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048/523408048/523408070/202009221743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老婆。”林明森语气平坦，但黎汐能听出有一丝丝颤抖。
林明森的身体里骚动正蓄势待发，那里有一团火球，和不可名状的物体在他身体里乱窜。
向上，向下，向左，向右。
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黎汐不是不能做，但她真的无法和现在没有感情的他融为一体。
她只能接受有感情的林明森，能够动情地叫自己名字的林明森，而不是像机器一般的，只为解决生理需求的他。
但以前的林明森，不也是为这个才找了她结婚吗？
不，那个林明森是理智的，是偶尔能动容的，是伏在她上方，把她名字叫得歪歪曲曲的林明森。
黎汐掀开被子，用力地踹了踹林明森，林明森没有任何准备，一下掉在了地上。
黎汐狠狠地说：“滚——”
***
周日。
天空明亮，但没太阳。
阴天，似乎也没有凉意。
林明森眼眶黑黢黢的，林子乔看到时，笑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林明森黑了脸，没说话。
黎汐皱眉：“别笑了，今天给我写检讨，三千字以上，写两篇，一篇给南城一中，一篇给我，外加一封道歉信。”
“为什么要给南城一中？检讨我们自己留着就行了。”
“你写检讨是给我一个人看吗？林子乔，你得拿出你的诚意，如果你这点诚意都没有，那就让他们报警吧，我不要紧的，昨天你老爸给我发了消息，他下周要过来。”
林子乔诧异：“他过来做什么？”
“你奶奶的祭日他没来，是因为他脱不开身，所以下周会过来，看看你奶奶。”
“又是脱不开身的理由，呵，太没新意了。”林子乔嘲讽的口气，仿佛不是说他父亲，是在谈论一个他的敌人，“一辈子都脱不开身，我妈生病他也脱不开身，奶奶的祭日他脱不开身，我打架了受伤了他也脱不开身，他什么时候脱过身？他到底被什么束缚了？哼呵，除了钱，大概没别的。”
林子乔像个怨妇，不停地埋怨，似乎这么多年对他父亲的不满现在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黎汐静静地听着，没打断他的话，也没做任何事。
她是一名教师，她深知，Z市所有学校都容不下林子乔，他父亲也是有原因的。
林子乔大概意识到他正对着自己的老师说埋怨父亲的话，动容中又有点丧。
对他们说这些做什么呢，管不了什么用。
他还想说，妈妈到最后都快不行了，林明启依然脱不开身，直到最后，林明启跑得满头大汗地进了医院时，妈妈已经闭上了眼睛。
林明启跌跌撞撞地走到妈妈身边，可那有什么用呢，就算他拼了命，妈妈也回不来了。
妈妈最后一眼都没看到自己的丈夫。
林子乔红了眼，默默地又上了楼。
林明森抬头看了看林子乔，又埋起了头，他没听懂。
一大早，林子乔的话让黎汐有点沉重。
可视门禁传出了铃声，黎汐拖了步子，按了按开门键。
“汐汐，快开下门。”
舅舅的脸出现在门禁的视频里。
“舅舅，您怎么来了？”
“进来再说。”舅舅心情很好，说话也激动。
舅舅一进门，来不及换鞋，就直奔林明森。
“明森，明森。”林明森陷在沙发中看书，一抬头，就看见范文东情绪高昂。
舅舅一屁股坐在林明森旁边，抓住林明森的肩一拉，旁若无人地就和林明森拥抱住了。
黎汐在一旁发愣，这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舅舅和林明森这么亲密了？
黎汐走了过去，狐疑：“舅舅，您这是有什么喜事？”
范文东从兜里摸出一张彩票，声音都要比往常要洪亮得多：“明森真是神人呀，真是我的贵人，昨天他帮我选了一组数字，昨晚开奖，竟然是二等奖！二等奖你知道多少钱吗？”
范文东说得口干舌燥，忙叫黎汐：“快去，去给我倒一杯水。”
黎汐慌忙起身拿杯子，倒了一杯水给他，她也很迫不及待了。
“多少？”
“20多万！我怎么不买多几注，竟然只买了一注这个号！”他拍了拍头，悔不当初。
黎汐感到高兴，舅舅的生活苦，但她们也只能帮些小忙，现在真中了奖，20多万对舅舅来说不算小数，再怎么也能缓解他一段时间的压力了。
“那太好了，舅舅，这钱您拿着平时可以大方点，吃好点，穿好点了。”
范文东摇摇头：“不不，我感觉自己要发大财了，有了林明森，我还不发大财吗？”
“明森，你给我看看，今天要选哪些号？我把所有之前的号都放到手机上了，还叫人弄了一个表格……”范文东拿出手机，又开始研究新一轮的赌博。
黎汐这才注意到舅舅说的话，她问：“舅舅，你是说昨天的中奖是因为林明森看了之前的中奖号，推断出昨天的号码？”
“对啊，汐汐，明森这么厉害你不知道吗？”
也就是说，林明森有非常强的逻辑思维力，就算这复杂的算法，在他那里也一个很小的问题。
林明森的脑子，到底还装着什么？
黎汐内心惊起了千层浪，林明森太不得了了，他的思维比计算机还要缜密。
“汐汐，要不你也买点，我们都要发财了。”范文东搓了搓手，眼神里满是憧憬。
他似乎并未满足这区区的二十多万，他想要得到的，可能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钱。
黎汐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她有点害怕，怕舅舅因为这个而改变。
但她没阻止，她希望舅舅过得好，若是中了，她自然是高兴，但彩票的随机性很大，并不能完全靠推断，若是没中，这未尝不可是一次经历，让舅舅经历过人生的起落，知道不劳而获的东西要得到并不是那样容易，还是得踏踏实实地做事。
舅舅又和林明森攀谈，黎汐上了楼。
楼上林子乔房间的门打开着，他正匍匐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他的背影十分孤独，像一只孤单的流浪狗，外表凶悍内心柔软。
“对不起。”林子乔察觉到黎汐的到来，直了直身体，侧头对黎汐说。
黎汐觉得突然，林子乔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堪，他只是缺少爱。
她陡地于心不忍，也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只能说：“篇幅不用这么大，言语间有诚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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