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759/488250759/488250781/2020072911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说是禁足,但有太后时时召见,韫欢倒也并未拘泥于玉清堂的方寸之间。
太后这几日身子有些不大好,叫她来也多是让她等在外面。
若是换做从前,她大概会盼着尽快出宫,但如今不同,能多多走动总比一直盯着玉清堂那些熟悉的一砖一瓦强。
佩蓉从寝殿里出来,对她说,“太后身上发懒,叫王妃不必一直候在这里了,御花园景致不错,王妃多去走一走,也当是散心。”
韫欢听到这话,心中生奇。
难不成……太后知道她是被禁足了,所以变着法儿的让她走动走动?
太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她一面想,一面往御花园里走。
没走多远,忽然听到隐隐有哭声传来。
她如今所处的地方多是古木参天,虽是白日里,但却阴凉,平时不觉得如何,今日被这哭声一衬,到显得幽森起来。
她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一时间那些宫闱秘闻充斥脑海,恍惚中似乎还能看到被抬着从这里出去的人……
那哭声还在继续,好像离着并不远,她抬头看了看天,仗着胆子顺着哭声走去。
是一位宫装美人抱膝坐在树下,她将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间,仍在心无旁骛地哭着。
韫欢站在距离那宫装美人不远的地方看着,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过去,那宫装美人哭累了,一抬头就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你是谁?”宫装美人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有些艰难地站起身。
那宫装美人很是眼熟,像是那天同谢晗一起陪太后垂钓的人。
“原来是摄政王妃啊。”宫装美人也认出了她,“王妃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也?
“才人!才人你在哪里!”忽然又有一道声音插进来,听着像是在寻人。
眼见着那宫装美人皱了皱眉,像是恼怒来人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原来是佟才人。”
后宫里只有一位才人,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佟才人这会儿已经将脸上的泪痕擦净,恢复了端庄的模样。
在宫人找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向韫欢,发出了邀请,“不知摄政王妃可有兴趣到我的荣华殿一叙?”
===
这是韫欢第一次踏入荣华殿。
但不得不说,比起漪澜殿来,荣华殿的奢靡更上一筹。
佟才人却视这些奢华之物如粪土,在经过院中那棵据说有上百年的年头儿的极品花树的时候,她随手折了一枝拿在手里,仿佛下一刻就能丢去烧柴。
宫人端上了茶点,又被佟才人支出去。
这时候殿内就剩下她们两人,韫欢没打算先开口,只端着一盏茶细细的品。
“王妃是不是想问我刚刚为什么要躲起来哭?”
那她可真是太想问了,但事后一想,又稍微有些明晰。佟才人是宫中妃嫔,还能因为什么事儿哭?
不过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说辞,“人生在世,总是不如意的时候多一些。”
“那么王妃呢?”佟才人似是有些意外于她的回答。
她么……
韫欢想了想,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她的日子一直都过得挺如意的,而来到这里之后,她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因为种种限制而让她太过憋屈。
这样想着,她苦笑了一声,“我自是不能免俗。”
“你在摄政王府里面过得不好?”佟才人又问。
其实真正算起来……她过得也还行。
但开口的时候已经自动变成了另一句话,“不过是过日子而已。”
过日子有好有坏,端看佟才人如何理解。
佟才人一脸审慎地看了她半晌,终于做了结论,“如果你进宫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
“可我没有进宫。”韫欢笑了笑。
“你想进宫吗?”佟才人颇有些刨根问底的架势。
“才人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茶要凉了,我为王妃重新倒一盏。”
佟才人自此闭口不言,殿内气氛诡异,当两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的时候,韫欢的注意力便开始分散。
她先是看近处的屏风,四扇屏风以四季为题连成一个整体,春有百花、夏有艳阳、秋天明月高悬、冬天皑皑白雪。
然后顺着屏风,她又看向博古架,架上青釉美人瓶古朴典雅,玉如意通体青碧线型流畅……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莲花盖的香炉一分为二,定睛细看又合而为一……
当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鼻尖的时候,她猛地屏住呼吸。
佟才人正在往香炉里面添香粉,刚刚的香气正是从香炉内飘出来。
“叨扰许久,我先告辞了。”
她起身的时候不留神碰倒了茶盏,剩余的茶水泼在桌上,在她以手支撑桌面让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又因为不小心沾到了茶水,手上一滑,她不得不重新跌坐回去。
“王妃何必着急呢,不知王妃对香料可有什么见解?这是我新得的香,想请王妃一起来品鉴一二。”
佟才人对她刚刚的举动视若无睹,仍是仔仔细细地拨弄香灰,让香气尽可能多的发散出来。
韫欢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沉,她一把按住佟才人的手,又顺势将衣袖覆在香炉上,试图挡住那些不断萦绕其间的香气。
“你……你用了什么?”
佟才人轻轻巧巧地拿开她的手,又刻意将香炉缓缓地推过去,她的眼里有哀戚,也有怨毒,“你凭什么……”
佟才人没有说完这句话,她伏在桌案上,已然昏迷过去。
香料里掺杂了迷香。
佟才人不惜将自己也搭进去,也要让她中招,背后不知还有什么阴招等着她!
韫欢强撑着将茶盏摔在地上,又俯身去拣碎片。
她必须要让自己清醒,然后离开这里!
眼前渐渐模糊,身上也越来越无力,她抓住一块碎片,却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然后就再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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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小泉子。
他捂住口鼻将香炉熄灭,吩咐随后进来的宫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嘴都闭严实了,谁若是往外多说一个字,当心我拔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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