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皇上缓慢几步,走到谢胭跟前,然后抬起头来对梁恋和谢胭说道,“孤早就听闻两位爱卿在闺阁之时就从小相识了,想必你们二人的一副治国抱负也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不如,二位爱卿一起同去,兼州,为孤抚恤民意,带着几百石粮食去往兼州,顺便帮孤整治一下地方官的不良风气。”皇上这是数招并发,欲意有一番大动作了。
只见那二十**年华岁月的女帝轻曳龙袍,虽然头上并未头戴女帝之冕旒,可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就好像已经处于楚河汉界的点兵战场之上!女帝微微眯眼,看着不远方,然后接着道,“现如今我大吾国与将国的战事胶着,梁爱卿,”“微臣在。”梁恋顺着皇上的声音,心绪也微微飘向了远方,她的老父已经年迈,此刻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却被皇上的这一个呼唤回神。
皇上继续道,“你的父亲身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而今孤登基不久,派你父亲为三军主将,你在京中可不要失了梁将军的风姿啊!”皇上说到这里,竟然难得纡尊降贵地拍了拍梁恋的胳膊。
“微臣遵旨。”梁恋再一次的低下了头,“只是……”梁恋在皇上跟前很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这话女帝又回过头来,一向冷静睥睨的面容上有了几分体恤,“梁爱卿,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回皇上,”梁恋跪了下来,然后双掌合礼,手心皆是朝着自己道,“梁恋自知无时成婚,所以一个人在外,从来都是无牵无挂。可是,家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国土边境正在与将国对战,一别半年,家父都没有与微臣联系了,微臣虽然自知无才无德,却也是记挂着家父。还望皇上明鉴!”说着,头颅竟是已经深深叩了下去。
“皇上。”谢胭也跪了下来,然后扬声道,“臣子严禁与外臣勾结,梁大人父女从来不敢有丝毫僭越,还望皇上体察梁大人一片孝心的分上,容许梁大人在与微臣同行兼州之前,发一封家书送往那与将国交战的边境!”
谢胭的一份慷慨直言叫皇上匆略之间便转了心思,于是又重新坐回到了龙椅之上,“好吧,不过,孤本来是要打算让梁将军打赢这一仗之后,班师回朝之日,就准许他告老还乡,赏金千万两,颐养天年的。而且,梁爱卿与谢爱卿还有沉将军也知道,朝中人才急缺,孤也是左右为难呐!”
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意图待战事过后,要撤下梁将军的官职?谢胭眼睛眯了眯,然后低头的时候莫名觉得这伴君如伴虎,可真是提心吊胆!
“皇上,微臣御林军之手下副将,萧四,可以提拔,不怕有朝一日不能接任家父的官职!”梁恋抬头,直视台上龙椅之上的皇上道,虽然忠肝义胆,但也免不了要被君王所忌惮。
梁恋就这样接招了?这二人不过寥寥几言,就已经定下了军机大事的更迭转换?沉炎是觉得未免有些草率过头了些。
可是站在梁恋一旁的谢胭,却只余下了浓浓的担心。
“哦?”皇上轻声问道,居然是漫不经心地态度。实在是叫人变幻难测。谢胭在心里微微叹气道。
“两位爱卿择个良辰吉日就动身启程吧!至于梁爱卿的家书,孤会亲自提笔,在心中洒上你记挂老父的一片孝心的,孤还会提笔实打实地写上一笔,你们父女二人,你们梁家,对我大吾的世代功勋卓著的。”皇上微微点头示意,这是告诉了台下三人,他们梁家为世代君王所做的奉献和抛头颅洒热血的世代万丈豪情,君王必定铭感在心。
“所谓更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你父亲一把年纪,已是劳苦功高,孤也会提早命他几月后回京,鸣金收兵几日,然后让你的部下萧四,提副将到少将,官居五品,与沉炎将军共同赶赴我大吾与将国边地,接替梁将军的。”皇上略微整理了下龙袍袖子。
“多谢皇上。”“末将遵旨。”太极殿中,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知是想到什么,皇上却又突然看向了,站在梁恋一旁的谢胭,面露悲伤之色,然后对她说道,“若是谢爱卿的父亲谢将军和兄长谢少将军仍然在世的话,恐怕孤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幅掣襟肘见的境界了。”
“微臣多谢皇上仍然记挂微臣的老父以及兄长。”谢胭跪了下来,心里已经猜出了皇上的意思,果然,皇上下一瞬便道,“当年之事孤身为公主之时就已经派人去大理寺查问,已经可以肯定是朝中权臣诬陷,构陷,污蔑,于谢将军与谢少将军,可惜当时孤只是一个公主,帮不了谢爱卿和谢将军与谢少将军翻案,不然的话,我大吾也就不会有这一起“罗织冤狱”的案件了。”皇上痛惜的声音落在了谢胭的阵阵心里。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皇上早已看出,谢胭与梁恋一定会不负一生抱负,尽心竭力为大吾国,为皇上辅佐于朝政。
有梁谢二位大人在,朝中的内忧外患,假以数十年月,便可填平。
“还有沉将军,劳烦你再多辛苦些时日,为孤召集曾经在先朝之时治理过大水的良臣,共同献策与梁爱卿与谢爱卿。”
“末将遵旨。”三个人这才从太极殿里出来。
说起来三个人也起有趣得很,皇上瞧见了他们三个人的背影,这样想道,他们三个人的父亲,一个是沉国公大人,一个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的梁将军,一个是同位正二品大人的谢将军,一个是封号,另外两个是封位。
梁将军和谢老将军一直交好,梁将军又与沉国公大人是邻居,故而数十年下来,也有些交情。
他们三个人走在一起,要是能一直这样地走下去,或许会给孤所执掌的大吾的明天,一个值得期待的将来。尚为年轻的女帝想到此处,突然点了点头来。
“要治水可不简单啊,还得挑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才行。”回去的路上,沉炎将军先行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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