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主张政治攻心,瓦解敌人。”
“《六韬》第二篇《武韬》中,有《文伐》一章,所谓“文伐”即今天所说的政治攻势,与“武伐”相对。《文伐》的内容分为十二节,主要是谈如何运用政治攻势来瓦解敌人,达到武伐所不能达到的效果,并为武伐创造有利条件,如“因其所喜,以顺其志”、“亲其所爱”、“尊之以名”,“辅其淫乐”、“养其乱臣”、“收其内,问其外”以及“赂以重宝”等等。这些内容虽然多是战国时流行的思想,但就其思想本原而言,与吕尚辅文王时采取的麻痹纣王,分化瓦解商统治集团的种种措施所反映出的思想是一致的。可以说《文伐》中的思想是吕尚思想的记录和阐发。可见吕尚已经认识到了军事与政治的关系,即为了夺取战争胜利,不能一味靠军事进攻,还必须善于实施政治攻势,只有将二者紧密结合,才能顺利地实现战争目的。当然,吕尚在这方面的思想还很肤浅,还未系统深入,只能认为《文伐》中的部分思想是吕尚已经具备的。”
“第三,文武并重,谋略为先。”
“《六韬·武韬·发启》中说:“全胜不斗,大兵无创”,“大智不智,大谋不谋”,意为战争在于以智取胜,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胜利,而要做到以智取胜。高明的人运用智慧于无形,使人不见其智,运用谋略于作战之前,使人对其意图不能察觉。又《三疑》章中提出:要“攻强、离亲、散众”,就要“因之,慎谋”,就是说要对付强敌,要使其众叛亲离,最好的办法是表面顺应敌人的意图,实际上则秘密运用谋略。另外,在《兵道》章中还说:“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即用兵之道在于把握战机,造成有利形势,要造成“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的假象,以迷惑敌人。以上这些论述与吕尚在灭商之战中不因自己势力的迅速发展而立即发动决战进攻,自始至终没有忘记用智谋削弱敌人,壮大自己,当商王朝分崩离析之际,又不失时机毅然发动进攻等政治、军事措施是大致相同的。这足以说明《六韬》中重视谋略制胜的理论,实来源于吕尚的军事思想,是吕尚谋略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六韬》虽题为吕望所作, 实际上当成书于战国中后期,但不排除其中反映了吕尚的某些军事思想。其真实作者已不可考。《六韬》的版本源流比较复杂,各本内容互有异同。从现存本看,大致有以下四个系统:”
“一、竹简本,即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土的《六韬》残简和河北定县汉墓出土的《大公》残简。”
“二、唐写本,即敦煌唐卷子本《六韬》残卷,共存201行,20个篇目。这是现存最早的纸写本《六韬》。”
“三、《群书治要》本,是唐魏微给唐太宗编的摘要本,只有文韬、武韬、龙韬、虎韬、犬韬的内容,未列子目,亦未收豹韬。以上三个系统都程度不同的保存了一些不见于今本的侠篇或侠文。”
“四、《武经七书》本,初刻于北宋元丰二年。”
“《六韬》的篇目,最早在《汉志》著录为《兵八十五篇》,今本即宋代删定的“武经”本《六韬》共60篇,二者相差25篇。如今所能看到的两种汉简本和唐写本残卷中的篇题和内容,既有与今本相同的,也有不同的。不同的篇题,如汉简中的《藻启》、《治国之道第六》、《以礼义为国第十》、《国有八禁第二十》,唐写本中的《利人》、《趋舍》、《礼义》、《大失》、《动应》等。这些与今本不同的篇章内容当是60篇之外的15篇内容,或者为流传过程中失传,或者为宋朝廷颁定“武经”时删掉。今本《六韬》共六卷六十篇。”
“四库提要记载。旧本题周吕望撰。考《庄子·徐无鬼篇》,称金版六弢。《经典释文》曰:司马彪、崔撰云,金版、六弢皆周书篇名,本又作《六韬》。谓《太公六韬》,《文》、《武》、《虎》、《豹》、《龙》、《犬》也。今本以文武龙虎豹犬为次,与陆德明所注不同。则战国之初,原有是名。然即以为《太公六韬》,未知所据。《汉书·艺文志·兵家》不著录,惟儒家有周史《六弢》六篇。班固自注曰:惠、襄之间,或曰显王时,或曰孔子问焉。则《六弢》别为一书。颜师古注以今之《六韬》当之,毋亦因陆德明之说而牵合附会欤?《三国志·先主传注》,始称闲暇历观诸子及《六韬》、《商君书》,益人志意。《隋志》始载《太公六韬》五卷,注曰,梁六卷,周文王师姜望撰。唐、宋诸志皆因之。今考其文,大抵词意浅近,不类古书。中间如避正殿乃战国以后之事。将军二字始见《左传》,周初亦无此名。”
“又龙韬中有阴符篇云:主与将有阴符凡八等,克敌之符长一尺,破军之符长九寸,至失利之符长三寸而止。盖伪撰者不知阴符之义,误以为符节之符,遂粉饰以为此言,尤为鄙陋。殆未必汉时旧本。故《周氏涉笔》谓其书并缘吴起,渔猎其词,而缀辑以近代军政之浮谈,浅驳无可施用。胡应麟《笔丛》亦谓其文代、阴书等篇为孙、吴、尉缭所不屑道。然晁公武《读书志》称,元丰中,以《六韬》、《孙子》、《吴子》、《司马法》、《黄石公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对》颁武学,号曰七书。则其来已久,谈兵之家恒相称述。今故仍录存之,而备论其踳驳如右。”
“有两篇节选地篇文,我读给你听。”谢胭听了,点点头。
“一、《六韬·文韬·盈虚第二》。文王问太公曰:“天下熙熙,一盈一虚,一治一乱,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贤不肖不等乎?其天时变化自然乎?””
“太公曰:“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文王曰:“古之贤君可得闻乎?””
“太公曰:“昔者帝尧之王天下,上世所谓贤君也。””
“文王曰:“其治如何?””
““太公曰:“帝尧王天下之时,金银珠玉不饰,锦绣文绮不衣,奇怪珍异不视,玩好之器不宝,淫佚之乐不听,宫垣屋室不,甍桷椽楹不斫,茅茨偏庭不剪。鹿裘御寒,布衣掩形,粝粱之饭,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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