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056/536027056/536027392/202101162104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你问这个干嘛？”尹校长狐疑，随后又很明白过来，“苏老师，现在正是高三的关键阶段，你可别动这个念头啊。”
苏米夹了一小口饭，说：“尹校长，我最近状态不好，这样肯定会影响孩子们学习，我想换个环境，调整一下心态。”
尹校长放下筷子，对苏米的话不可思议：“苏老师啊，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说，这突然跟我说想调走……班上的学生怎么办？”
尹校长沉了沉脸：“你这不是胡闹吗？”
苏米垂眼，说：“那怎么才可以调走？”
尹校长一愣，问她：“苏老师，你这两天请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米不会说谎，不敢看尹校长的眼睛。
当然也不敢说话。
半晌，校长见不能从她口中挖出什么，终于说：“苏老师，你要调走也可以，但至少要等明年高考完。”
苏米沉默不语，埋头开始大口吃饭。
***
校长一出了食堂的门，就碰到黎汐。
黎汐见校长的眉头紧皱，知道有情绪不敢惹，赶紧要逃，却被背着手的校长叫住。
“黎老师。”
黎汐站住，看着尹校长笑。
“你跟我说说，苏老师是怎么回事？”
“苏老师怎么了？”
“她想调到分校，高三已经过了一半，再怎么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提出要去分校吧？最近她家里有事？”
“这我也不太清楚。”黎汐只能猜测苏米应该是受了伤害，而且事情远比自己想的严重。
“唉，看来我得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太不像话了。”校长埋怨着就走了，嘴里还在嘀咕，“真是不像话，还把这些学生放在眼里吗？”
黎汐站在原地愣了会儿，决定找言程之谈谈。
***
约到言程之，当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在学校门外的茶楼见到言程之时，言程之脸上少了锐气，突然就多了几分落寞。
这次是黎汐等他，离越的时间十几分钟后，他才姗姗来迟。
黎汐替他泡了一杯茶。
“你这样主动约我，我倒是受宠若惊。”言程之嘴上开着玩笑，脸上扯着笑，实际眼神却又黑又深。
所以你不能分辨，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对你很不满。
黎汐微微笑着：“你知道我约你出来的意思。”
“除非你离了婚，同意我追求你，其他的事，我不想多谈。”言程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他未拿起，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挂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又吊儿郎当。
老实说，言程之有一副好皮囊。
可惜他不会用。
“你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言程之这才动了身体，拿了茶杯吹了吹茶，“以前，我们俩不是天生的一对吗？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不可能？”
言程之透过雾气望向黎汐。
黎汐不看她，兀自喝自己手里的茶。
言程之轻声笑：“如果回到过去，你会选择我吗？”
“言程之，你别多想，我们早就不是之前的自己了。”
言程之声线放了下来，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林明森真是个天才，他竟然开发了那套可以回到过去的系统，对于我这种活在当下毫无意义的人，给了我一条生路。”
黎汐心一沉，他这是要用那套系统？
阻止道：“言程之，那套系统不够成熟，说不定你就回来不了了，现在的你，虽然不再单纯，但我不认为比之前的你更差。我劝你一句，别做傻事。”
“傻事？你不是说我变了吗？讨厌现在的我。我也讨厌现在的我，除了名利，一无所有。”
他顿了顿，“以前，我至少还有你。”
原来他还在执迷不悟。
“苏米是个好女孩，可你把她伤害了。”黎汐嗤笑，“就算你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对苏米到底是不是真心，但苏米值得你珍惜。”
言程之定了定，喝了手中的热茶。
“苏老师……哈哈，苏老师也不喜欢我，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我这么让人讨厌？”
“言程之，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但你已经伤害她够深了，你真是毁了一个好女孩。”
言程之沉默着。
他心难受，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他，一向无比自信的他，突然就没了信心。
“你把一个女孩逼得要离开m市的地步，言程之，你挺有本事。”
言程之愣了一愣：“谁离开m市？”
“苏米，她想调走，她状态很差，她跟校长说要调去分校，分校你知道在哪里吗？离m市上千里的距离，现在正是高三的关键时期，但她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这不像她的性格，她一直都把学生看得很重，在这个节骨眼提出要走，你敢说不是因为你？”
言程之没任何反应，好一会儿，才大笑起来：“看来她真的不想见我了，想离我远点了。”
“言程之，我说过，如果你不喜欢苏米，就离她远点，如果喜欢苏米，也请离她远点，她经不住你对她的伤害。”
言程之怔怔地看着茶，抬头，说：“我知道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
***
研究所里，言程之一回办公室，就有助理走了进来。
“言先生，关于系统的事，刚刚有同事发现了一个BUG……”
言程之生生地打断他：“系统的事以后不许再我面前提了，所有的代码给到我这边来。”
助理不解：“言先生，您说要试试……”
言程之冷咧的口气：“我说把源代码放在我这边来，没听见？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过去对我来说，可能毫无意义了。”
助理的脑袋还没那样灵光，但肚子里却在打着草稿：妈的，这姓言的劳师动众要大家调试，最后关头却又突然不做了，谁的时间不是时间？
言程之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慢吞吞走向门口的助理，声音提高：“还不快去？”
助理哈着腰，加快了脚步。
言程之脑子里如一团乱麻，过去美好的一切，都像黎汐说的那样，已经过去了。
他得认命，就算回去，他能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
黎汐依然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可现在，又能改变什么？他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是努力一点，可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又得到了什么？
脑子里此时又泛起床单上的那抹红，苏米的样子又渐渐浮上了脑海。
他头痛欲裂，操起桌上的东西，直接往地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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