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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气死她了!

    平丘炎辛无奈地看着瞬间僵在原地的小姑娘,好笑地抿了抿唇,随手将自己的衣袖抽出,若无其事地对着来人行礼:辛儿给母后请安,见过大皇兄。

    嗯,起来吧,你来的正好,你母妃到现在还未曾前来,本宫正想去看看,既然你来了,你便替本宫跑这一趟好了。

    说话的仍是刚刚的女声,聂夭夭无需回头,便能从她一字一句间听到身为国母的尊贵与威仪,小心肝当下控制不住地一通狂颤,可既然都被看见了,她的落跑计划断断不可能再继续,没办法,她也只能悄悄在心中为自己默哀三声,老实的回过身来,垂着眉眼对上面的人行礼:钰笙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世子哥哥。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金安,参见世子殿下万福。

    聂夭夭身后,充当了一路透明人的红叶拂松和拂杉也跟着跪地行大礼。

    陈皇后没有急着叫人起身,而是先不着痕迹的做了一番打量,眼中忽明忽暗的闪动着莫名的思绪。

    平丘炎蒙见状,俊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却也不曾急着说些什么,可等来等去,皇后仍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聂夭夭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太久,身体都开始摇晃,他于心不忍,这才从陈皇后身后走了出来,从容淡然地来到聂夭夭面前,伸手将人扶了起来:好了,有话还是进去说,钰笙鲜少进宫,在宫门前这样,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他的语气较之往常见面,多了几分疏离,聂夭夭联合刚刚皇后的态度想了想,心中已然明白,皇后大概是不喜欢自己。

    蒙儿!果然,陈皇后看到平丘炎蒙对聂夭夭如此明显的维护,刚刚还含着笑意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不满。

    聂夭夭想了想,抽了抽手想要继续给皇后行礼,可试了几次,非但没有将手抽出来,反倒是让平丘炎蒙将她抓得更紧了些,她下意识地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平丘炎蒙正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皇后。

    母后,钰笙年纪尚小,您有何话,不能进到里面去说?平丘炎蒙有些不理解。

    明明刚刚提到钰笙时,母后还好好的,怎么见了人,反倒是这态度?

    陈皇后嘴角抽了抽,眼中隐隐有着怒意闪过:蒙儿,这是你对母后该有的态度?

    可是她平丘炎蒙本能想要替聂夭夭说些好话。

    聂夭夭岂能眼看着世子哥哥因她同自己的母后起口角,被抓住的一只手暗示性地反握住平丘炎蒙的大手,在平丘炎蒙看过来时给他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趁着他愣神的空档抽手上前,再次端端正正地对上方的皇后跪地行了一个大礼:皇后娘娘息怒,是钰笙礼数不周,之前几次进宫一直未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世子哥哥仁善,只是体谅钰笙年幼,并非有意同娘娘争执,一切都是钰笙之过,还请娘娘莫要迁怒到世子哥哥。

    哦?是你之过?那你既然知罪,可愿受罚?陈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又要上前的平丘炎蒙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直将人看得不敢动作这才满意。

    聂夭夭很老实:钰笙愿意受罚。

    那你就在本宫这翊坤宫前跪着,何时本宫让你起来,你才能起。见聂夭夭如此上道,陈皇后又满意了些。

    是。

    陈皇后点点头,转眼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平丘炎蒙,暗自叹息一声:蒙儿,随本宫进来。

    平丘炎蒙再次皱眉,下意识看向跪在那里的小姑娘。

    似是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聂夭夭抬起头,甜甜一笑:世子哥哥快随娘娘进去吧,钰笙没事。

    平丘炎蒙还是犹豫,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陈皇后见他如此,刚刚缓和的脸色再次一沉:你若再要看她,本宫便让她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进来!

    儿臣遵命。平丘炎蒙没有办法,只能暂且回到陈皇后身后。

    平丘炎辛站在原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蒙圈——怎么回事?这怎么平白无故就责难上了?

    正欲转身的陈皇后看他如此,凤目一凝:怎么?辛儿也有话说?还是说,本宫刚刚的话你没听到?

    平丘炎辛被陈皇后看得一个激灵,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老实地垂下眉眼:儿臣不敢,儿臣这就去看母妃。

    尽管心有不忍,可陈皇后的话还是不能不听,平丘炎辛并未纠结很久,只能苍白地给聂夭夭留下一个同情的眼神,便一溜烟地朝着自己母妃的宫殿去了。

    平丘炎辛一走,陈皇后紧着着也带平丘炎蒙回了翊坤宫,徒留聂夭夭主仆四人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而回到翊坤宫的陈皇后已经全然不见刚刚面对聂夭夭时的凤威,只是无奈又纵容地看着难得冷了一张神仙俊脸的儿子:蒙儿,你已经长大,应该明白今日母后如此做的用意。

    可她还小。平丘炎蒙始终觉得,聂夭夭不该承受这些。

    陈皇后简直哭笑不得:你怎么同你父皇一个说法?她便是再小,也快十岁了,再有五年便可与你完婚,你是未来的储君,即便你如何不情愿,将来身边都少不了阴谋算计,若她一直如此不谙世事,怎能安然地成为你的妻?又怎么与你相伴一生?

    平丘炎蒙很是有些头疼:母后,我说过,婚约只是保护她的权宜之计,将来如何我们谁都不知,您无需为将来的一个虚无缥缈给现在的她不该承受的东西。

    怎么能只是权宜之计呢?世子赐婚是何等大事?不管是你还是她,若中途有人解除婚约,对另一方都是伤害,你是愿意伤她,还是想让她来伤你?陈皇后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气到不行,若不是顾忌着自己和平丘炎蒙的身份和形象,她简直恨不能一巴掌打过去。

    这个傻儿子,气死她了!

    平丘炎蒙自然知道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父皇深层次的用意,他又无法直接对母后直言,便只能放软语气好声相劝:好吧,就算那样,母后准备让她跪多久?今日父皇寿宴,若在宴会之上见不到她,或者见到她行动不便,怕是父皇要恼的。

    这个本宫自然心中有数,你把你母后想成什么人了?陈皇后实在忍无可忍,随手抄起桌上一个茶杯就要扔过去,可看到平丘炎蒙那张脸,她咬咬牙,又逼着自己将手收了回来。

    没办法,谁让她将自己的儿子生得这么俊呢?看在那张脸的面子上,她忍!

    并不知道里面的母子两个险些因为自己引发一场母子大战,聂夭夭跪在外面,听着往来宫人的窃窃私语,不由想到前不久自己被罚跪祠堂,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到头来,还是没能躲过一场罚跪,看来她的膝盖注定要受这一场罪啊

    比起还有闲心淡定走神的聂夭夭,后面三个丫鬟显然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红叶不高兴的嘟着一张小嘴——明明蒙世子看起来那般和善,怎么皇后娘娘竟如此不讲理?哪有刚刚见面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人的?

    拂松满眼担忧:这还没进门就被如此对待,看来小姐的婚后生活要难过了

    拂杉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去想皇后和蒙世子,她全部的精力都在默默记下那些路过时胆敢议论她家小姐的宫人的脸,并琢磨着回头得让阿四和小八好好将这些人收拾一番才成。

    干跪着很是有些无聊,聂夭夭百无聊赖之余,便选了一个稍微轻松一点的姿势,悄悄运起全知在这后宫之中随意打量起来。

    不得不说,集结全北蠡的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的皇宫,还真不愧皇宫之名,遍地辉煌,宫殿巍峨,可谓是一步一景,一宫一世界,即便是在全知之中,也险些闪瞎见识短浅的聂夭夭的眼。

    啧啧啧,好奢侈

    当然,聂夭夭虽然四处都看,却也守着规矩,只看大面上一些看起来好看的宫殿或者美景,至于那些把守比较森严,气势比较强大,或者名字比较霸气的,看起来像是皇宫重地的部分,她自动绕开了。

    没办法,她毕竟纯碎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罢了,对于皇宫中无数的秘密并无多少兴趣。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久到烈日高悬,跪在那里的几人衣衫尽数被汗水打湿,她们的双腿从刺痛变得麻木,仿佛时光漫漫没有尽头之时,一直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的聂夭夭突然睁开眼睛,面色严肃的伸出手来:阿四!

    阿四应声出现在不显眼的角落处。

    快,过来拉我一把,带我往西南去。聂夭夭一时顾不上解释,只匆忙吩咐道。

    阿四一个闪身到了聂夭夭面前,一把抱着她的腿站了起来。

    小姐?红叶下意识叫了一声,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眼前的宫殿。

    聂夭夭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神情却无半点动摇:无妨,你们继续在这里跪着,若待会儿皇后娘娘和世子哥哥出来,你们将我的去向据实以告就是,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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