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
凌司夜并不愿意把病情公之于众，沈知晴尊重他的意愿，自然不会讲她请假五天的真正理由说出，她也不愿意撒谎，便只有闭嘴一条路可以走。
何文昌被噎住了，的确沈知晴没有必要透露她的**。
一时间，气氛僵住了。
沈以笑呵呵地说道：“不管晴晴请假的理由是什么，这五天，晴晴也没有白过，水平提高了不少，提出的问题也很是尖锐。”
“不如文昌你今天下午来我办公室，和我一起解答晴晴的疑问。这些问题里，和你的研究方向相似的有不少，没准还能给你提供思路。”
何文昌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三人谈话交流间，很快就走到了西京大学的食堂之一，德园。
德园是西京大学五间食堂中，菜价最为昂贵，当然也是普通食堂的价格，做不出私房菜的水准，但应付平常吃喝是足够的。
西京大学的老师们，不回家或者出校吃饭时，一般会选择这里，毕竟足够安静。
好巧不巧，沈知晴看见了被众星拱月的林泽宇。
林泽宇额也是看到了沈知晴的身影，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上来打招呼，而是在原地踟蹰了不少时间。
“泽宇，你在看那个美女？”
“好小子，泽宇你春心萌动啊。”
“别呆着了，美女可快走了。”
在朋友们的催促下，林泽宇抛却了心头的各类思绪，下意识地追寻沈知晴的身影。
“沈小姐！”
沈知晴听下来脚步，对沈以和何文昌说道：“爸，何文昌，我遇到个熟人，你们先进去，我待会再找你们。”
“嗯，好。”沈以看了眼林泽宇，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凌司夜。
仅这么一个评价，沈以就收回来目光，随何文昌走进德园。
沈知晴回过头，看到了林泽宇，也注意到林泽宇身后那群挤眉弄眼的朋友们，微微有些不舒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等待林泽宇开口。
冲动之后，林泽宇有些后悔，他其实只是想见沈知晴一面，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而沈知晴还在等他开口，林泽宇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急得不行，忽的，他脑中闪过一样物品。
“沈小姐，那天画展你提前走了，我还有件东西没给你，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下吗？我去我的画室取来。很快的，你一定要等我。”
说着，林泽宇已经跑得很远了。
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沈知晴很清醒地想，如果她是林泽宇的话，会约一个时间，再送东西。
可能学艺术的都比较单纯冲动吧。
沈知晴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凌司夜的头像，点进去。
“吃饭了吗？”
那边很快地回了一个消息：“吃了，你呢？”
沈知晴不知道为什么，嘴边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个笑容：“正准备吃。”
她似乎能够想象凌司夜现在的状态，应当和她一样，捧着手机，眉眼含笑。
“下午，我去接你？”
“不用了，有张庆就行了，你好好待在家里等我。”
“张庆？夫人，不要在你的丈夫面前，提及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可是你送到我面前的。”
“看来是我的失误，下次得给你安排个女助理。”
“好啦，不和你贫嘴了，下午我还要去西郊一趟，晚饭就别等我了。”
许久，沈知晴没有收到凌司夜的回复，她正打算关上手机，就跳出了一个表情包。
一只兔子咬着手绢，上书“独守空闺”。
沈知晴忍不住笑了，抬起头就看见林泽宇提着一个板装的物品，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来。
“让你久等了。”林泽宇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沈知晴。
沈知晴接过，挺沉：“这是什么？”
“你回家拆开看就知道了。”林泽宇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好吧，谢谢你的礼物，我先上去了。”沈知晴指了指德园的二楼。
林泽宇点点头，送出画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回到了朋友的队伍中。
他的朋友们似乎还在打趣他，他只摆摆手，表示不是朋友们所想的那样。
两人背对而行，注定了此生无缘。
一顿饭罢，沈知晴，沈以和何文昌三人一同进了办公室后，半天都没有出来，时不时传出几声激烈的争吵。
如果不是何文昌订的闹钟，恐怕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很久。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沈知晴抱着已经记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满足地说道。
“路上小心。”
一一告别之后，沈知下了楼，没有去管研究院奇怪的气氛，也没有去关注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她来研究院的目的，又不是和所有人打好关系。她来是为了进一步学习，是为了更好地医治凌司夜的病。
依照现在的进度，距离她上手，还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
还是太慢了！
若是何文昌知道沈知晴的想法，一定会深受打击，毕竟当初何文昌用的时间可不少，就这样还是打败了不少竞争对手。
西郊废弃啤酒厂里的药剂残留，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张庆跟在沈知晴的身后，走进了啤酒厂的空置厂房，警惕地环顾四周，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周围有人。
沈知晴倒没有这般紧张，走在不熟悉的地盘上，依旧如大家闺秀一般闲庭漫步，好似在逛自家后花园。
“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沈知晴逛了一圈，毫无所获，大声地说着。
没有人回应，只有她和张庆的呼吸声。
“上周三，我曾来这一趟，那天前夜下了一场不小的的雨，各位的脚印都留在外头的泥路上，且被我一一拓印。如果这些拓印件落在警察手里，是否能调查清楚你们的身份？”
沈知晴取过张庆手中的公文包，拿出一张张A4纸，扬了扬。
伴随着纸张翻动的声音，不知名的角落似乎有些骚动。
“凌夫人，我们在这儿也不过是谋生，还望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穷苦人。”
一个声音从头顶落下，两人循声望去，是一张不起眼的脸，唯一能让人记住的，是此人嘴边一颗红艳艳的大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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