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张树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安享晚年,直接拒绝了莫征兵的邀请。
之后莫征兵几次三番打电话过来骚扰,还是汪田甜出的面。
最后还是汪田甜去了泽都一趟。
到的时候,莫征兵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在看到她身后没有张树人的身影时,面上浮现一丝失望。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汪田甜便道“我可以教给你们能治好脑溢血的法子,不过我有个要求。”
莫征兵忙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满足你!”
“很简单,就是治疗方法你们不能藏私,不能将其作为你们医院独有的手段。”
莫征兵沉默了一会儿。
医院开来不光是为了治病救人,也是用来牟利的,若是将这治疗脑溢血的方法散发出去,他们医院的优势也就没有了。
但若是不答应,估计他们医院也得不到这个方法了,到时候若是落到了别的医院手里,对他们医院的打击就更大。
想了想他咬牙道“行,我答应你!”
汪田甜笑,“你也不用觉得难受,即便是公开,但你们医院的名头也已经打响了,不亏。”
没想到这丫头能看的这么深,莫征兵有些讪讪。
汪田甜又道“你选几个员工跟我一起进手术室吧,到时候将手术过程录下来你们自己研究,轻微病症的,我也会教你们相应的应对办法,不过我只教一遍,其余的你们自己琢磨。”
莫征兵忙不迭点头,不一会儿就找来了几个一声,三男一女。
之前医院里就传出有大手会过来教授医术,为了抢名额,一众人个展神通,来的四人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得到的这个名额。
但在看到要教他们知识的人是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孩子时,三人的面色都僵住了。
甚至觉得院长是在开玩笑。
唯一的一人一脸的惊喜,正是之前亲眼见过汪田甜救人的医生。
他先走到汪田甜面前自我介绍“小姑娘,没想到来的是你啊!上一次认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我叫庞德广,是外科医生。”
汪田甜点了点头,又看向旁边的另外三人,见他们怀疑的神情,汪田甜看向庞德广,“你们院长没说是我来授课么?”
庞德广道“其实从几天前我们就已经被选出来了,他一直没说到底是谁来授课,还是看到你之后我才知道的。”
汪田甜了然,她看向其余三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三人都先看了庞德广一眼,对方仿佛生怕在汪田甜面前少了表现机会一般,此刻已经将自己死命地靠近了汪田甜的身边,与他们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划分。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也站到了庞德广的旁边。
另外两人则皱了皱眉,“小丫头,你多大了,是来授课先生的后辈吗?”
汪田甜却笑了笑,“你们院长没说,那我就自己说吧。我是这次来给你们授课的老师,我叫汪田甜。”
“你?”另一个男医生瞪大了眼睛,压根就不相信,“小丫头,你这才几岁啊,知道的知识还没有我们的多呢,你怎么来教我们?快别闹了!”
汪田甜也不恼,“没事,若是你们不愿意的话,可以换人来,我这里并不强求。”
两人一噎,这次的机会十分难得,因为莫征兵宣传的有医学大手来传授治疗脑溢血的法子,医院上百号人,他们可是又送礼又求情,还业绩达标,这才征求的这个机会的,哪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庞德广也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看着两人,“你们就别磨蹭了,耽误的是咱们老师的时间。之前我说过的一个小姑娘治好了大人物的脑溢血,这件事你们忘了?居然还在这里质疑这质疑那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庞德广,“你说的是真的?那……眼前这个真的是那小丫头?”
汪田甜没再耽误时间,“没有疑问的话,就走吧。”
此刻没有脑溢血病人,所以进入手术室,汪田甜是以模型来做实践教学的。
因为如今没有能治疗重症脑溢血病人的医疗器械,所以汪田甜教的都是轻型的,用的也是引流,吸收的法子。
这个法子比起开颅手术来说,简单了好几个档次,不过不是汪田甜想出来的那种方法。
汪田甜通过鼻腔引流的方法对针灸能力的要求非常高,可以说,除了她,没有另一个人能做到这样了。
“我教给你们的是另一种引流手法,适用于你们这些医生,保障性也高。”
汪田甜说着拿过一只牙医电钻然后给几人演示。
“引流的情况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的血肿本身的,可以用电钻在出血部位钻一个孔,然后将这个,”汪田甜拿过一根细小的导管,“将这个引流管放置在其中抽吸其中的血液,使得血肿体积减小。
另一种就是这里了,”汪田甜指着模型的侧脑,“若是脑出血后因为血肿造成了梗阻性脑积水,就将引流管从这里放进侧脑室引流,直到脑髓也循环桶路畅通。”
“这两样手法都是不需要开颅的,不过也只能针对症状不是特别严重的,若是特别严重的话,就需要开颅手术了。”
旁边有摄像机在录着,汪田甜也尽量说的精简一些,并道“我现在给你们演示一下。”
她一边用电钻钻孔一边道“颅钻孔手术前需要给病人做全麻,并且要定好点,要注意力道和角度,这一点你们需要私下里用模型多多联系。这虽然不算什么大手术,但安全隐患也很重要。”
在听到她说不是什么大手术的时候,其余四人都面露惊骇。
头部的手术若还算不上大手术的话,那什么样的手术才算大手术?
看着汪田甜将一系列动作做完,庞德广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汪老师,我看您之前的那个方法很厉害,而且也比这个省事,为什么您不教我们那个方法呢?”
汪田甜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这才开口,“你只以为我那个方法简单方便,但你没有看出来我那个方法的精髓所在。那只是看起来轻松而已,但对于针灸的手法要求非常之高,其中对于穴位和脉络的认知也要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你具备这两项能力么?”
庞德广额头冷汗刷刷往下流,再不敢多说一句了。
倒是唯一的那名女医生问了一句,“汪老师,你只说了情况不严重的是这样的疗法,那么情况严重的呢?”
汪田甜“情况严重的自然是需要开颅手术了,不过你们这里没有开颅手术需要用到的医疗器械,所以我想教也教不了,总不能只教你们如何开颅,不管患者是否能在你们开颅的时候还能存活吧。”
另一人不认同,“难不成真有这样的病人进来,咱们就不管了吗?”
这是个问题。
按照墨菲定律,这种情况还很有可能发生,那么该怎么做呢?
若只是汪田甜,倒也不是没办法,但这些医生都不是汪田甜,没有那些多出来的记忆,也没有医学上变态的天赋。
于是她只道“若是你们院长能搞来治疗脑溢血的医疗机械,我也是可以教你们的。”
但两人则有些怀疑,她自己也说了没有医疗机构做不了开颅手术,而现在国内除了京城的顶尖医院可能会有一台,其余地方压根就找不到,那么她又是怎么学会的开颅手术呢?
他们又怎么保证对方所传授的开颅手术是真的可行的呢?
同理可得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机会接触到脑溢血病人,若这些都只是她的理论,而非实践,到时候他们这些实践了的人会不会就成了她的探路石呢?
若是过程中出了任何问题,那么汪田甜一点责任都没有,而他们这些医生则一辈子都完了。
两男医生,甚至女医生心里都有些打退堂鼓,甚至心里都开始质疑莫征兵的说法。
找来这么个小姑娘来教他们如何治病,这不跟找乞丐向富豪分享自己赚钱的心得一样吗?
他们也是脑子蒙了,听了别人几句不明真相的吹嘘就愣头愣脑的进来了。
于是两位男医生想了想还是提出了退出,“抱歉小姑娘,我觉得你的这个理论还未得到实践,无法行得通,我们还有病人要照顾,就不学这些东西了。”
这个时候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才说不学了,汪田甜也没什么反应,只道“既然不学就不学吧,不过也不用让莫征兵找人来了,已经教过的,我不想再重复教了。”
庞德广皱眉看了两名医生一眼,“不是,你们现在都已经看完了才说不学,早干嘛去了?若是你们不想学早说啊,我还能让院长换人来,你们这也太恶劣了。”
其中一个男医生嘲讽一笑,“庞德广,你的医术还不如我俩呢,我们也真是信了你的邪才相信这么小个孩子会医治脑溢血。要不是你之前的忽悠,我们都不会进来的。就你这被人忽悠来忽悠去的心智,你这一辈子医术也就这样了。”
“汪老师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会后悔的!”
汪田甜没管三人的争吵,而是看向犹豫不决的女医生,“你呢?你也想离开吗?”
女医生有些踌躇,她看着汪田甜,对方面色平静淡定,仿佛这些争论和质疑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看着她如此淡定的样子,女医生心里的怀疑少了些,但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教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汪田甜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边三人争吵的面红耳赤,其余两人就想离开,又将目光放到了女医生身上,“李茹,你走不走?”
李茹看看汪田甜,又看看那两人,抿了抿唇,挪动了脚步。
那两人咬咬牙,“行,你们不走,我们走,你们就等着后悔吧,脑残,还相信这毛没长齐的小丫头。”
看着留在房间里的两个人,汪田甜笑着道“你们不会后悔你们的选择的。”
之后汪田甜让两人分别试了一次,她则跟他们解释细节,讲的都有理有据,女医生李茹心里的不安也终于完全放下了。
就凭这小姑娘如此熟练地手法以及如此轻易指出他们不足,怎么也是个厉害人物。
李茹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天赋真的变态的人,但如今她算是相信了。
就在两人试炼手法以及记汪田甜拿出来自己写好的心得的时候,医院走廊传来了嘈杂声,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很快,他们所在的房间被人从外面打开,是院长莫征兵走了进来。
“甜甜,医院里来了个严重的脑溢血病人,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
“严重?有多严重?”
莫征兵面色很严肃,“很严重,已经休克了,紧急t出来,脑部的血已经超过五十了,本来我们医院是不接的,但对方家属又哭又跪的,而且我想着你在这里,就找你来想想办法。”
超50已经可以到达暴毙的程度了。
室内李茹和庞德广两人都担忧地看着汪田甜,之前汪田甜的话他们都认真的记下了,这样严重的病情只有开颅手术才能有机会治疗,但他们医院根本就不支持开颅手术!
本以为汪田甜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只是神色严肃地道“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疾步到病人身边的时候,病人的脸色已经近灰白色了。
汪田甜伸指一探,发现对方脑袋里还在继续出血。
这样严重的情况,对方没有立即死亡,简直是老天爷要留他一命!
汪田甜来不及多说,将自己的针包取出来打开,取出银针就要往病人头上扎。
病人的家属都围在旁边,本来就不解为什么院长会带来一个小孩子,见汪田甜要给自己的儿子丈夫扎针,心都提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
汪田甜没搭理,她必须尽快给对方止血,若是任由脑部继续出血,而已不用等到她救了,病人自己就会因为脑压过极限而死亡。
家属见她不仅不停手,反而还要继续动手,都目眦欲裂,一名中年妇女更是直接过来要将她给拽开。
汪田甜一眼没看,只吩咐,“帮我拦住他们。”
莫征兵赶忙帮忙拦人,随后跟来的两人也帮忙拦着另外的家属。
那老婆子见此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带我儿子来是让你们救命的,你们怎么就任凭这小丫头对他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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