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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太傻了

    聂夭夭气极反笑:聂大人,我看起来是不是很蠢,这才让你有了我有如此大度的错觉?她们对我做过什么,对我母亲又做过什么,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肯听你的请求?你又以为你算老几?

    夭夭,为父知道,过去让你吃了太多的苦,可那并非为父的本意,不管为父对你母亲如何,你相信为父,为父从不曾想过迁怒到你身上,否则,当初也不会在与你母亲离心的情况下,许她生下你,聂鹏抱着自己的头,语气懊恼,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这些,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那并非我的本意不是,不是的

    越说,聂鹏的情绪越是激动,最后竟显出了几分癫狂,不顾自己的伤势,从石床之上滚落下来,又连滚带爬地来到铁栅栏跟前,涕泪横流地看着因着他的话而陷入沉默之中的聂夭夭,再不见半点曾经的风度,此时此刻的他,俨然就是一个幡然悔悟的老父亲,在祈求自己女儿的原谅。

    这个发展实在是出乎聂夭夭的预料,以至于她竟不知此时究竟该作何反应才好。

    不是故意的?

    非他本意?

    那是什么?聂夭夭无从分辨自己此刻究竟是何表情,好似所有感觉和情绪都被聂鹏方才的一席话抽离了她的身体,只有理智操控着她木然的问,聂大人,你告诉我,既然过往你对我的所作所为,那我所经历的那些又算什么?你好歹也是一国国公,你不想做的事情,还有谁能勉强你不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聂鹏苦苦思索着,却是摸不到半点头绪,他只能苍白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聂夭夭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一个明确的回答,本就不甚好看的小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悲戚之意,悲自己的天真,竟当真因着聂鹏的几句话生出了些许期待,最后甚至还需要多花很多心力,才勉强将这份希望压回自己的内心深处:废话就不必了,我今日来此,并非是为了听你这些借口,只是想劝你一句,聂大人,多行不义自有恶果,如果你还想保住聂家,保住你的胡姨娘和聂思思,就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你好歹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是莫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不堪了吧。

    说完,聂夭夭不欲久留,转身就走。

    夭夭!你等等,为父我还有话没说完,思思她

    聂夭夭脚步一顿,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烦躁之意:够了,我不想听!聂思思如何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厚重的铁制牢门被关了起来,聂夭夭从牢房之中一出来,就见煜王仍站在原地,看着她,眼中情绪没有半点变化。

    王叔,我们走吧。聂夭夭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扯住了煜王的一片衣角,低垂的小脸上有淡淡的疲惫。

    好。

    虽然方才牢门未关,可聂夭夭暗中做了手脚,所以煜王并不知晓聂夭夭同聂鹏到底谈了什么,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便不曾主动问起,倒是聂夭夭,在跟着煜王回到马车之后,主动将自己同聂鹏的对话一一交代了出来,态度坦荡的煜王这个大男人都觉汗颜。

    你今日特意来求本王这一遭,就为了问这些?煜王觉得聂夭夭此举着实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

    聂夭夭顿了一瞬,缓缓摇头:不是,呃,最少不全是,原本我是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可不知为何,见到他,我能问出来的却只有这么一点,至于其他其实可问可不问,还是算了。

    比如当年那些流言的出处,比如将她放逐茯苓山的用意,比如她归来那日办给聂思思的生辰宴,比如曾用在梵氏身上的那些恶毒的手段,又比如这些年聂思思和她在他心里天差地别的地位,她本来是想一一问问清楚。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就算聂鹏真有所谓不得已的苦衷,她也已经死过一次,梵氏甚至死了第二次,前世今生经历过的那些不会因着得知真相而被抹消,她心中的恨已生,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这般懂事,煜王心中叹息一声,忍不住在她头上揉了揉:你是不是也有问题想问本王?

    聂夭夭一愣,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对于王叔,我只好奇一件事,当初您为聂大人请旨赐婚一事,当真只是为了让聂大人对义父心爱之人死心?

    自然不是。煜王半点也没有因为聂夭夭尚且年幼而生搪塞之意,而是认认真真地为她解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之所以会请这道圣旨,是你母亲的请求。

    母亲的请求?聂夭夭愕然。

    对。煜王认认真真地回想着当初的一幕一幕,你母亲和另一位姑娘来历神秘,皆是奇女子,你母亲能够预测一些未来之事,从最初见到你父亲的那日起,她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嫁给他,至于为何她不曾提及,本王也不曾问过,只是在本王将赐婚圣旨送到她面前之时,她曾经有过一句呢喃自语,她说:‘这样就好’,虽然本王当时不知她是何意,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她当时应是已经知晓自己将来的二十年会经历一些什么。

    聂夭夭不信:这不可能,她若当真知晓这些,为何还要执意嫁给聂大人?而且,母亲如果当真有着预测未来之事的大能,为何父亲还要待她那般?就算我母亲不是他心中那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厌恶才是。

    对于你母亲为何执意嫁给聂鹏一事,本王也无从解释,赐婚旨意下达不久,聂鹏与你母亲便成亲了,自那之后,本王再也不曾见过她。

    至于另一个问题,当初聂鹏对那位艳丽妩媚的女子一见倾心之事,皇兄和那女子皆是心知肚明,所以为了避嫌,聂鹏实际并未同那女子有多少接触,而对你母亲,因着心怀芥蒂,聂鹏也从不曾想过了解,更何况,预测未来这种大能,不仅损耗过多,也很危险,一旦被居心叵测之人知晓,怕是会平添许多事端,所以,聂鹏怕是从始至终都不知晓你母亲身上的秘密。

    聂夭夭还是觉得无法接受:母亲也太傻了!

    就算成亲一事乃是命中注定,可事在人为啊,这并非不可选择之事,怎能真就认命地将自己的余生搭在聂鹏这种人身上?

    嗯,是很傻,不过,命运一事向来玄妙,或许你母亲的姻缘不好,可她却也因此有了你,就这点而言,如此,倒也不全是坏事。煜王轻笑一声,结束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好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多说无益,时辰不早了,你可要再去本王的王府坐坐?

    这个王叔还需要多多休息才是,我去了少不了要叨扰您,还是下次泠哥哥在时,我再

    吁!

    没等聂夭夭一句话说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煜王眼疾手快地接住差点滚到下面的聂夭夭,正欲开口询问,却觉一阵风裹挟着熟悉的檀香味吹了进来,接着,他手中一空,聂夭夭已经被放回了原来的位子。

    锦云,你怎么来了?煜王意外地看着来人。

    锦云冷声反问:你说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伤势痊愈之前不许出府?

    平白被吼了一通,煜王瞥了旁边被这样的锦云吓得一脸懵的聂夭夭,剑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没接话。

    锦云叔叔,您别怪王叔,是我求他带我过来的聂夭夭心虚地绞着自己的手指,讷讷认错。

    锦云看着她,说不生气是假的,实际他刚刚那一句话的火气,全部都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因为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他身为大人又是外人,无法直接训斥,这才迁怒到煜王身上,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他心中无奈,语气终于稍稍缓和:哦?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聂夭夭一想,想到自己就是问了几句话,要说要不要紧,还真算不上,当下就更心虚了,低着头不敢看人。

    煜王看不过眼,主动出面帮聂夭夭解围:好了,你追到这里总不至于就是来质问我们这些的吧,可是出了何事?

    嗯,有一件,钰笙公主也在倒是正好,锦云点头,缓缓说出了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

    而他一说完,煜王和聂夭夭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尤其是聂夭夭,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世子哥哥怎么会?怎么可能!

    不管有没有可能,事实就是如此,我过来之时绕路走了一趟世子府,那里确实围了禁军,锦云看着煜王,你觉得呢?

    煜王态度很干脆:蒙儿那孩子我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皇兄应该也明白才对

    可他为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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