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也好似没有回来。
昨天的一切,如同今天的开始,
没有改变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在改变。
落山岩莽苍的回到家中,母亲看了他一眼,便自做自的事儿去了。
漠不关心的样子,绝望而冷静!
落山岩虽说脑中已经模拟了这样的场景,但是真实的感受时,心里多少有几分痛苦与难受。
真的,好疼,心脏的位置好难受。
“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吧。”落山岩自嘲的笑了笑。
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的他,到了这会儿,确实怪不得别人。
今日父亲难得在家中,报纸就没有从他手里拿下来过。
家里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回到自己的卧室,乱七八糟的样子一点儿也没变化。
他离开的时候是怎样,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落山岩看着这杂乱的房间,突然有些怀念被关押的地方。
虽说坏境不见得多好,
但是灯光明亮,
每天挨了揍之后,还会被训诫整理。
一想到这事儿。
身体好像有了反应,
落山岩麻溜的开始收拾屋子。
乱七八糟的声响一点也没有影响家人的呵斥,他就是空气里的杂碎一样,可有可无。
花了大半个小时,房间里才被他整理得极好,
至少干净,让他自己看得舒服许多。
感觉有些口渴,落山岩去厨房取水,
父亲落山石是松山市的官僚分子,母亲则是个热衷茶话会的小官僚太太,两人在餐桌有说有笑的,端是礼貌。
落山岩憎恶的看了眼这虚假的家庭,取了水便走。
他不像以前那样吵闹,
但是,
已经没有人再去注意他的改变。
落山岩整理房内的时候,
松山市。
三丁目的一处大院子,也被收拾整理了出来。
谷夫玉带着23条“好狗”,全部都搬到了这里。
这里以前是什么福泽道场,教授什么阴流剑道,
然后,没落衰败了下来,最后剩下一处空荡荡的房子,
倒是挺不错。
花了一笔钱,买下这地方的谷夫玉没有什么志得意满,或者欣喜,反而越发的谨慎与激进。
他需要什么来发泄一下。
妻夫聪从外头赶了回来,没有先去见病症渐渐退去的老母,而是先找到了谷夫玉。
“谷夫大哥。”
见到谷夫玉摸着自己空腿想着什么,妻夫聪没有选择让他沉浸在记忆里,而是直接喊到了他。
谷夫玉被他喊回了神,转头过来,看向他,招手迎道“聪,你回来啦。”
妻夫聪朝他走来,低身下去,在他一侧说道“谷夫大哥,我们已经打探到了。”
妻夫聪出去做什么,自然是谷夫玉授意的。
他说完后,谷夫玉点了头,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问道“有把握吗?”
“嗯,大家的手艺没有生疏。”
听命上级的命令,加以执行,这些家伙几年下来多少有些不适,但是磨合半天,差不多恢复到了熟练的程度。
谷夫玉心里的激进早就沉积太多,眼睛里闪过一丝丝决意,“嗯,那,就今晚吧。”
声音低沉得有些阴暗。
妻夫聪没有劝阻什么,毕竟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劝住。
“是。”
告退下去,妻夫聪去看自己的老母。
因为23条“好狗”大家彼此都算熟悉,虽说与他们的家人熟悉程度不高,但是妻夫聪也只能把母亲交给他们照顾。
“谢谢,谢谢。”
妻夫聪和照顾母亲的中年大嫂子道谢,两人相互低头示礼后,
他便跪坐在老母身旁。
老母察觉到身侧有人,睁开眼来,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了?”
妻夫聪疼惜的看着老母,脸上披着凄兮的笑。
老母的牙齿没了,不是掉的,是被打没的,空荡荡的牙床笑得坦荡,“太郎啊,母亲很好呢。”
好不好,她都这样说。
妻夫聪握住母亲的手,脸色稍微好道“母亲,以后咱们会越来越好的。”
老母朝他点了点头,便又闭上眼,继续休息过去。
她的身体很弱,很弱。
舒缓的呼吸声很快传到妻夫聪耳中。
明亮相织的房间里,妻夫聪的脸色一半暗,一半亮。
柳生家中,
结衣在爱媛女校,待里美稍稍好些,在她的要求下,便带她回家休息。
所以,今天的晚饭做得挺早。
柳生正一在粗点店中了大奖,心情不是很好。
把礼品分享出去后,
就一脸不爽的回到了家中,
连招呼都没有跟千元凛人和西园寺天秀打。
搞得两人摸不着他的想法,
中了大奖,
怎么还生气的样子呢?
有气无力的回到家中,
柳生正一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结衣和里美虽说掩藏得很好,但是架不住柳生正一这双好眼神。
结衣后脑勺的伤,
让他的眼,锐利起来,
温和的看向结衣,轻声询问起来“结衣,你是有什么想要瞒着我吗?”
结衣被他的话一问,顿时激了一下,有些纠结道“正一,没,没有什么事啊,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里美低下头不敢随意插话。
结衣不说,柳生正一不问?
柳生正一摇了摇头“结衣,说说吧。”
语气中带着肯定的味道。
结衣这下心里更纠结了。
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自己似乎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的做法兴许丢了柳生的脸面。
但是,柳生正一问她,她又不能骗他。
最后,只能选择性的把今天的事儿给陈述了一遍。
虽说过程大体如此,但是结衣却把过多的责任担在了自己身上。
柳生听完后,轻轻笑了笑,怜惜的摸了摸结衣额前的碎发,轻声道“我们结衣,真是了不起啊!”
没有责怪和一味的疼惜,反而是赞扬。
结衣的心被柳生正一的话,给安抚了下来,
她感受到了一种认同,比起一味的“偏爱”,这种赞同更让她觉得自己有用。
结衣微微笑了起来,像是答他,也谁回答自己道“正一,以后,我会更加慎重的。”
柳生正一微笑道“嗯,结衣。”
找到药膏又给结衣擦拭了一遍,在她身后,轻声在她的耳畔道“结衣,只有保护好自己,才可以保护正义啊。”
像是给她陈述一样。
结衣把他的话记在心中,重重的点头。
结衣心里感叹正一的明理时,没有发现里美在瑟瑟发抖。
作为直觉的天才,她此刻犹如在毁天灭地的漩涡中,
不敢去看柳生正一,里美咬牙让自己不要叫出来。
他在生气,
他在生气,
他在生气!
。