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两人从他的姿态与点菜的动作来看,也知道对方不是只依靠工资过活的人。
一番闲聊之后,话题就被转移到了今天的案子身上。
“你们俩小孩儿胆子挺大啊,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就敢往里闯。”
郝?听了这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就是瞥了汪田甜一眼。
汪田甜心里也有些心虚,只好缩着脖子低头喝汤。
“那些人贩子会如何?”郝?倒是对这个感兴趣些。
郭木轩闻言冷哼一声,“这些人贩子丧尽天良,毁人家庭,就该将他们都枪毙才是!”
“能么?”
汪田甜也随着郝?的问题抬头看向了郭木轩,据她知道的,人贩子早期判刑是不中的,也就关个两三年,之后就又能出来为非作歹了。
不过这次发现的孩子数量挺多,也不知道会不会重判。
“得有个三五年起步吧,算是重判了。”
果然如此。
这话一出口,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显然对这个结果都不满意。
但对于这个时代还不太成熟的律法,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连他们小孩子保障的律法也还没出来呢。
不过这个沉重的话题很快就被带过了,汪田甜举起自己手中的豆奶看向郝?,“郝?,今天还多亏了你出现,否则我还真的就要凉在那里了,谢谢你,我豆奶代酒,敬你一杯!”
郝?看着汪田甜真挚感激的眼神,默了默,还是抓起了旁边的豆奶,“下次长点记性吧。”
汪田甜咧嘴笑开,“一定一定。”而后便是两个玻璃瓶清脆的碰撞声。
看着两人和乐融洽的样子,郭木轩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哎,你就谢他不谢我啊?”
汪田甜嘴角的笑意未散,听了郭木轩的话,又拿起豆奶瓶朝他伸过去,“谢自然是要谢的……”
郝?这个时候也跟着伸了过去,同时打断了汪田甜的话,“身为人民公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么?虽然你们只是做了个扫尾工作,重要的一件没干,不过这声谢谢还是可以给你的,谢了,没让我自己赶着那些人贩子去警局。”
郭木轩……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举起了自己面前的啤酒瓶,“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只有手脚厉害呢,没想到损人也有一手。”
郝?但笑不语。
郭木轩倒是来了兴致,“能以弱对强,以少敌多,我看你小子是个好苗子,怎么样?有没有想过长大当一名警察?”
“没想过,也不会去想!”郝?直接断了对方接下来想说的话。
他有大把的事业要干,怎么可能想不开去干这东西。
再说了……
郝?黝黑的瞳孔变得愈发幽深,他的仇还没报呢,等他先将房地产给搞起来,之后接触的灰色甚至黑色地带只会让他一身脏污,还怎么可能去做警察?
这辈子他要走前世的老路,更要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代价,这些都是所谓的警察给不了他的,他也不屑去当!
“郝?,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啊?”汪田甜用胳膊肘捅了郝?一下。
郝?顿时扭头,一双黑瞳犹如狠性狼光,看得汪田甜心中一颤,总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对方一只手给掐死。
看着汪田甜倏然变得苍白的脸,郝?顿时收回了自己阴冷的视线,表情也恢复如常。
汪田甜吞了吞口水,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郝?不答反问“之前不还叫我哥哥吗?现在就直呼大名了?”
汪田甜看着郝?没挪眼,所以对方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可她……怎么感觉不像啊。
“之前……那不是剧情需要么?”
“所以用完就丢?”不知道为什么,汪田甜听了这话,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总感觉自己理亏。
“好吧,既然你不嫌弃,那我就继续叫你哥哥吧。”汪田甜妥协。
“不,我嫌弃!”郝?仿佛跟她作对似的,现在一下子又改口了。
汪田甜下意识想怼他,但想想之前人家才救她于危难之际,现在就冲人家发火,好像有些像白眼狼,于是便只能忍气吞声的忍了下来。
看着汪田甜一脸憋屈的模样,郝?的心情终于又好了几分。
吃完饭,郭木轩看着两人,“明天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那行吧,那你们回去的时候自己小心。我先送你们回招待所。”
回了招待所后,两人都先给自己洗了个澡,而后汪田甜便走过去敲郝?的房门。
此刻郝?穿着短袖短裤,正用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在见到汪田甜的时候皱起了眉头,“头发不擦干么?”
汪田甜伸手就湿漉漉的头发一拢,走到洗手盆前一拧,将多余的水拧出来之后又将头发散了散,随后还拢了拢披在肩膀上的毛巾。
“你以为女孩子的头发是那么容易擦干的么?”
这一点郝?还真不知道,毕竟他是货真价实的单身狗,哪里知道女孩子这些门道,在看到汪田甜还能是自己的头发里拧出水来已经够吃惊了好吗?
于是他只能转移了话题,“这么晚过来,不睡觉干什么?”
“我一直想问你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要卸货么?”
郝?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调侃了一句,“我要不这么早回来,你现在指不定被卖去了哪个山沟沟了。”
汪田甜“……”
所以过不去了是吗?
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汪田甜继续问,“那批货呢?”
好怕擦完了头发,将毛巾拿到自己的床架子上挂好,往床上悠闲一躺,双脚交叠一搭,胳膊往脑袋下一垫,含着下巴斜着眼睛看向汪田甜,“已经到了。”
不得不说郝?确实长得贼帅,含着下巴这个动作很多人都撑不住,容易被多出来的下巴肉衬得脸型难看,但汪田甜就站在床尾居高临下地看着郝?,却压根就看不到他的丑态,也不知道该说是他太瘦,还是长得太俊了。
不过相比起她自己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如今的郝?其实也已经长了不少肉了,起码没有最开始看起来那么瘦骨嶙峋了。
拉回自己的思绪,汪田甜挑眉,走到床边坐下,“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当然是在南市。”
汪田甜惊讶,“所以你自己回来的?”
“有人在那里看着,我先回来打理一下,顺便找几个买家。”
“所以你明天不回去?”
“一个人害怕?”
汪田甜给了他一个白眼,“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现在离小学毕业考试就一个月了,不想比我还低一级,就赶紧恢复入学,若是到时候我读了初中,你还在村小学荡悠,那可就丢人了。”
郝?“……您可真会给人找不自在。”
汪田甜“彼此彼此,不遑多让。”
郝?叹了口气,眼睛看着天花板,“我要是去读书,这些东西谁卖?难不成你要看着他们砸在手里?别忘了这里面可也还有你的投资呢。”
“这不是你悔诺的理由。”
见她油盐不进,郝?咬牙,“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汪田甜语重心长地看着他,“幼时不知学,老大徒伤悲,我这是为你好。”
好怕冷笑一声,“那我可谢谢您的好意了。”
“不客气,合作伙伴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郝?懒得跟她插科打诨下去,“还有事没?没事就走,我要睡觉了!”
汪田甜赶紧挥手,将从兜里掏出的药膏露了出来,“当然有事了,我来给你抹药。”
本来都要忘了自己脸上的伤了,此刻经汪田甜提醒,这才又终于疼了起来。
他朝汪田甜伸手,“我自己来吧。”
却见汪田甜甩给他一个一个白眼“你又看不见自己的脸,怎么给自己涂?”
郝?……好像还真是这样!
汪田甜将药膏挤在自己的手指上,就点在郝?脸上的伤口处抹了起来,指腹轻轻在上面擦拭着。
两人离得很近,互相身上的肥皂味与海鸥洗发膏的香味都能很清晰的闻到。
一个专心的看着面上的伤,一个则看着近处那张看不见毛孔的嫩白小脸瞳孔扩散,也不知道神思又飞去了哪里。
唯一知道的便是,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痒,特别是对方手指与他皮肤接触的那块地方。
涂过药膏的脸本来该是一阵清凉,可是因为汪田甜的指腹,那阵清凉消失的很快,随之而起的是灼热,将他的脸都给烧红了。
汪田甜见此瞪大了眼睛,眼中担忧明晃晃地显露出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药膏过敏吧?”
汪田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也不涂药了,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想将郝?拉起来,“快去用水洗干净,我们去医院看看。”
她是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因为这个药膏过敏。
郝?……
他有些尴尬,有些想打人!
没好气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汪田甜手中挣脱出来,“我没事,这是正常现象。”
汪田甜拧眉,显然有些不相信,“是吗?”
郝?点点头,脸上的红晕也顺势消了下去。
“那你有没有哪里难受?痒,或者刺痛?”
痒倒是挺痒的,但郝?也知道他们两人说的痒一定不是同一个,“你放心吧,我什么问题也没有,也不会讹上你的。”
汪田甜嘴角抽了抽,她是那个意思么?
不过见对方脸上的红色确实没了,倒也不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