便?”说着又是两枚金稞子递过去。
有钱好办事,那两个龟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金稞子,又让出路来。
“是件私密的事儿,还望二位回避。”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更何况来的这位又是个女子。
龟奴也没当回事儿,因而也退下了。
韫欢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再注意这边,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人正在说话:
“头儿,咱们就这么给摄政王送信儿,他能去吗?”
“不能也得能,沈听舟管得太宽,弟兄们吃不上饭,可不得找他谈谈?”
“咱们头儿说得没错,上回狗三儿死得太冤了,咱们要是不支棱起来,那不都得跟狗三儿一个下场?”
“没错!兄弟们混口饭吃不容易,咱们也不让他干嘛,就把人引过去,吓唬一下,教训一番,别让他再找漱沅子的麻烦,这事儿不就成了——”
“你干什么的?”忽然有人注意到了进来的韫欢,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露出猥琐的笑来,“来伺候爷们的?”
这话一出,其余人的眼神也愈发露骨。
韫欢随意坐在就近的椅子上。
只问,“甜水巷,第二户?”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那个警惕起来。
“就凭你们,也配教训摄政王?”
韫欢随手从桌上拈起一张纸,纸上的暗纹与被她烧掉的那张一模一样,“这么好的一张纸,让你们用,真是糟蹋了。”
“两条路。”她语气轻松。
“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死,你们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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